门镖局,庆门镖局的掌门人叫庆天锋,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眼就认出了驰远,忙上前行礼:“草民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驰远伸手示意不必多礼,“庆掌门,我已经听说了你被劫镖的事情,这些贼子在陛下眼下作乱,陛下甚是生气,特命我前来查明情况,还望庆掌门先把镖局的规矩放一放,且仔细向我说明情况来。”庆天锋见驰远是受陛下的命令前来,便不敢再有隐瞒,对事情的始末和盘托出:“这份镖,是受境外青桑国王爷所托,我镖局的人两个月前出发去青桑,青桑国的王爷特地嘱咐我不能声张,就算是被劫,也不能惊动武林,只让我与他保持联系,现在估计姑娘被劫的消息已经送到他府中了。”天玄忙问:“那押送的地址是哪里”庆天锋说:“是冀王府。”这个答案让驰远他们着实吃惊。驰远低头想了想,“青桑国的王爷我倒是认识,四年前青桑国国王率军叛乱,皇上派我去镇压,青桑国带军将领正是这位王爷,名号青桑战舒,战场上他输了,我本可以杀了他,但我见他不是固执爱战之人,就没有诛杀他和他手下三千俘虏。他回国后曾叫人给我带信,信上说,局势战乱,战舒并无叛乱之心,然而政务在身,只能持刀带兵上战场,还说感谢我对他三千部下的不杀之恩,日后定当回报此恩情。今日他把一个女子送到我府上,到底意欲何为。”归宁有话想说,但是碍于自己是女扮男装,怕自己一张口的话,就会暴露身份。驰远冲她摇摇头,于是归宁就打消了说话的念头。天玄问庆天锋:“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消息”庆天锋摇摇头,又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说:“这位王爷不止请了我们一个镖局,还请了城东的东门镖局,我们庆门镖局比东门镖局先行一日,具体他们押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按日程算起,今日也该到了。”驰远恍悟,马上转身出了庆门镖局:“回府。”
于是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回冀王府,东门镖局的人已经在大堂等着了,管家在一旁打点着。归宁一进门,就看到了那位蒙着脸的女子,顿时浑身僵硬,颤巍巍地走过去,那位蒙面的女子看见归宁,眼神异常激动,泪光闪烁。归宁忙把自己的假胡子撕开,激动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是的,就是这双眼睛,就是这双自己日夜牵挂着的熟悉的眼睛。蒙面女子缓慢地把面纱摘下,看清对方的面孔之后,归宁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两人欲语泪先流,然后狠狠地抱在一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驰远和花逍遥他们看见归宁这反应,就知晓了这位蒙面女子的身份,她,肯定就是另一个华夜之女,上官宛了。是的,是上官宛,是上官宛。
入夜,归宁带着上官宛梳洗一番,又吃了些东西,驰远,花逍遥,天玄和倾臣他们来到归宁轩,天玄转身把门关上才走过来坐下。花逍遥一脸流氓地看着上官宛,双手交叠放在桌上,“都说这华夜之女相貌出众,果不其然啊,确实是够美的。”上官宛本就是大家闺秀一个,遇到花逍遥这等放荡不羁的人,也只有脸红的份。归宁给了花逍遥一个白眼:“你还想被踢入湖中吗”天玄看着花逍遥突变的脸,扑哧一笑。驰远笑着打断他们:“行了,先说正事,宛儿姑娘,你还是先跟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青桑战舒怎么会把你送到我府上”上官宛看了一眼归宁,又看了一眼驰远,这才开口:“想必斯筠也跟你们说过我们的身份了。”上官宛话音还没落,就被花逍遥打断了:“斯筠谁是斯筠”归宁解释道:“斯筠是我来到这里之前所用的名字,”然后归宁看向上官宛:“我现在叫归宁。”上官宛点点头继续说道:“我醒来的时候,是在青桑战舒的战营里,他说他是在山上发现我的,当时我昏迷不醒,他就把我带了回来。后来他回府,也把我一起接了回去,但是他并没有对外公开我的存在,只有他的几个亲信,和他府中的人知道我住在他的府上。青桑国的国王青桑战龙年少轻狂,与战舒不是一母所生,他一直对战舒心存芥蒂,总想除之而后快。尤其是近年来,青桑战龙意气风发,出兵合并了周边比较弱小的藩国,势力逐渐强大,战舒说,青桑战龙野心勃勃,迟早会发兵攻打莫主国,到时候,他也只能是和莫王爷兵戎相见。”归宁微微叹了口气:“如此说来,这位青桑国的王爷倒也算是个明时势之人,奈何生在了帝王家,必须听从圣上的命令。那后来怎么了”上官宛继续说道:“有一日,青桑国的武士从莫主国回来,他带回一个消息,说是莫主国的君主以诗为题,为 公主招募女老师,这个消息传到各藩国去,不少文人艺士都策马进京去了。青桑国也有不少文人去应试,都是一些有学识的女子。一段时间过后,她们回到青桑国,每一个参加过考试的人都说,莫主国君主出的这首凤求凰,实在是妙极的一首诗,从未有人见过这种体裁,意境也是极巧妙。因为我一直待在王爷府,所以这些消息都是通过战舒给我配的那一个丫鬟口中听到的,听到凤求凰这一首诗名,我就怀疑是斯筠在寻我,后来我差丫鬟出去打听一下诗的内容是什么,丫鬟回来后给我念了几句,果不其然,这是我以前最喜欢的一首诗,而且也只有斯筠知道。我赶忙写了答案让人送入城中,然而路途遥远,答案还未送到,莫主国的君主就已经招了别人进宫去了,这道题,也就作废了。”
“那战舒王爷是怎么决定送你到冀王府的”天玄不解地问。
“自从我知道斯筠在寻我之后,我就一直想办法想跟她见面。后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就跟战舒王爷说了我自己的身世,战舒王爷也听江湖上的人说过华夜之女的事情,得知我的身世之后他非常震惊,也知道绝不能把我留在身边了,万一被青桑战龙发现,那么江湖将不得安宁。一开始,他想把我先安顿在番外,结果那日风太大,我的面纱被吹掉了,不少人看见了我的脸。战舒王爷派了一队人马在番外保护我,他自己也对外称身体有恙,在府中休养,不见客,实际上一直在番外陪着我,直到那两个镖局的到来。他考虑周到,因为有人见过我的脸,怕路上会遭遇危险,所以他安排了另一个相貌出众的女子在我之前出发,这样,我才安全到了冀王府。战舒王爷说,莫王爷是个好人,在江湖上也有一定地位,一般江湖人士不敢轻易冒犯,所以才决定把我送到莫王爷身边,只是我不知道,原来斯筠也在府中,看来我真的是来对了。”归宁在桌下紧紧地抓住上官宛的手,看来那老头说的没错,一切,冥冥中自有安排。
“那被抓那女子又是何人”归宁问。
“那女子名唤独情,是战舒王爷身边的侍卫,她的武功足够她保命了,只是,抓她的那个男子,不知道是什么人,平时的行事风格如何也不得知,别让独情为了我白白陷入危险当中。”
“那个独眼男人,是江湖上出了名的血耶派掌门虎鳌的座下弟子,江湖人称大刀砍,他耍大刀可以说是出神入化,鲜有人及。要说这血耶派,他们最近在江湖上的作风可真不怎么样,虎鳌心狠手辣,狼子野心,想必也是知道了华夜之女的消息,打算先下手为强。如果让他发现独情不是华夜之女,独情想脱身,难得紧。”驰远拿着扇子缓缓说道。
倾臣听完,干净利落问了句“救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