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抬头,便见薛彬手握大刀正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看着他。
“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爹是丞相你不能杀我,不能”莫彰善的身体剧烈的颤了一下,眼睛徒然变得空洞起来,来来回回的不停的重复着。
薛彬嘲讽的勾唇冷笑了一声,紧了紧手中的刀,毫不犹豫的要往下劈
“刀下留人”
老远,莫丰隆在莫琼莹的搀扶下,快步的赶来,眼见自己的儿子就要被薛彬斩于刀下,忙大声的喊道。
抬头,薛彬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手只顿了一下,刀往下劈。
莫彰善头颅从他的身子上滚落,脸上甚至还定在了惊喜的那一刻,他死时该是在想,他爹来了,薛彬不敢杀他吧,可惜,就是莫丞相来了,也救不了他的命。
一声悲嗷,莫丰隆站在了原地,一步都走不动了,他竟然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眼前,此刻的他神情悲痛,不是一朝丞相,而更像一个丧子的普通父亲。
而扶着她的莫琼莹视线却全然不在死去的二叔身上,反而是专心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谢景硕,见他熟悉的面容,心下叹道,他终于回来了。
大概是她的眼神过于专注,谢景硕抬头看了过来。
只是那眼神之中除却冷冽,没半分其他的情绪,更没有她所期待的那份柔情。
莫琼莹低了头,扶着莫丰隆胳膊的手猛地收紧,心脏似是被人用手紧紧的捏着一般,喘不过气。
薛彬自始至终一句话未说,只甩了刀上的血滴,转身回国公府。
谢景硕跟随在他身后,一道入了府。
“不灭薛家,老夫誓不为人。”莫丰隆哑着嗓子低吼道。
到了这时,莫琼莹这才回过神来,事情失败了,那她注定了要入宫吗不,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妥协,一定,一定还会有其他的办法。
毕竟是在官场摸爬打滚多年了,莫丰隆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心绪,从府里派了人把莫彰善的尸首收了回去。
自此往后,莫家与薛家的斗争算是被抬到了桌面上了。
到了次日,明城依然繁华,莫家并未传出莫彰善的死讯,而前一日在国公府发生的事情也像是没发生过一般,就这么平静的掩过了。
不管怎么样,事情闹大最终受损的依然会是莫家,莫彰善假传旨意去国公府搜查,可皇上却从未颁旨让他这样做,这事情暴露的话,有心人便是指着莫家不把皇帝放在眼里,迫害忠臣。
多方考量之下,事情不了了之。
不过倒是在一天之内发生了几起小轰动的命案,有几个官员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自己家中,有几个武官被人杀害在府中,有心人深究的话,便会发现,这死了的官员是莫家党派的,而死去的武官则是薛彬的忠实部下。
柏谦收起了暖玉棋盘上的棋子,只见尚未收起的那片棋子,凌乱不堪,毫无章法。
“爹。”柏文扫了棋盘一眼,知道柏谦已经知道了国公府发生的事情,便道,“爹,我去国公府给薛伯父看病,你要不要也一道去看看。”
“那老匹夫受伤了”柏谦手上一颤,连平日里最为真爱的暖玉棋盘都不管了,拉着柏文急道,“走走,为父跟你一道去。”
柏文心知柏谦跟薛天德的关系甚好,便出言安抚道,“爹放心,薛伯父的伤伤在手臂上,只是年级大了,身体有些虚弱罢了,没多大的事情。”
隐瞒了他们被莫家下毒的事情。
“边走边说。”柏谦拉着柏文快步的离开了太傅府赶往国公府。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于是,长公主、欧阳将军以及太傅都来了,当然除了这三家之外,其他的就不敢动了。
来国公府的人是不惧莫家,可他们却没有这个实力忽略莫家的影响,就算是心中偏向国公府,他们不敢在这种紧要关头擅动。
薛天德很多年没受过伤了,这一家之主受了伤一下国公府就跟着乱套了,薛天德原本还逞强,觉着自己不过是伤了胳膊,要搁在当年战场上,这都是小伤。
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就开始呆不住了,要从床上起来,最终在国公夫人的怒吼下,总算是安分了下来,乖乖的躺在床上
于是,尤凝岚发现,薛天德也非常不喜欢喝药,已经到了极其厌恶的程度了。
遗传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尤凝岚含笑看着,明明不想喝药,却依然虎着一张脸,霸气的伸手端药,仰头灌下去的薛天德,低头闷笑。
“老爷,夫人,长公主、欧阳将军、太傅、清远公子来探望老爷了。”管家在房间外恭敬的禀告。
国公夫人接过薛天德手中的药碗,放好,随即看薛天德,“老爷,你要是累的话,我去就好。”
“都跟你们说了,我没事。”薛天德别扭的像个小孩子似得,当即发了火,“你看我全身上下就是胳膊上被划了道口子而已,其他地方又没伤到,你们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想当年我在战场的时候”
“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国公夫人和尤凝岚不约而同的接道。
隔壁老王
、第一百八十八章:老人家也怕喝药
薛天德被她们这么一堵,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了,可看着二人的笑脸,也绷不住笑了。
穿好衣服,由国公夫人搀扶着坐在了主位上坐下,让管家把里探望的客人都带了进来,落座。
“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上赶着往前冲,你是不要自己的老命了吗。”柏谦一来也顾不得有人在,张口就开始毫不客气的数落起来。
薛天德也不甘示弱,得意的瞟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他,“你以为老夫跟你一样,从年轻的时候就弱的要命,老夫现在就是重新上了战场,那杀敌也是妥妥的。”
“你”柏谦气的吹胡子瞪眼,丝毫没有平日儒雅学士的模样。
“爹。”柏文无奈的拉住了被逗气的自家父亲,他知道自家父亲的嘴皮子上赢不过薛伯父的直来直往,而薛伯父在棋盘上又赢不过父亲,只要在不同的情况下,总是有个人会被对方气着。
胸膛激烈的起伏了几下,柏谦往椅子上一桌,端起茶喝了一口,压了压心中的怒火,这老匹夫真是不知好歹,特地来看他,他还挑嘴
“薛伯父,我给你看看伤。”柏文提着手中的药箱走上前,抬手搭在薛天德的脉上,细细的探了之后,方才舒了口气,“无碍,只需多服用些补血的汤药即可。”
“还是柏文你这小子好,不像你爹,上赶着来气我。”薛天德伸手拍拍柏文的肩膀,得意的神色让盯着他喝药的尤凝岚和国公夫人看着有些无可奈何。
被柏文这么一说,只怕一会儿让他喝药又得花上一段时间了。
薛天德脸上的得意之色还未退却,又听柏文来了一句,“不过薛伯父的年级毕竟大了,这汤药怕是要喝上一段时间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