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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肯定比谁都深,虽然只有三米的坡度,但没有人在旁边扶我,我的腿抖得厉害,跟个筛子似的,就差来点儿米了。当自己的两腿再次踏上平稳的地面,软绵绵酸溜溜的,站也不是躺也不是,我一个冲动,顿时在地上狠狠地跺了几下。

几乎是同时,面前的山谷之中传来一阵有一阵跺脚的声音,从我这边向外铺展开,又渐渐回笼到我的耳边,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

我顿时就不敢乱动了,靠着刚才那个下来的平坡轻轻地喘着气,谨慎地看着四面八方的动向,深怕引来什么不必要的东西。

狼啊豹啊的我手里还有些武器能对付,要是来个什么鬼啊僵尸的

我用力摇了摇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思在这里开脑洞我扶住后面的岩石,慢慢站定。

耳朵边跺脚的声音过了许久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咽了咽口水,心想昨天过来的时候,我们几个人的动静也不小啊,怎么没看到发生同样的情况呢。但还在刚刚我只是跺了跺脚,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举动,要是刚才发狂笑了几声,指不定现在被自己的回音吓成什么样呢。

我用围巾堵住了自己的耳朵,让自己尽量不被这种声音干扰,用心去感受周围的一切。巨柏林就在我的面前,每一片树叶都静得让人不可思议,直到我自己走到这里才惊讶地发现,在这里奇特的地势下,山头上的风根本吹不进来,只能在头顶那一块儿打转。

我回想着昨晚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从进入林子里时问到的那种刺鼻难闻的味道开始的。现在才明白过来,那种味道应该都是腐尸和浊血所融合发出的。我把鼻子往围巾里靠了靠,深深地吸了一口山间清冽的空气,迈腿走进了巨柏林。

昨天分析过,这里应该是有结界的。结界一般的作用都是防止外面的人进去,但进入这里轻松得超乎想象,那这里设置结界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呢。

算了,进去再说。

一进林子,刚才不断回响的跺脚声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罢了。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背后,思考要不要重新走一遍。

“丫头”

我刚转身,背后突然听到一声阴测测的呼喊。不远不近,不大不小,好似正是冲着我来的。

经历过刚才的回音事件。我有点搞不清究竟是自己的听力除了问题还是真的有人在后面叫我。能叫我丫头的人不多了,除了鹤好像也想不出第二个。

会不会是鹤

我打消了重新回去听回音的想法,甩手把肩膀上的包取了下来,拿出最上面口子中的那把折叠刀,紧紧地攥在了手里,另一边的手电也被我取了出来,林子里毕竟有些阴暗。想着有些地方手电应该还是用的到的。

准备好一切之后。我把鞋带紧了紧,慢慢在林子里走起来。经过昨晚的惊吓,我有点忌惮那些高耸怪异的巨柏上。会不会还有遗留下来的尸体。所以没走几步路,都忍不住拿着手电向上照去。虽然每次都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但那种害怕却又想看清楚的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

每走过一棵树。我便拿小刀在上面刻了一个叉形的标记,一来方便自己脱身。而来如果鹤还在这片林子里活动,看到这个标记之后,或许能想到有人在找他。

才走了几十米,紧张加上无风。很快背上就开始渗汗了。虽然不至于脱衣服,但如果再走上个个把小时,不让我脱外套我都不干了。

对啊。脱外套

曲措将亮橙色冲锋衣穿在藏袍外怪异的样子很快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之前不是一直在想着鹤的衣服怎么会出现在曲措身上吗,假如当时的他也和我一样。走进了这一片巨柏林,同时又肯定遇上了什么事情,让他感到十分炎热,脱去了身上的外套。

而这件外套被进林子找羊群的曲措夫妇看到了。这里的原住民毕竟没怎么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一旦看到新奇的事物,尤其是这样颜色鲜艳的东西,很难不产生好奇心,这样一来把衣服穿到自己身上的可能性就大大加强了。

不对啊,如果鹤是因为太热而脱去了自己的衣服,那他应该明白,这里的天气变化很快,跟女人的脸一样说翻就翻没说变就变,就算脱下应该也会在身上备着,出去的时候还有可能需要,怎么可能随便乱扔呢。

那应该只有一种情况能解释了。他脱去衣服的那一会儿,几乎是同时,遇到了一件十分棘手的问题,让他没有时间去顾及这件外套。

想到这里,背上刚刚涌起的热潮一下子退了下去,背上凉的厉害。我伸出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身后入口处的光线已经看不大清了,现在应该已经走到了林子的深处。

擦汗的一瞬间,我的脸硌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低头一看,才发现鹤的串珠依旧绕在我的手腕上。很久以来,我几乎已经忘记了它的存在,它似乎已经跟我融为一体,我已经感受不到它所带来的任何冰凉了。

走了一个小时之后,除了静谧的林子,丝毫没有任何的线索,地上甚至连昨晚的脚印也全都不见了。我的腿上有些不得劲儿,长时间仰着脖子实在令人难受,便靠着身旁的一棵树坐了下来。

刚坐下来没多久,我突然感觉脑门和太阳穴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凸了起来,不停地跳跃着,连带着我的神经一起动了起来,只让人犯头疼。

仅仅只是头疼还好,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胸口的憋闷感不知从什么时候也加重了。迫不得已,我只能张开嘴巴用口腔呼吸,整个人感觉头晕眼花,眼前的黑蒙渐渐犯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从来了这里,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的眼前飘飞,有时是头疼,有时是黑蒙,但像现在这样让人感觉憋闷还是头一次。

我慢慢地把头靠在了树上,一点点向地上靠去,直到整个身体全都躺在了地上,呼吸的状况也没有好转多少。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

我该不会是高原反应发作了吧。

从s省省会一路走到这里,我一直都害怕着这种情况的发生,但不知道是老天特意眷顾还是自己身体里怪物的存在,一直都没有什么反应,甚至比其他人更加能适应这里的状况。以前听外公说过,有高原反应的人,如果一开始不发作,在中途发作,情况是十分危急的。

我难道就要这样死在这里了吗喘气声更加重了,我虚弱得睁不开眼睛,胃里翻江倒海,本来就吃得不太舒服现在更加难受了。

我艰难地伸着胳膊,把放在树根旁的黑包拉了过来,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气,从里面翻出了来之前从晚上买的u形枕。路上一直都是用来放松脖子的,知道这一刻才有了它真正的用途。

我伸手用力将手中的刀划了上去,就在它破裂的一瞬间,猛地将鼻子凑了上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里面的氧气,胸口立马就舒服多了。

我躺在地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头顶密林之中透出的一点点光芒,突然觉得自己有种重获新生的畅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