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帝辛听之却笑:“圣人之下,皆为蝼蚁,若托得圣人,自可置身红尘之外,不染万事大劫,可我等在这天下。便偏居一隅。也难得安稳。夸父逐日,刑天无头,蚩尤军起,皆是巫妖后辈之秀,圣皇亦为先祖,当知道天意难违,如何不将之禁起,以求一时之安”
凤皇听得心惊。自在一旁哑口,张帝辛继续说道:“东皇太一虽得身陨,混沌钟、河图依为二弟与贫道所用,此种可算继承衣钵冥冥中,此乃天意,圣皇如何知,天意到底如何”
“贫道曾去玄岳山火云洞拜见三皇,三皇亦言,不是不悟,终是不悔。天地山与世同君亦言,天意难测。顺之天意,逆之天意,天道斐然,众人不测,但凭人为,但凭人心。”张帝辛自在一旁驳道,凤皇越听,越惊眉头紧锁,所倒流水,直从杯中溢出,尚未察觉。
“圣皇圣皇”张帝辛看凤皇呆滞,自在一旁轻声呼唤。
“呃道道友所言极是”凤皇发现方才失神,心中自知失去礼,这才说道,“当年,太一、帝俊亦是如此,奈何时不予人,被天所阻,道友若逆天而为,前途当是荆棘。”
东皇身拥混沌钟、河图洛书两项天下至宝,当是如何争议的圣人之下第一人,时不予人,被天所阻,莫非当初有圣人介入巫妖之战张帝辛忽得想起,那日在古皇境,所见场景,心中端得一惊,以“天”自居,整世只有一人
岱舆、员峤、方壶、瀛洲、蓬莱皆是人世仙地,单凭高下周旋三万里,其顶平处九千里之说,也非寻常仙人可以撼动,莫非员峤、方壶、瀛洲三岛消失,乃是有人动用莫大仙力,将之推入归墟
张帝辛心念于此,这便问道:“圣皇可知九黎岛”
“这”凤皇听之亦愣,迟疑一会,方才说道,“九黎岛便是消失蓬莱一部,那时巫妖大战,杀劫轰起,员峤、方壶、瀛洲三岛,不知何故,无端沉陷入归墟之中,蓬莱、 岱舆亦本应如此,却不知为何,天边忽得青光大盛,将原本浩瀚推力杀去,才保护两山。”
张帝辛点头,暗想果真如此,那间必有人为,此时凤皇面上却露一丝愧意,继而言道:“那时两岛虽保,蓬莱却大半已入归墟,不得复还,贫道无奈,这才暗起私心,将妖族之人,送至岱舆山上,却只留蓬莱岛小部,予了九黎部众。”
此乃人之常情,若张帝辛所为之事,亦会如凤皇一般行事,毕竟自乃妖族之人,先要为种族着想:“贫道还有一问,圣皇若觉有难,自可不必回答。”
凤皇自在一旁答道:“道友说来便是。”
“圣皇可是受了禁忌,出不得岱舆仙山”张帝辛此言一出,并非未有依据,来时便见,那扶桑树虽壮,却不由有种压抑之感,上落黑点,看似瑰美,却似一种符印,紧紧将岱舆山禁压,压得难出水面,凤凰乃是鸟中得道,如何会喜水阴,岱舆山深居海中,端得稍显奇异,此乃其一。
其二,凤凰本栖梧桐,岱舆山若凤皇做建,自会植参天梧桐,绝不不会是什么扶桑,凤皇更不会在凤皇殿外,又立此等梧桐树林,亦不会长居此中。
其三,亦是最为重要一点,混沌钟乃东皇天一遗物,凤皇身为妖族首领,此物若出,于情于理都应亲去取,可她却只派了孔宣一人
凤皇听张帝辛疑问,端得一愣,目中竟出丝丝别样光彩,叹口气,便将往事一一说来,原是那日凤皇得了岱舆仙山,本植一梧桐灵木以供众人修行,却不想,那梧桐灵木一种,竟是越长越疯,越长越大,不知何时,竟出了万丈之高
凤皇意识到或受人欺,急令众人飞撤,却不想梧桐忽得疯长,将妖族众人裹挟,一时杀死不知多少,凤皇施救,与躁起疯枝战了九九八十一天,竟是不敌,无奈之下,只好燃起涅槃之火,以求与木同归,却不想岱舆岛上,忽得狂风大起,涅槃火竟被覆灭
梧桐灵木也不知何时,成了极阴极寒扶桑,此等直压而下,正将岱舆山压入渤海深幽,难得上浮,凤皇无奈之下,只好用妖族秘法,将一众妖禽,用十二昧真火,封与此处,以待杀戒再至,方可逆天改命,求岱舆山重现天日。
凤皇讲完,眼中早已浸湿珠泪,叹气道:“若非贫道,妖族断然不会至此,此间业果,应由贫道来受,如何天道不仁,落灭族之祸”
此间虽映了张帝辛所想,心中却如何高兴不起,巫妖一族至此,只怕出了本族祸患,旁人亦不少从中作梗,而能将太一、帝俊战败之人,只有圣人一门未完待续。。
第一七三章 凤凰允,九花玉露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纵使太一、帝俊修为通天,实力终究差了一阶,巫妖二族落入此般场景,亦是情理之中,凤皇叹口气又道:“妖族当落,人族大兴,此乃天命,你我如何得改”
张帝辛自在一旁点头,所谓天命,所谓杀劫,其后不知多少暗手,这便起身道:“巫妖之仇,圣皇便不想报了”
凤皇听之,却是叹息一口,自将起身:“非是不想,而是不能,道友未见圣人,自不知圣人之威。”
“此天地不仁,我便逆天改命,这世界混沌,我便另开乾坤天地如何,圣人如何,天下之事,终凭人为,道友不若趁劫改命,一为你巫妖一族,二则为天下苍生。”凤皇虽言圣威难触,却也心念逆天改命,如此力量,张帝辛须得拉拢。
凤皇乃为复仇逆天,张帝辛乃为改命逆天,两者缘由虽有不同,最终目的却是一致,敌人之敌人,便是自己朋友,张帝辛自然知晓此等道,凤皇听此,目中闪过一丝精光:“道友日后若有事情,自可来岱舆山寻我,此间事情,还望道友不予旁人说起。”
凤皇此意,便是同意结盟,张帝辛自是欣喜非常,这便将手中幻形珠摘下:“如此,帝辛便多谢圣皇。”
凤皇看得张帝辛面目,却吃得一丝惊异,尔后更笑道:“好个帝辛,好个人界天子”
“道友既言寡人天子,那天子之命,可算天意”张帝辛知晓凤皇不气。自在一旁笑道。
“陛下古怪。不做长安帝王。反倒脑生异骨,倒颇有妖皇帝俊之风。”凤皇心中遇结得解,自是欢心不少。
张帝辛听得如此,却是大笑,按原书命运,自己这纣王,怕是鹿台之命,这般反骨却是为自己而生。端得合适不过。
张帝辛、凤皇此番一谈,已是敞开心扉,席间自少不得多些话语,彼及散时,已是子时。
回至卧房,张帝辛却无睡意,此番得此良助,自己身后力量,又厚实一番,只是如此大助力。若久居岱舆山,端得暴殄天物。可凤皇所提出脱困之备,却又十分难寻。
封印岱舆山之人,显然圣人修为,此间知晓圣人,止有三教圣主与西方二圣并女娲娘娘,三教圣主乃是鸿钧弟子,与天道莫大关系,怕是不会相帮,西方二圣若见凤皇如此修为,怕生收拢之心,一灭扶桑,便将凤皇收往西方,至于女娲娘娘,张帝辛提亵诗一事,还未过往,此人更是万万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