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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由你去了,观你心有仁善,又不乏聪慧,想来也不会让我这白云观成了邪宗异派。”

秦先羽微微一凛,低声道:“师父放心,白云观乃是修道寻仙的门派,我必一心求仙,不坠邪道。”

“那我便放心了。”

观虚沉吟道:“其实,白云观在我师祖那一辈,听闻也是神仙中人,直到先师一辈彻底失传。希望到你这一辈能够恢复祖师荣光。”

说罢,他顿了一顿,低声道:“今后若是要外出行走,用你道号便是,莫要添上白云观的名字。”

秦先羽一怔,这少年本是个灵慧性子,顿时暗惊,“师父莫非觉得,有人意欲对白云观不利”

“我也不知,自修成真气以来,我有诸般敏锐之感,就连杀机也能感应出来。而这些年来我行走天下,总隐隐感觉有人窥视,尽管这感应极为浅薄,数十年来只有两三回,只以为是错觉。”观虚老道低声道:“此去应皇山归来,便觉一身轻松。唔,也许只是错觉。”

数十年来,俱都有人窥探

那人在窥探什么

能够让老道士都无法察觉,那人又是何等修为

有了这等修为,他又为何只是窥视,而不下手

也许真是错觉。

但临去之际,观虚还是留了一份谨慎,不说其他,就是自己行走天下数十年,无意中也得罪了许多内劲外放的武学大宗师。

秦先羽只应了声是,其实他心中并无多少行走天下的想法。前两年他有一身医术,尚且能够隐在道观清闲度日,打发时日,如今有了真气,在道观中潜心修行,感应修行妙处,倒也不错。

观虚老道自然也看出他的想法,心中暗自一笑:“这般清淡的性子,倒是适合潜心修行,也罢,待他什么时候厌烦了这日子,再四处走走也好。”

秦先羽想起一事,微微咬牙,道:“师父。”

观虚笑道:“怎么”

秦先羽问道:“我父母,与观云师父,在数年前染病,但那病万分蹊跷,我总觉得不简单。”

“病”观虚沉吟少许,道:“老道我初至丰行府,就查过几遍,但是对于这些病,或是毒还是什么的事情,我倒不甚清楚,也许你可以往京城一行。”

秦先羽本以为观虚老道百年阅历,能有指点,未曾想到还是询问无果。

“传闻京城有位国师,万分神秘,乃是钦天监的监首大人,我曾数次前往京城,无缘一见。”观虚老道叹道:“我踏遍诸多有神仙事迹的地方,都一无所获,倒是见过许多神异,可真正让我有些挂念的,还是这位钦天监的监首大人。”

“去了去了,我给你留下两本书册,一本是我游历笔记,一本是紫府神庭混元祖气真诀,后附符道阵法感悟,你修行疲累之余,稍微翻阅即可。”

“多说无益。”

“老道去了。”

观虚摇了摇手,缓缓向前,他一手提剑,腰间挂着水壶,洒然而行。

秦先羽站在阶前,只见那苍老身影越走越远,那佝偻身子似乎渐渐挺拔。

天色昏暗,草木黯淡。

老道士仗剑而行,哼出一曲小调,他饮了一口灵水,剑上一扫,大有剑道风采。

“寻仙访道,老道一去,不归也。”

异样的曲调,渐渐远去。

道观阶前,秦先羽屈膝跪下,接连九拜。

道衣少年拭去泪水,低声道:“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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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小鼎

又过几日。

这几日除了打坐修行之外,便是练剑。

所谓练剑,因为没有剑的缘故,他用的是柴刀。

李定又来过一次,请他去家里吃了一顿,秦先羽推脱不过,便出门一趟,顺便去了城里买些东西。此外,又去了父母双亲的合葬墓地,至于观云师父,则是按照遗言烧了尸身,洒灰于河中,只留一个衣冠冢在道观附近。

秦先羽归来之后,有些低落,想起这几日的机遇,想起那传功于自己的观虚老道,心绪颇为紊乱,打坐也难入定。最后他还是翻开了一本道观里的典籍,把上面记载的静心诀念了几十遍。

这静心诀颇有用处,每次念过几遍,都有静心功效。如今有了真气在身,再来念这静心诀,见效更是惊人。

秦先羽持柴刀,往下一劈,柴禾一分为二。

以往他劈柴之时极为费力,有时用力太甚,便会震得虎口发麻,但自从练剑以来,有灵水滋养身子,已经大为轻松。此时有了真气在身,单说发劲之强,就不比内劲高手逊色,莫说一根干柴,就是一株树木也能砍作两段。

可惜就是柴刀握在手中,远远没有那宝剑来得好。

“这寒年草怎么变得有些不同”

秦先羽看着这已经变成银色的寒年草叶,心中揣测,这大约就是十岁寒年草了。

一株寒年草本就只能活得年,因此那十岁寒年草本只是说法,也不知是否真有。即便是有,但一个不好就会夭折,不满十年的寒年草叶,跟生长七天的寒年草叶没有不同。

如今这寒年草从青色化为银色,味道清新,八成是成了十岁寒年草。

“单单是我吃剩的汤水粥水,以及那洗碗的污水,就能长成十岁寒年草”秦先羽暗惊道:“再养些天,岂不是要变成传说中的百岁寒年草那也只是传说,估计是没有的。”

他摇了摇头,就听道观传来几声响动。

秦先羽开了门,来的是李定家的小七姑娘。

这小姑娘常来窜门,笑嘻嘻的,开朗活泼。

上次传功之后,道观后房十分狼藉,还是这小丫头帮忙,省了秦先羽不少杂事工夫。

秦先羽微微摇头,笑道:“小七,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好玩的。”

小七嘻嘻笑了声,指着寒年草,道:“谁说的,那小鼎就好玩啊。”

秦先羽微微一怔,哑然笑道:“那破鼎虽然小,可是种的是寒年草,有什么好玩的”

寒年草种在那小鼎里面,那破旧小鼎在传功之时被扫到墙角,早已经打破了。

“不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