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夺卢员外一面玄虎铁牌,又偷取上百银两,本大人已经派人前去取证,你还不快快认罪”
这般罪名压了下来,饶是秦先羽早有准备,也不禁怔了一怔。
陈公子送来上百银两,以及一面铁牌,原来是用来栽赃的。
“老太爷。”
管家来报,说道:“门外有一群奉县的差人,说是奉命而来。”
不待上官老太爷回话,陈公子便已挥手道:“传进来。”
他这举动,已是主次颠倒,喧宾夺主。
见那管事领命而去,竟未有问询家主的意思,身为家主的上官老太爷心底一沉。
不多时,就有一位佩刀的捕头走了进来,抱拳行礼。
陈公子将扇子朝着桌上放下,说道:“在这小道士的道观里,你究竟查到了什么,大可说来这里尽是大德圣朝有名的人物,自然会依法行事,纵然这小道士靠山再大,也逃不过去。”
靠山,自是指上官家。
那捕头朝着上官老太爷看了一眼,深吸口气,说道:“卑职奉命而去,搜得大量银两,共有二百多两。”
陈公子问道:“玄虎铁牌呢”
捕头咬牙道:“未有所获。”
陈公子顿时一怔,脸色铁青。
秦先羽早就估计铁牌有些来历,所以藏在身上,他们搜查道观,自然一无所获。秦先羽心中轻笑了声,面上平淡,幽幽说道:“什么铁牌小道又不识得,更不曾见过那卢员外,你们无端端来污蔑我,算是什么事情如今搜不到那什么玄虎铁牌,反而取了我的银两,乱了我那道观,又该是如何”
陈公子竟说不出话来。
倒是那袁大人,平日里栽赃陷害的把戏干了不少,根本无须细想,随口就道:“你一个小道士,平日采药连日子都过的艰难,哪来的二百余两银子照本大人看来,你必然是把玄虎铁牌换成了银两,加上原本的上百两,才有如今的二百余两。”
“袁大人说得正是。”陈公子大喜,喝道:“你这小道士,也忒不识货,那玄虎铁牌只换得百两银子,简直算个人才。”
袁大人喝道:“来人,把他拿下,上了枷锁,压回去。”
短短几句,竟然就定下了罪,不容旁人反应过来。
当袁大人发话时,陈公子朝着苏大学士哪里看去。
秦先羽一个小人物,不会有人替他出头,就是上官家,在之前那句暗指作小道士的靠山的言语,也有顾忌。唯一的变数,就是这位大学士。
苏大学士来自于京城,地位极高,根本不会顾忌一个百年世家。
若是他觉得此事不公,要插手其中,必然是个难题。
但看这位大学士似乎饶有兴趣地观看,并无插手的意思。
陈公子暗松口气,心道:“这次算是搅了酒宴,也让这婚约几近于无,接下来的逼婚,我还另有后手。”
“还不快把他拿下”
袁大人喝道:“莫要扰了众位大人的兴致,快些押走”
捕头得令,持刀而上。
嘭
秦先羽暗聚真气,用力一踏,居然将身后木椅踏碎,随后,他便取了一根木棍,握在手上,挥了出去。
便如挥剑一般,随手而来,宛如天成。
啪一声,那捕头来不及反应,肩处塌陷下去。
酒宴顿时乱作一团。
陈公子身旁两个护卫立时起身,朝着秦先羽扑来。
“住手”
一声厉喝,从堂外传来。
咻的一声,有破空之声响起。
一柄长刀从大门外飞入,刺在地上,插入砖石之中,深达半尺。
秦先羽大喜。
那是陆庆的佩刀。
第四十二章五五分账
“无凭无据,仅是揣测,便想把人押入牢狱,是谁来准你拿人的”
一人迈步入内,面色冷峻,言语冰冷如霜。
他行走入内,手上一拍,便把狭长宝刀从地上拍得飞起,身子微斜,长刀自空中掉落,自行入鞘。
“卑职陆庆,见过苏大学士。”
陆庆朝着苏大学士略一施礼,得了苏大学士点头之后,又向上官老太爷问好,随后才转向场中众人,随手一拱,淡淡道:“见过诸位大人。”
秦先羽见他前后三次见礼,差别极大,态度也如天壤之别,但其余人却都不敢有丝毫不悦。
且不说陆庆乃是代表着州府柳珺前来的,就单是陆庆本身,就是京城一位禁军统领,虽然派到州府身旁作了护卫,但官职还在。真要论来,在场之中,众人官职或地位,有六成人是要比陆庆低上一筹的。
乾四爷低笑道:“苏老头,你好歹也是一位大学士。这陈家虽是一方富强,可却只是乡下豪绅,当着你的面,污蔑栽赃,任意擒人,似乎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苏大学士平静道:“你也不用激我,陈家胆敢如此肆无忌惮,必然是有底气的。现在有陆庆在前出头,便仔细看着吧。”
乾四爷道:“也好。”
陆庆朝众人见过礼后,便在所有人极为惊讶的目光当中,朝着秦先羽拱手一礼。
见到这一幕,陈公子仿佛被雷霆打中了一样,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平和的少年,这个根本不放在他眼中的小人物,似乎并不是那般便能容易操纵的。
“你们是说,秦公子盗取宝物,偷取银两”
陆庆转过头来,冷着脸面,问了一声,不待回答,便寒声道:“人证物证何在”
袁大人平日里也自觉一双巧嘴,能说得八面玲珑,不知怎地,在陆庆眼前,威压逼迫之下,竟呐呐说不出话来。
连袁大人都是如此,自幼养尊处优的陈公子,更是狼狈。
“没有任何证据,单凭你们揣测之说,便想将人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