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是大德圣朝第一真人。”
秦先羽说道:“据我得知,钦天监袁守风先生掌控大德圣朝秩序,何曾差了”
“盖矣真人被称作龙虎第一真人,确无异议,其余真人修为都不如他来得深厚,至于袁守风先生,他过于神秘,极少出手。”
七姑娘说道:“正因出手次数不多,神秘莫测,在事迹上不如盖矣真人来得辉煌,因此许多人都认为盖矣真人才是大德圣朝最为厉害的一位龙虎真人。”
“原来如此。”
不知怎地,秦先羽居然松了口气,也许是因为袁守风过于神秘,在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无法想象他不如外人,就如在他心中一直是风采绝伦的剑仙林景堂那般。
更或许是因为他杀了天尊山的吴鸦,故而从心底便不想那天尊山盖矣真人太过厉害。
再度沉思过后,秦先羽又问道:“不知这商羊谷的谷主,又是排在哪一位”
“商羊谷的谷主,正是京城四府的五位真人之一。”
兴许是因为秦先羽得罪商少主的缘故,七姑娘对此答得颇为仔细,“商羊谷的谷主,是在数十年修成龙虎,但似乎数十年来,也只停留在初步,未曾再度进境。尽管是龙虎初境,可身为龙虎之辈,修得真我本我,已是世上巅峰人物,对于其余修道人而言,高不可攀,对于常人而言,便是货真价实的神仙人物。”
秦先羽从练气境界,凝煞有成,自身本领翻覆不知多少倍,知晓不同境界之中,堪称天差地别。龙虎真人便是龙虎真人,即便商谷主还只是止于初步,却无法否认,他乃是天地之间,修为最为上等的一列人物。
秦先羽心中暗自想道:“京城四府有五位真人,淮水六府则有十三位,如此看来,淮水以南的修道中人更为兴盛一些,我出身淮水六府之一,却全然不知。”
七姑娘仔细在他脸上看了看,忽然道:“你是在想,淮水以南,要比淮水以北,来得兴盛,是么”
秦先羽心中蓦然一跳,这点想法居然也被她一语道破,莫非她识得读心术
七姑娘露出淡淡笑意,说道:“六府十三真,京城四府五真人,似是南盛而北弱,初次听闻者,大多数都有这般想法。当然,我也不例外。”
秦先羽这才恍然,又问道:“这又是为何”
“四府五位真人当中,以钦天监国师袁先生为首,其次则是钦天监副司首司空先生,其余三位真人则都是大派掌教,各在一府。”七姑娘说道:“以实际来算,钦天监掌控秩序,非是寻常宗门,不可以常理论之,因而在另外一些修道人的排算当中,并未将袁守风先生及司空先生排算在内,只认为京城是没有龙虎真人的,其余三府才各有一名龙虎真人。故此,京城四府,一直算作三位真人,而淮水六府,共有一十三位。”
秦先羽愕然道:“这么说来,淮水以北才三位真人,比之于南边六府十三真,岂非更为势弱”
“确是如此。”七姑娘微微点头,却露出几分古怪笑意,道:“只是你可知道,六府十三真当中,有七位真人是出身于京城四府的。”
“有七位真人是京城四府的”秦先羽愈发吃惊,道:“若照此来算,淮水六府当是六位真人,而京城四府,岂非是十位真人”
他讶然道:“可为何这七位真人要离开北部,移往淮水六府”
七姑娘并未即刻答他,只是遥望东边。
而那里,正是钦天监所在。
过了良久,她才轻声道:“因为淮水以北,有国师袁守风。”
百二十四章刺杀
与七姑娘分别之后,秦先羽仍有些出神。
钦天监首正大人,当朝国师,最为神秘的龙虎真人,那位国师袁守风的道行,究竟有多高
而当日追杀柳泉百木二人的那位绝代剑仙林景堂,与之袁守风相比,孰高孰低
他行走在路上,脑海中只是并无多少想法,全是袁守风,林景堂,四府五真人,六府十三真等等名称词汇。至于鹤云楼的事情,早被他抛之脑后,并未在意。
“四府五真人当中,以袁先生为首,其次则是司空先生。”
他忽然想起七姑娘这句话,只觉十分耳熟,随后一惊。
司空先生
那位替自己改换身份,又置办一处院落的司空先生
那是一位龙虎真人
秦先羽脚步一顿,面色略微一滞。
“我根本不认得这位司空先生,为何他如此厚待”秦先羽心中十分疑惑,但最为惊讶的还是这素未谋面的司空先生,居然是一位龙虎真人。
他仔细想了片刻,仍是疑惑,然而心中也无多少担忧。
这样一位龙虎真人,若要对自己下手,不过翻掌之间,可他既然如此厚待,以示善意,显然是友非敌。以龙虎真人的身份及本领,根本不必作伪。
心下释然,轻松不少。
只是当再度回到院落之时,望着昏暗之中的院子,已有许多沉重。
夕阳落山,天色昏暗。
秦先羽轻轻推门,就见院中站立一人。
那人腰佩长剑,面带冷笑,见秦先羽推门而入,笑意愈甚。
秦先羽早已感应到这人,并未惊讶,只是朝他看了一眼,转身把门又重新关上。
“倒有几分镇定。”这人嘿然一笑,说道:“见你如此平静,我总算相信几分,”
秦先羽问道:“相信什么”
这人说道:“相信你杀了我那侄儿。”
秦先羽仔细看了看,可以断定,此前未曾见过这人,但他面貌轮廓,确有几分熟悉。略微思索,秦先羽眉头微挑,道:“神风山庄”
“神风山庄,赵二爷。”这人笑了一声,说道:“昨日才接了飞鸽传书,庄内高手已将丰行府那些有可能杀我侄儿的家伙,逐一清理干净,就缺你了。”
秦先羽闻言,脸色顿时不太好看,寒声道:“那姓赵的,确实是死于小道手里,但你们既然能找上门来,何苦还要去害其他人。”
赵二爷仔细看着他,略作打量,低笑说道:“我来之前,倒也没有想过你真是凶手,只是因庄内有命,但凡有些嫌疑的,不论嫌疑轻重,一律杀之,给我那侄儿陪葬。今日来此,正是要取你项上人头,给我侄儿陪葬的,未曾想居然真的遇上了正主。嘿,说来我这侄儿也算武林中少见的奇杰少侠,却被你这籍籍无名的小辈所害,想来九泉之下,怕也死不瞑目。”
“奇杰少侠”秦先羽悠悠道:“那位赵兄武艺确实不凡,且已修成内劲,堪称一方高手,但若说这侠之一字,他远是不配。”
当初那几位侠少,强行逼他熬炼汤药,事后更想将他灭口,如此行径,自是称不上侠者。
赵二爷见他淡然说话,面无惧色,不禁惊疑,然而仔细观看,这道士手上无茧,筋骨不强,更无习武之人特定的脚步或身架子,便认定他未曾习武,固然有些本事,可年纪轻轻,又有什么手段
心中消去惊疑,赵二爷冷笑道:“且看你镇定自若,想来是自知无法逃命,因此认命了。”
言语才落,赵二爷作个眼色。
随后屋檐下掉落一个人影,正在秦先羽身侧。
有一道亮光,在这朦胧昏暗的天色中亮起。
一剑刺向秦先羽耳侧。
这人在屋檐下藏身许久,蓄势多时,这一出手,便极为迅捷,极为狠辣,任你武艺高深也要猝不及防,受袭而亡。
然而秦先羽只是低笑,他伸出手来,朝着那长剑抓去。
那人心下冷笑,以血肉之掌来阻拦利剑,不将你手掌一并削去,岂非可笑
此人手上加力,剑势愈急。
这一剑刺向秦先羽耳侧,然而秦先羽把手挡在脸旁,轻轻握住了这一剑。
并没有如赵二爷和这刺客所想的那般,在削断小道士手掌之余,将之脑袋刺穿。
剑刃纹丝不动。
秦先羽握住剑刃,手上一抖。
持剑之人只觉掌中麻痹,不禁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