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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上中间处,天然形成一个“王”字。

它从水中挣扎出来,猛烈嘶吼。

一具虎身,形体庞大,雄壮猛烈,四肢孔武有力,虎掌厚实,末端有锐利坚实指甲,隐在掌中。

一条虎尾宛如长鞭,更如刀剑,微微摇动。

秦先羽心中将虎身凝形,再细看去,就见这头白虎布满苍凉之意,仰头咆哮,浑身遍布金铁之意,杀伐之气,弥漫出一股太古凶威。

“好一头白虎,几乎不亚于苍龙,难怪龙虎并列”

秦先羽赞了一声,不待这头白虎发威,忙把真气一运,尽数压在这头白虎身上。

用真气镇压白虎,这就是伏虎之法。

若是真气不如白虎这般凶悍,镇压不住,就会被白虎反噬,从而身亡。

正因有龙虎反噬之危,因此常人要凝炼龙虎,势必慎之又慎,不敢轻易尝试,而秦先羽身怀道剑,不惧体内变故,便尝试着凝炼白虎。

此时,白虎被真气镇压,这还不止,那苍龙也从中丹田游了过来,一声龙吟,卷了上去,把白虎卷住。

龙虎真人都是用白虎去压服苍龙,再以自身真气为辅助,如此仍是难以压服苍龙,毕竟境界高了一些,凝炼出来的苍龙要胜过白虎。古往今来,有许多龙虎真人体内的白虎无法压制苍龙,反被苍龙所灭,最终苍龙反噬自身而死,这般事例,并不罕见。

如今秦先羽早已降龙。

苍龙足能胜过白虎,更何况自身还有真气作为助力,如何还不能成

秦先羽心中甚是自信。

道剑仍无动静,但秦先羽自认无危,凭借自身真气以及那苍龙,就足以压服白虎,也许正是没有危险,道剑才没有动静,因此,他倒把心神都放在那白虎之上。

苍龙长吟一声,身子卷了上去。

白虎破碎,变作虚无幻景。

那些镇压白虎的真气也都一滞。

伏虎失败

秦先羽闷哼一声,眼中难以置信。

“白虎,破碎了”

按说那白虎该被降服,与苍龙一起成为自身助力,然而苍龙一卷一绞,便即破碎。

这白虎居然只是个虚景

这并非真正白虎,只是一绞便即毁了,根本不是凝炼大成的实物,而是虚幻景象,内中不实,如何降服

秦先羽脸色惊疑未定,再想起道剑全无动静,莫非这柄道剑早已发觉,故而未有反应

伏虎失败,这道士脸色变幻。

自修道以来,凭借诸般奇遇,修为进境神速,未有挫折,就连修成龙虎也是一朝而成,并无阻碍。他原以为自己连苍龙都降服了,凭借苍龙压服白虎必然是轻而易举,哪知自己居然连白虎也凝炼不出来。

他脸色变化,心中念了几句静心诀,才算平静下来。

自修道以来,他修为境界堪称神速,但是自身底蕴却不足以凝炼出白虎来,何谈伏虎

至于苍龙,他隐约感觉,跟修成道剑时斩灭的那一缕气息有关,因为当时那气息被道剑斩灭时,曾响起一声龙吟。也许体内当时就已适应了那一缕气息,或者,道剑把这一缕气息中有益的部分遗留下来了。

“我在练气境界时,旁人都是以九寸真气为巅峰,独有我以一十三寸真气为练气巅峰,底蕴比之寻常修道人,深厚许多。”

“然而到了罡煞境界时,我却是借了道剑外力。其余修道人都是用真气把窍穴撞开,而我有道剑打开窍穴,只须有足够真气储藏入内即可,原本以我的真气,只够打开几十个窍穴,却在道剑相助之下,连破一百零八。毕竟取了巧,因此在罡煞境界时,我真气底蕴已稍逊于人。”

“凝炼苍龙多半也是有惊人助力,才能一蹴而就。”

“但凝练白虎,我虽有得知九重门的感悟,奈何本身底蕴不足,凝练出来的不过是个虚景罢了。”

不过片刻,秦先羽已揣摩明白,知晓前后。

此番凝炼白虎失败,反倒折损了一些本源。

但秦先羽却并未在意,他已经知晓前后缘由,自身醒悟才是最大得益。

这般想来,便露出几分笑意。

二百十六章丰行府,奉县

丰行府,奉县。

有个年轻道士走在街道之上,神色温和,带着淡淡笑意,背有一柄长剑,像是行走武林的少侠,也像是书籍中记载的剑仙人物。

这年轻道士面貌清秀俊逸,气质清静淡然,引来不少人侧目。

丰行府十九县镇之中,奉县背倚应皇山,也无什么繁华之所,属于较为偏僻的一类,少有外人来,故此许多人都对这年轻道士感到十分好奇。

有些少年觉得这年轻道士风采极好,几乎视作榜样,还有人见一些妙龄女子似乎也频频侧目,顿时心生不忿,暗里狠狠啐了声小白脸。

秦先羽走在这座自幼长大的县镇之中,熟悉之余,竟有几分疏离之感,仿佛格格不入。

常人离家太久,回家之后也有些许疏离,更何况秦先羽常年居在山下道观,对这县镇都不甚熟悉。此去之后,多次历经生死,成为一名真正的修道之人,堪称神仙人物,心境变化,亦与以往不同。

倘如天生赤子之心者,倒不会有这般感触,尘埃不染,只如孩童一般欢呼雀跃,而秦先羽并非清净之心,而是天生清净境,不免和常人一样感慨。

“那是胡大夫的药堂,当初我就在这里救下小七,落了他的面子,也不知道他改了性子没有”

秦先羽笑了笑。

有人隐约觉得这年轻道士有些眼熟,却认不出来。

也难怪如此,秦家药堂自从被人夺去之后。他就住在应皇山下的道观之中。只在采药换米时才来这城里。那些个跟秦家熟识的邻家朋友。远亲等人,也甚少见他,多数人只记得秦先羽年幼之时的模样,连他少年模样都不太熟悉,而秦先羽如今外出近乎两年,他本是少年,正是成长的时候,又已修成道法。这近乎两年的时日,对一个获知全新天地的少年而言,实是变化甚多,大有恍然隔世之感。

一路回了道观,见道观之前,两边树木仍是青翠,只是因为临近秋季的缘故,叶片稍微显得枯呆了一些。

“秦秦先羽”

树林边上有个憨厚男子,朝这边看来,见到秦先羽。呆了半晌,辨认出来之后。顿时露出喜色。

秦先羽看了他一眼,顿时认出此人,竟是王纪,当初从他手里得来的寒年草,让秦先羽得益无穷。到了此时,秦先羽也还想到自己身上还有一颗金色的寒年草种子。

这种子不知有何用处,秦先羽保存起来,却并未思索其用处,只放在怀里罢了。

王纪也颇是高兴,放下了捆柴,忙跑上前来。

这个被当做痴傻的青年,自娶妻之后,懂了许多人情世故,他并非是傻,只是太过憨厚,见过事情不多,智如稚童,如今成家后,言语流利,憨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