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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事,又调署太平知府兼龙州同知,因抵御太平军作战有功。广西巡抚保举以知府用,加道衔。同治九年1870授梧州知府。年余。讯结大案70余,以善治盗著称。

刘暹就是因为此人善治盗而留心注意了他。不过所有的注意都是在暗中。徐延旭是一点也不知情。

刘暹在年前终于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定下了大名,他取了个盛字,又异音为胜,誉胜利、兴盛之意。小名唤安国,刘安国。还亲自拜访了黄曹云老大夫,送的那份厚礼比之他送孙寿祺的程敬都多。因为这份厚礼不仅有刘盛的份,还有王碧云怀孕的这一份。

这绝对是刘暹过年时候的最大喜讯。后院四女中存在感最低的王碧云,继张妙彤之后,成为了刘家第二个怀上身孕的女人。刘暹是再怎么对黄曹云表示感谢都不为过的。虽然他那档子事。只要不讳疾忌医,很多大夫都能瞧出来治愈了,黄曹云只是赶了个正着。但那就是缘分不是

提督府里,十数名秦军将校正在告辞。冬季的广西,雨也跟夏日的江南一样说来就来,原本晴好的天气到了众人饭后说话的档口,突然有了些下雨的征兆。

这边儿天还是蓝的,西边儿天地交接的地方却已聚起了大朵的黑云,虽然还没有飘过来。但可以想见必有一场大雨的。

霍广成、曹怀亮、孔令仁、向发等人纷纷告辞,刘暹挽留了两句也就便罢了,亲自送人出府门,人都去远了方才回来。

只有小舅子张树平和张守训喝醉了。丁振铎则是侍从长,平日里就在提督衙门呆着,三人才留了下来。再有便是范德榜了。张守炎年年这个时候外出跑关系。送孝敬,过年时候根本就见不着人。

房间里。刘暹扬摆大样儿的躺在船上,张妙彤倚靠在床头。手里拉着浅粉色的手帕使劲拧,看刘暹脸色有些白,他喝的也不少,现在并不是一个说话的好时候,但心里面就是有些担忧,轻声问:“老爷,今个这宴上的一些话,若是传到了外面人耳朵里”

刘暹脑子正在放空,听了老婆的话,眼睛开始恢复了焦距,脑筋转了两圈,笑了,“没事。你老爷我现在正发红,只要不真的起兵造着大清朝的反,发些牢骚,屁事也没有。再说了,北京城握着广西巡抚不给我,老子发牢骚都是轻的。”

事实上,刘暹多了一个南洋提督的招牌,心理面已经觉得够了。但什么事都怕有比较不是,他这边南洋提督的顶戴刚带上,还没暖热乎,另一头刘铭传就确确切切的成为了云南巡抚。

麻痹的,北京城这是有点欺人太甚刘铭传的出身跟刘暹比来能好多少两边都是半农半匪,出身半斤八两。狗日的,刘铭传能当上云南巡抚,刘暹干嘛就做不得广西巡抚

不还是一个背景问题,一个打压忌讳么。

今天宴上最先发牢骚的不是刘暹,而是秦军的干将们。连丁振铎、范德榜也为此嗟叹。这两人才是在座中最气闷的,他们是文官,在提督衙门这个武官体系里,权力再大,头上的顶戴也没巡抚衙门换的快啊。范德榜现在才是个从三品,比一个参将。而秦军的那些大队长级军官,级别高的都也是参将衔了。

刘暹伸手拨了拨张妙彤额前的碎发,“没事,别瞎操心。”

但张妙彤想想宴席上下人传来的那些话,怎能安心的下,伸手拉了他的袖子:“老爷”语气焦急。

刘暹叹了口气,拉住老婆的小手,“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就安安心心的顾家”张妙彤的心里没由来的突了一下,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为什么不是天踏不下来一时间也失语了。

刘暹顿了顿,没听到张妙彤的话音,还以为她认从了呢。可抬眼一看,见到张妙彤竟是一副失神的样子。当下好笑的捏了她一下下巴。

下巴已经被刘暹钳住了,张妙彤当然回过神来了。喝了酒的刘暹下手失了点轻重,张妙彤被他捏的眼泪都要下来了,摇头道:“疼”

刘暹忙松开手,果见自己老婆雪白的脸上被捏出了两个红红的指印,慌忙伸手揉了揉。

张妙彤啪的一声打下了他的手,没好气的白了刘暹一眼,撅嘴不理他了。可爱的样子,看的刘暹心里直痒痒。老婆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年龄才不过二十五岁,皮肤嫩的像水一样,少妇的风情,诱、惑无比。刘暹爱她脸上这气嘟嘟的样子,忍不住挺起身来,凑过去轻吻颊边的红印,一股细细幽幽的香气冲入鼻间,便伸手抱住了她浅啄深吻,挑逗了起来。

张妙彤只觉得身上两只大手带着热气滑过肌肤,柔软的唇角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掠过自己的脸颊,直到唇间。似蝴蝶停留花上,似清风拂过林间,渐渐地深入,却还又不够,忍不住伸出两条手臂勾住了刘暹的脖颈。

星眸微张之际,却看到刘暹眼中闪过的一抹笑意。

嘤咛地一声,狠狠地推开了他,指责道:“老爷,你,你”气恼羞红的脸蛋,话还没说完,就再被刘暹拉下了床

房内,外头也是。西天的乌云漫天而来,几声炸雷过后,大雨倾盆而下。等张妙彤睡了一阵醒过来。雨仍未歇,只是已经不大了,淅淅沥沥的。

心里没事的刘暹,踏踏实实地揽着老婆睡了。外头的雷声也没惊醒他。张妙彤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窝在他怀里头,不禁伸手就是一拧。

胳膊上头一疼,刘暹醒了,睁眼一看,都红了。抬头看了一眼钟表,还不到七点,“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还能再睡一会子”中午吃喝到三点才结束,唠了一会儿话,都四点多了,八点再开晚饭不晚。

推开刘暹毛毛躁躁的手,张妙彤坐起身来,说道:“快起来罢,十七叔他们可都在这里头呢。”

刘暹噗嗤一笑,喝醉酒了的人,你想要他三俩小时就清醒来,那有那么容易。而丁振铎和范德榜,现在就是自己一个人呆坐着,也能坐上半天不动弹。脑子里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东东呢。“不用管他们,醉酒的人才不会醒这么快呢。咱们再歇息一会儿,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