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所熟知的历史。暗地里对比人物的不同时空的遭遇。司徒南有几分模糊忐忑。特别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这感觉,怎么说呢
幸好宋子良通知及时,不然再过些天,他就离开上海,错过了这桩惊喜。
希望悲剧不再重演,看着面前脸上皮肤斑斑点点的宋子良,司徒南心里叹了口气。心情慢慢地平静下来。
“打电话给机场,我要去武汉。立刻、马上。”司徒南朝门口的侍从吩咐道。
宋子良一直留意司徒南的脸色,见他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又听到他要赶去武汉,便松了口气,他还是挺在意她的。
要知道这个便宜姐夫风流成性,在不同的国家和不同的女人生育了好几个孩子,而宋龄只是其中之一,分量在司徒南心中可能不是最重的,此事关系重大。谁也不知道司徒南对此事的想法,万一他就不好了。
司徒南不知道宋子良的想法。要说风流,他承认,不过他并非滥情之人,也不爱花天酒地,很少玩什么“海天盛筵”之类的活动。
他的世界上最豪华的邮轮之一的威廉号上建了篮球场,而摩根的海盗号游轮时不时地在哈德逊河上开无遮派对,两者的对比多少说明了司徒南的性情并非放得开,上海十万失足妇女中,他只拯救了吴曼丽一个。
“你留在上海,不用再跟我跑去武汉了,顺便帮我盯着大上海建设计划。”
司徒南对宋子良道,宋子良点点头,宋家兄弟姐妹中,就数他最低调神秘,很少抛头露面,这和司徒南很像。
不过司徒南是低调,而宋子良则是不得不如此,因为他遗传了比较严重的皮肤病,有这种的遭遇,自然就不愿意出现在公众场合了。
让司徒南担心的是,宋龄也有皮肤病,虽然状况比宋子良要轻,也是饱受折磨。但愿不要把悲剧传到下一代。
飞机上,望着窗外白云悠悠,司徒南暗暗祈祷。
经过六七个小时颠簸,途中在南京中转一次,在两架战斗机的护卫下,美华航空公司最新型的康明斯客机终于降落在武昌机场,此时已是日落黄昏时分。
要不是心急,司徒南才不愿意乘坐飞机这种有些危险的交通工具。
踏上地面,安稳的感觉回到身上。
一抬头便看见不远处的窈窕的身影,一身黑紫色带花纹的丝绸旗袍,宋龄在微笑,她站在夕阳下容颜娇艳。
“我来了。”
司徒南目光从宋龄的脸上滑过,落在她的小腹上,那里依旧平坦,又好像比以前突出了一点点。
“嗯。我一直在等你。”
宋龄心情激动,看见司徒南好想松了口气,便扑进他怀里,周围的警卫侍从们纷纷别过头去,不敢打扰这对大人物。
东湖湖畔的司徒公馆,改名为美庐,是宋龄的住宅。
司徒南的到来让美庐变得比平日热闹一些,宋子文、林一民两人都赶到美庐,和司徒南共进晚餐。嗯,还有宋q龄和宋霭龄,宋家姐妹都住进了美庐。
当然,还有个神秘的人物苦艾道长,如今武汉政府和南华政府最大的情报头目。
饭后,司徒南把宋子文、林一民打发走,见宋家姐妹在一旁说话,宋龄没空搭理自己,他便到东湖畔散步。
苦艾跟在司徒南身后,稍稍落后一个身位,见司徒南目光投过来,好像要问自己。
知道司徒南的询问,他便点点头。
“那就好。”司徒南轻声道,这年头没法验dna,苦艾的点头就是最好的保证。
司徒南倒不是疑心重,只是长久以来,他已经和苦艾养成了默契,苦艾能帮他盯住很多人。
比如宋子文公私两不误,常常通过宋子良做生意。比如孔祥熙假公济私,把中国石油公司的石油低价卖给了自家的贸易公司,企图把潜江油田当成了自家的产业。
“贪点钱不算什么,有宋子文在武汉一天,孔哈哈休想做大。”司徒南这样评价那位连襟。
当初把中国石油公司交给孔祥熙的时候。他就想到了。毕竟南方不是产油区。中国石油公司也不是后世的那条贪婪的恶龙。只是组建不久潜力有限的新公司而已。
孔哈哈能力不错,就是心不太正,爱以权谋私。这是时下大部分中国人的通病。
“军队还好吧,希望没闹出个军阀来。”司徒南问道。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他最怕就是军中出了强人,把美华财团和致公党控制住了。
他一方面暗中筛选历史上哪些能打仗的将领,如李宗仁、白崇禧、薛岳等,委以重任。一方面又令苦艾监视那些将领,防止将领夺走了美华财团。他把族弟司徒勇从南华调回国内,驻守武汉,目的就是看住首都武汉和武汉工业集团。
除了司徒勇,司徒南最信任的将领还有王庚、孙立人,这两人都有美校背景,又受过“历史”考验,没有造反“经历”,最能靠得住。
“军界颇为平静,要说活跃的。可能也就是白崇禧了。”苦艾道,想到了什么。他又道,“倒是军校来了不少学生,一些人背景复杂,大部分都被我们筛选出来了。”
背景复杂恐怕是那些异时空的黄埔名将了,他们受某些组织推荐潜入武汉中央军校一点都不奇怪。
司徒南想了想,有了个注意,便道:“或许安排他们去海军,将来就算其中一些人想捣乱也不容易。”
苦艾点点头。相比于海军,陆军更容易造反。
司徒南有点想看看到底那些“大神”潜入了武汉中央军校,想想还是算了,只要致公党政府坚持工业化建设,社会保持安定不动荡,在国力增强,百姓生活水平提高的情况下,异时空那些“爱国将领”应该不会反水,反而会成为助力。
苏联红军作战水平够垃圾吧,还不是照样靠爆兵爆装备干掉了德国佬
司徒南暗暗为自己打气,没理由害怕那些所谓的赫赫名将,连彪哥那个样的战神,也不过在平型关伏击了几百个日本辎重兵而已,一度被皇军打到落花流水的在印度吃了美国罐头,端起美国枪,开着谢尔曼坦克上了战场表现简直爆种,把皇军给打哭了,可见中队缺的不是名将,而是武器装备。
这样一想,拉拢养成多一批名将的心思就更淡了。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东湖的夜晚静悄悄,司徒南和苦艾两人边走边谈,时不时地停下来。
他们谈话声音不大,却句句重要,关系到这时代这片土地最神秘的机密。
“我到了,回去吧。”
司徒南停下脚步,踏入美庐后门前回头对苦艾道。
苦艾凝视晦涩夜色中司徒南渐渐消失的身影,心里感慨,自己是世上和秘密打交道最多的人了,但永远都解不开司徒南这个秘密,他知道的秘密比自己多得多。
宋龄看见司徒南走进卧室,便问:“道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