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顺便再敲打敲打杜繁歌,叫她以后气焰不要那么高。你家的财产,你自个儿留着,我不惦记。以后我们俩要是生气拌嘴,你有个地方可以去,我也不用四处找那么辛苦。”他拿手围着樱柠的腰,笑嘻嘻地说道。
樱柠白了他一眼,“现在就想着以后跟我生气拌嘴你弄这个宅子来就这个用处的”
萧柏之叫苦不迭,“不是不是哎哟,姑奶奶,你知不知道你脾气大得吓人我跟你在一起,整天提心吊胆的,就怕一句话没说对惹你生气。你看看,这不就是了我我这真是比窦娥还冤”
看到萧柏之愁得眉毛鼻子挤成一团,樱柠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她扑进萧柏之怀里,仰头娇笑着说道:“好啦好啦,不过就开个玩笑嘛。”
软软糯糯的语气叫萧柏之听得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他捧着她的脸,目光灼灼,“樱柠,等这宅子修好后,我就娶你过门,可好”
虽然樱柠先前已答应过嫁他,可他心底其实也明白,那晚那样的情况下,樱柠敷衍的意味远远大于她的真实意愿。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的应承,是她发自真心的承诺。所以,此时此地,他要再问一次,再一次地确认她的心意。
樱柠笑着,眉眼弯弯,神色柔和。眼前的这个男人,为她付出了这么多,甚至在她还没有过门的时候,就已经在替她铺路打算,这样的体贴,叫她还能说什么呢就算她的一颗心是铁打的,可被萧柏之这样捂着,也早已化作了一池春水。
于是,她笑吟吟地看着萧柏之,轻细而又清晰地应了一声:“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眼,却让萧柏之的脸瞬息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容光。他欢欣雀跃,猛一下抱起樱柠,在原地飞快地转起圈来,把樱柠吓得连连惊叫,一时笑声不断。
一连转了十来圈,直把樱柠转得头晕眼花,连声讨饶,萧柏之才把她放了下来。怕她站立不稳,萧柏之扶住她,正要低头去问她晕不晕,冷不防她两手攀上他的脖颈,窝在他胸前叹息一般地说道:“柏之,谢谢你”
“就只是这样谢啊没诚意”萧柏之心里暖暖的仿似喝醉酒一般,脸上却笑得一副痞样,“我这人很实际的,口头的不要,要有点实际好处才行。”他拿眼去瞟樱柠,眼光有意无意地掠过她的樱唇。
对他的眼光,樱柠只视而不见,施施然莞尔一笑,“实际好处那真金白银最实际不过了。你等一下,我算算我能拿出多少来给你。”
萧柏之果然中计,忿忿然叫道:“我才不要那些黄白之物,最庸俗不过了”
话没说完,樱柠已踮起脚尖,大大方方地送上了香吻一个。
日头渐渐西移,把地上两个长长的身影重叠在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分不清彼此。
、第一百一十一章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萧柏之过得快乐无比,连夜里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苏府的修缮已经完工,婚礼的筹备也一切就绪,只等着七月初萧将军回京就可以完婚。
萧柏之坚持要以正妻之礼迎娶樱柠,杜繁歌气得跳脚,却动摇不了他分毫,无奈之下回娘家把杜家二老给搬了出来,期望用他们来压制住萧柏之。
萧柏之自是不惧。既然是长辈出面,那自然有长辈去应对。于是,萧夫人就这样被萧柏之推了出来。
许是看在那白花花的银子面上,萧夫人调转了枪口,转过头来劝亲家:“苏姑娘的家世摆在那里,一个四品官员的女儿到我们家来做妾,确实是委屈了她。我们也不好太亏待人家,只能给一个婚礼做补偿。左右不过就一些虚礼,我知道你们向来雅量能容,担待一些,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等她过了门,日后自然还是尊你们家繁歌为大。”
杜夫人气恨不过,冷哼着道:“什么四品官员的女儿不过就一杂毛野雉,披了身彩衣,就敢飞上枝头当凤凰了”语气里满满的全是不加掩饰的轻蔑。
当众被驳了面子,萧夫人也是一脸不悦,冷着脸淡淡说道:“人家是皇上金口玉言颁了圣旨宣告的。亲家母这样说,是对皇上的圣意有异议喽”
她抬出皇上来压杜夫人,杜夫人便是再怒气冲天,也发作不得。只能憋了一肚子气,悻悻而归。
障碍一一被清除,萧柏之神清气爽,掰着指头数日子,只盼着萧老爹快点回来,好让他把新人迎娶过门。
转眼入了七月。在萧柏之的翘首期盼中,萧将军姗姗归来。
当晚,萧府设下晚宴为萧将军洗尘,顺便请了樱柠过府一聚。对于这个从自己府里出来的女子,萧将军也有些好奇。当年的一个小丫鬟,死而复生,其后又摇身一变,从一个小小舞姬一跃成为官家小姐,这经历,不可谓不传奇。眼下,她又即将步入萧家门,成为萧氏一员,故而,萧将军有心会会她,这才特地叫了萧柏之去请她过府相见。
可眼下,人来了,真真切切地在萧府的春锦堂坐着,萧将军又觉得心神不定起来。说来奇怪,这个苏姑娘打一进门起,他就觉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她。
他自己也觉得不可能,两人一个远在边疆,一个身在臻州,相隔了上千里远,根本不可能碰面。可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是挥之不去。
他迟疑起来,稍稍倾斜了身子,对着坐在他身侧的萧夫人,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觉不觉得苏姑娘看上去有些面熟”
萧夫人一哂,“她原先就在我们府上做过婢女,你有点印象,也不足为奇。”
萧将军却摇了摇头,“不是这种感觉。”他攥着白玉酒杯,眯着眼睛遥遥打量樱柠,“当年我并未留意过她。且她离府时也不过十一二岁,完全不是现在这模样。可她现今这样子,却总叫我觉得好像是在哪见过。”
萧夫人听着便有些醋气上涌,酸溜溜地说道:“她曾做过舞姬,当舞姬的不大抵都这个模样么该不是你对哪个舞姬念念不忘,才会觉得她似曾相识”
舞姬萧将军脑里忽然灵光一闪,乍然想起是在哪里见过她了不是臻州,不是萧府,是在皇宫在皇上大宴宾客的金华殿里恍如一道霹雳当头劈下,他震惊得无以复加,几乎握不住手中的酒杯。辛、婕、妤他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