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我犹豫了一会儿,说。
“好,记得提前给我打电话,越快越好,近段时间,我可能要去美国那边培训一个月,你尽量在我出国前过来。”杨言说。
我嗯了一声,挂断电话,也没进去,依靠在墙壁上。结巴的手臂应该是旧疾,不知道杨言有没有把握治好,一旦治不好,他那支手可能会废了。
结巴是他家的唯一男儿,他手出问题,那个家庭就是没了经济收入,以后他们母子俩咋生活绝不能让结巴的手臂出现问题。
想了一会儿,我对钱的越来越强,只要有钱,长沙治不好,就去北上广,北上广治不好,就去那些医学发达的国家,直到治好结巴的手臂为止,
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一千来块钱,我知道,这一切只是幻想,想要让幻想换成现实,必须拼命赚钱。做我们八仙这一行,想要赚钱快,只有一条路子,打响名头,替那些达官贵人办丧事、抬棺材。
在门口待了十来分钟时间,心里烦躁的很,也不顾上医院不准抽烟的规矩,连续抽了三支烟,直到医务室内传来医生的声音,“好了”
我掐灭烟头,走了进去,就见到结巴手上包上了厚厚的一层白纱布,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血渍露了出来。
我朝那医生道了一声谢,问他情况怎样。他说:“只要这段时间不使重力,刀伤就没啥问题,不过,手臂的知觉问题,我建议你们还是趁早治疗”
我嗯了一声,问他治疗刀伤需要多少钱,他罢了罢手,从口袋掏出3块钱5毛钱,说:“这是你们刚才的挂号费跟开卡费。”
我没有接这钱,疑惑地看着他。他笑道:“我说过,我们医院不收你的钱,就不会不收你的钱,哪怕只是3块5,我们医院也绝对不会收。”
我正准备开口拒绝,他抢先道:“你们别误会,并不是看你们的面子,而是出于对老英雄的尊重,还望你体谅一下。”
我在他身上盯了一会儿,说:“医生,我们是为老英雄的丧事而来不假,丧事落在谁头上还说不准,你还是说说多少钱,我去交费。”
他罢了罢手,说:“只要你是为丧事而来,我们医院就不能收你的钱,这是我们医院对抗日英雄的尊敬,也是我们黄水镇人民对老英雄的尊敬。”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不好再坚持下去,就跟他再次道谢,然后搀着结巴走出医务室。
出了医务室后,我们没有在医院过多停留,直接奔着大门走了过去。
来到大门时,我有些紧张,朝左侧看了过去,空荡荡的,那三名黑衣人已经不见了,想必是没了耐性,已经离开。
我心头一松,搀着结巴快速的离开医院,由于结巴刚缝针,步伐有点慢,大概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眼瞧就要到了约定的地方,结巴伸手指着不远处,说:“九哥,你看那边。”
我一愣,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地面的雪花特别白,没有一丝瑕疵。令我惊讶的是,结巴指的那块地方,上面有不少血泽,鲜红鲜红的,特别刺眼。
哪来的血渍
瞬间,我整颗心悬了起来,先前结巴受伤,我们并没有走那条路,他身上的血不可能掉到那个位置,而现在,那处地方出现血渍,难道
我大叫一声不好,也顾不上结巴,撒开步子就朝那建了一半的房子冲了进去,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喊:“郭胖子、郭胖子。”
声音如石沉大海一般,没得到任何回应,我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脚下的步伐更快,来到房内一看,没人,玛德,郭胖子哪去了
296第296章九子棺为我本善良加更
我在房内猛地喊了几声死胖子,滚出来,再不出来,老子生气了。
静,死一般的静。
我特么快抓狂了,在隔壁几个房间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难道郭胖子被那些黑衣人抓走了
一想到这,我像发疯了一般冲出房子,来到那堆血渍的旁边,血渍已经与地面的雪完全融入到一起,有些地方的血渍已经结冰,看这样子,血掉在地面有段时间了。
“九哥,有没有发现”结巴走到我旁边,问。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双眼朝四周看了看。忽然,我眼尖的看到不远处又出现一堆血渍,而且比这堆血渍的量要大。
我立马跑了过去,又朝四周瞧了瞧,房子的墙角位置又出现一滩血渍。
没有任何犹豫,我撒开步子跑了过去,来到墙角的位置一看,我愣住了。
只见,墙角的左侧房屋的后方,躺着一个人,他整个人卷缩在墙边,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道口子,那些口子里不停地迸出鲜血,将身子四周的雪地染得通红,片片雪花,飒飒而下,落在他身上,一双原本肥壮的腿,已经被雪花掩盖一半。
那身影在我看来,何其凄凉、何其可怜,宛如那冬季睡在雪地的乞丐一般,可怜兮兮。
看到这一幕,我眼泪不争气的簌簌而下,掉落在地面,歇斯底的喊了一句:“郭胖子”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的速度会那么快,我离开郭胖子大概有七八米的距离,我只用了两秒钟就已经来到他身前,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一把扫掉他身上的积雪,将自身的衣服脱的只剩下一条nei裤。说句实话,那一刻,我真的没有感觉到冷,脑子只想尽量给郭胖子取暖。
将衣服跟裤子盖在郭胖子身上后,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死劲搓,嘴里不停地喊,“郭胖子,求求你了,说句话,求求你,我求求你,说话啊”
喊着,喊着,我哭了,嚎啕大哭起来。我想过探他鼻子的呼吸,可,我怕,我真的好怕,我怕我手放在他鼻梁,会给我传来噩耗,我更怕郭胖子就这样离开我,我怕,我真的好怕。
“郭胖子,你说话啊”我拼命的摇晃着他的身子,可,他的身子动都没有动一下,就那样静静地在那。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身子都是麻的。
咋办,咋办,咋办
我心急如焚,一双手拼命在郭胖子身上摸索,摸着,摸着,我摸到一丝热气,对于长年跟尸体打交道的我来说,有热气就证明郭胖子没死。
想到这里,我有了探他鼻梁的勇气,伸手颤颤巍巍地朝他鼻梁探了过去,有气。
我心下一喜,将郭胖子裹在怀里,双手拼命地掐他人中,恰了七八下,郭胖子轻咳嗽了一声,虚弱的睁开眼睛,好似睁开眼睛对他来说,特别累,特别辛苦,只是三秒不到的时间,就缓缓地闭上。
“九九九哥,能能再看到你,真好”他的声音特别模糊,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