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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嘴上还在不干不净的骂着,但气焰已经没刚才那么猖狂了,账也没结就转身逃了回去。

“妈个b的,跟我装b,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王春毅骂道,吃饭的地方离耐火街很近,算是我们这伙儿人的活动范围,这也让他底气很足。

老板连说带劝的把王春毅给弄回来坐下,我们也都不以为意的调侃起王春毅,他却怒气难消的往后面看了烟,然后对我说:“意哥,你看见没,现在啥人都敢出来装b,一个个都赖蛤蟆上马路,愣装迷彩小吉普,真不把咱们放眼里了”

“你t也不是明星,合计谁都认识你呢袄。”周同开玩笑的说着,但也有些赞同的看了我一眼,我觉得这几个家伙有点太敏感了,总喜欢把这些不相干的事情扯在一起说。

因为这个小插曲,他们又说起了现在外面的状况,好像都咽不下这口气来,尤其是想到大家各自分别在即,却最后吃了这么一个暴亏,遗憾和懊恼的心情溢于言表。听大家说这说那,我心里相当不舒服,总觉得这都是我所致,脸上的神情也黯淡下来。

陈觉看出了我的沮丧,摆手止住他们,然后对王春毅说:“你不是要去撒尿嘛,怎么还回来坐下说个没完了呢”

“诶呀,你不说我都忘了,这尿把jb都要憋硬了”王春毅高声说着,急忙再次起身去厕所了,众人也是哄笑一片。喝得脑子有点晕的我也站了起来,喊住王春毅要跟他一起去厕所,也想顺便跟他聊两句。

站着厕所撒着尿,王春毅眉头紧锁,似乎有话跟我说,却又不好开口似的。对他的想法我也能猜出一二,故作平静的笑了笑,开口道:“咋地,有啥话袄”

“也没啥”王春毅闷声说“意哥,我咋觉着咱们这些人要散了呢”

“说啥呢啊你,咱们都是这么长时间的兄弟了,散啥啊不就是以后不在一个学校了嘛,常联系就得了呗。”我安慰道,不明白有些单细胞的他怎么这么悲观。

他却叹了口气说:“本来我也是这想的,可有了上次台球厅的事儿,这打击实在太大,老实说,现在不少人都怕了,真等大伙儿都去了新学校,我怕”他没往下说,但我很清楚,他的担心并非杞人忧天,随着时间和环境的改变,也许我们这些人之间的关系真的也会跟着改变。

“意哥,你知道我最怕啥不”王春毅若有所思的说“我最怕的是以后,咱们原来的人会有人去跟孟飞那头,现在孟飞那帮人太出名了,这一带的学校也到处都有他们的人,到时候保不齐就有打不过他们的就跟着他们了。”

总说思想简单的人说出的话也最实际,王春毅一语就道出了即将面临的最大难题,挑了我脚筋、废了夏临,这两件事儿已经众人皆知,孟飞也俨然成为我们这个年龄段里最出名的风云人物。尽管我曾经在饭店里打得他满地找牙,可那是关上门的事儿,外面哪会有人知道,就算我说出去,别人也得以为我是在吹nb。

如果真有兄弟以后迫于孟飞那伙儿的强势而倒戈,那也是人之常情,人总是要先自保才是,更何况谁也没有对谁绝对忠诚的义务,但那样的场景却是让人在情感上很难接受的。

“放心,告诉兄弟们,以后上学有事儿就吱声,你们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肯定尽力帮忙”我很坚定的说,想给他一些信心。

听到我这话,王春毅竟然只是莞尔一笑并没有回应,可他那笑容却有些刺激到了我,我甚至觉得他那笑里还带着对我的不信任感,就好像觉得我是在跟他说场面话而已,或许其他人也都跟他是相同的心情吧。

从厕所出来往回走着,王春毅不时揉揉身上的伤,边走边对我说:“意哥,其实上次在台球厅是我干仗最猛的一次,我总觉着那可能是咱们这些人最后一次和孟飞他们大干了,我特别想赢,哪怕他们当时那么多人围咱们,我也是这想的”

王春毅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相当认真,眼睛里也写满了失望,仿佛这一架已经让他们这些以后要在西区各学校上学的人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我心情复杂的听着,却没法回答他,我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背负了这么多的责任,我的所作所为竟然早就影响了我们这些人的贵贱荣辱,而我的失败也将造成十分可悲的后果。

我仿佛都能看见他们这些人在未来,不管是在学校、街上还是什么地方,被孟飞那儿的人欺压、嘲弄的场面,而我对此却无能为力,我甚至担心会有人重蹈夏临的覆辙。

心里想着,路过了一个包厢门口,包厢的门半开着,里面传出吵吵闹闹的声音,好像是一帮小子在喝酒,刚要走过去就听见里面有人嚷道:“操他妈的,跟我装b,一会儿就出去干他,让他认识认识咱们”

听这声音好像是刚才那个和王春毅发生口角的小子,看来他还挺不服气,颇有不依不饶要干的架势。

“行了,别喝点酒就瞎折腾,消停点儿吧。”一个声音响起,似乎想息事宁人。

“源哥,咋说你跟飞哥、黄毛哥都是兄弟,在学校你就是三棍,你还有啥可怕的,现在谁敢跟你们装b,那就是不想活了”那小子嚣张的说着,屋里其他人也狂笑了起来。

居然又是孟飞那边儿的人,他们现在的人果然是随处可见,势力已经遍布这一带了。而且听到那小子叫源哥,又仔细听了听声音,好像是他,那个黑小子黄思源,林风的发小。

“那也别太过分了,咋说也离耐火街挺近的,四十中的人不少,碰上不太好。”黄思源还挺谨慎,好像担心着什么。

“四十中多个jb啊,他们学校三棍都被废了,大棍苑意也让飞哥挑了脚变成了残疾,现在不知道猫哪儿吓得尿裤子呢”一个小子叫嚷着“这两天咱们打了几个四十中的人了,哪个敢跟咱炸屁,他们都服了”

“你几个见过苑意没啊,知道他多疯不”黄思源提起我来,言语之中还带着些忌惮。

“离远见过一次,脸没看清,上次在台球厅也没冲进去,不知道他啥样”一个小子说道“不过,也就是sb一个,还什么疯狗,现在都变瘸腿狗了,哈哈”

他们越说越兴奋,也越说越过分,把我们贬低得一无是处,听到我牙根直痒。一旁王春毅喘着粗气对我说:“意哥,听见了吧,他们把咱们当狗jb了”

“一群sb,明白个jb,别理他们”我极力压住怒火,还想劝他,可王春毅看到我的表情之后已经有些发愣了,地上说:“意哥,你还劝我呢,你那脸都绿了”

就在这时,屋里有人问道:“刚才外面那人走没呢,他们多少人啊”

“七八个人吧,都是sb,我看应该没走呢。”那个小子轻蔑的说,全然忘了自己刚才被王春毅吓回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