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我过去就是一拳正打在他眼睛上,他疼得直叫唤,对我破口大骂起来,我怒视着他,抬脚对他脑袋又猛踢了两下,处于虚弱状态的他立马就伏在了地上。
“艹尼玛的,你不是nb嘛,你不是你的nb你说话算嘛,你不就是规矩嘛,你规啊,我艹的了”我边大骂着边玩命的用脚踢他,都恨不得把他给踢碎,有两脚还踢在了他脸上,鲜血和地上的尘土都搅合在了一起。
“你个小b崽子,别t踢了”财哥躺在地上无力的翻滚着,语气也从威胁一点点转变成了哀求,他似乎没料到我这么个毛头小子会这么狠。
“苑意,算啦,你还想给他打死咋地啊”看我狂踢了半天,李涛终于走过来劝阻,我却甩开他拉我的手,照着地上的财哥面门就是一记重踢,踢得我脚都发麻了,财哥叫唤一声就趴在地上不动弹了,嘴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喘息。
“害我老爸的人就该死,用不着我老爸动手,落我手上都没好,不管是他谁,我想啥招儿都得t跟他死磕到底”我高声说道,眼角余光也瞄向了李涛,我这话不光是发泄愤怒,更是在向李涛表明自己的决心和信念,想提醒他不要小看我这个“小崽子”,如果有人侵害到了我老爸,我哪怕付出任何代价用尽一切办法也会为老爸报仇。
听到我的话,李涛略微怔了下,随即就冲我赞许的笑了笑,好像是在称赞我这种维护老爸的想法和行为,老豹也走过来瞧了瞧地上的财哥,然后问道:“他这咋办啊,是给他扔儿不管了还是怎地”
没等李涛说什么,我就冷声道:“他坑了我老爸还t想活着没门儿”
“这”老豹有些迟疑的看看我,然后低声问“那整死他袄”
老豹这么一问,我也突然心里一颤,这可是我平生以来第一次面对要决定一个人生死的问题,尽管像财哥这种人根本就死不足惜,我也恨不得他赶紧上西天,可这样的决定对现在的我来说还是太困难了,仅存的道德底线与人性还是让我没法痛下狠心去剥夺任何人的性命。
所有人此时都看向我,,他们的眼神好像都是在等我开口决定要一个人的命,这让我更加的痛苦和恐惧了起来,我心里直怪他们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帮我分担这种巨大的压力,但我也明白这种事情是没人可以与我共同承担的。
见我犹豫不决起来,老豹想了想便劝道:“太子,要不就拉倒吧,把他留这地方早晚也是死,也省得咱们动手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进退两难之时,我居然下意识的看向了李涛,甚至还希望他能帮我处理这个难题。见我用求助般的眼神看着自己,李涛却淡然一笑,随后很不在意似的对左右吩咐道:“既然小意想要他命,那就不用多说了,去挖个坑把他埋了吧”
李涛这种毫不迟疑的冷酷让我在他面前相形见绌,我必须承认他就是比我要狠得多,虽然我也知道身为黄台的老大,他这样也算是理所应当,可我还是感到了一种屈辱般的压抑,现在的我无论从任何方面都还做不成他的对手。
财哥就这么被掩埋了,我甚至都不敢多看整个过程,即便埋他的地方离我还挺远,而李涛则还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就好像他让人埋的不是条性命,只是一般的野猫野狗而已。
离开此地之时,我总觉得后背发凉,就好像被深埋地下的财哥还在我身后用眼睛看着我,这让我有些不寒而栗,可脖子发僵的不敢回头去看,只是默不作声的快步走着,只想尽快远离这鬼地方。
继续往前寻找着,我心里却怎么也忘不了刚才的事情,甚至不停在心里问自己,财哥的死到底跟我有没有直接的关系,我又究竟有没有资格这么去做,这个资格也并不是地位和身份,而只是单纯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走出这块野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依然不见老爸的踪影,但这时李涛他们一直没有信号的手机也有了信号,李涛马上就联系了另一路开车找老爸的人,放下电话继续前行,那几辆车已经在前面的路上等着我们了。
满心失落的坐在车上,车在相间小路缓缓前行,前面已经是一些普通的小村庄了,路两边也都是些正在收割的庄稼地,时不时还会看见弯腰劳作的农民出现在其中,在这与花花绿绿的城市鲜有接触的地方,他们看上去生活的倒也怡然自得。
李涛吩咐车慢些开,以便随时注意老爸的踪迹,同时也准备去前面的村子再打听下,所有人这个时候都心里没底起来,不知道老爸究竟是死是活,更不知道之后还要怎么办。
李涛坐的第一辆车正慢慢行驶着,突然也不知道从哪钻出个人来站在路当中挡住了去路,任凭怎么按喇叭他都只是朝我们不停招着手,也不知道是何意,老豹担心这种乡间小路会有人劫道,便嘱咐我们大家多加注意。
李涛的车停了下来,拦路那人朝我们这几辆车望了望,然后怯生生的走近过来,等离近我才看清,这人是一身朴素的农民打扮,看样子好像就是个普通的庄稼汉。
也不知道那人跟前面车里的李涛说了什么,还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田地,李涛很快就前面那辆车里跳了下来,并大声向后面的我们招呼着,老豹见状也带着我们下了车,而此时李涛几个人已经跟着那农民朝地里走去了。
我们不明所以的跟在后面,谁也不知道这是这么一回事儿,想追上去问问李涛,可李涛健步如飞我们还真有些跟不上,沿着一条只能勉强通过两个人的田间小路,我们一直来到了一间搭在田地旁边的小土房前面。
看样子这小土房应该是种这片地的人盖的,门口好像还在生着火,也不知道烤了什么东西,离老远就闻到了一股香味,这让早就疲惫不堪、饥肠辘辘的我们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全都望了过去。
李涛和老豹跟随那个农民走到了土房前面,那老农指了指那边儿墙壁然后点点头,随即李涛就回过头来喊了我一声,我虽然还是很奇怪,但心里却已经有了种很强烈的预感,马上就踉踉跄跄的跟了上去。
他们俩人此时已经站在了墙壁前面,都有些发怔的看着前方,我见状也一头扎了过去,脚还没站稳就转头看去。只见土墙下面点着一堆火,上面烤着地瓜、土豆,好像还有几只麻雀,一个男人正带着两个不大的乡下小孩儿靠在墙下进行“野外”烧烤。
那个男人正是老爸,只不过他现在的造型有点儿还真让我有点儿认不出来了,只见他上衣也不知道哪去了,身上披着个破劳动服,里面脏兮兮的白衬衫衣襟襟也已经撕得一条一条,裤子也同样破破烂烂,黑漆漆的脚上瞪着一双旧拖鞋。
再往脸上看,完全是一副蓬头垢面的模样,脸颊上还沾着几道烧火时弄的黑灰,不时慵懒的打两个哈欠,如果不是那双眼睛仍然炯炯有神的话,我真会把他当成个要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