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全部收拾妥当后,她们便轻轻一福,安静地退下去了。站在久晴天身旁的清妍亦屈身一礼后退下了去。
只剩司徒殊木和久晴天两人,司徒殊木对久晴天一偏头,“不饿么怎么还傻坐着不动。”
“”久晴天无言。
沉默了一下,久晴天抬头笑道:“你特意来也是想问问我和乔思兰说了些什么”
司徒殊木目光轻轻点在久晴天身上,又移开,慢悠悠道:“你是不是不惹到我生气,不肯罢休”
这话说的十分温和,但是却让久晴天不自觉浑身一冷,复又火气上涌,理智便有点被烧没了,她猛然起身便走。
司徒殊木眸光一厉,踏前一步便扣住了久晴天的手腕,拉住了她。
久晴天手腕翻转,指尖便出现了一柄指刀,幽亮的刀光划过,想迫使司徒殊木放开。然而司徒殊木松手后立刻变掌为指,点向久晴天的手腕。
两人脚下皆未动丝毫,但是手间变化不断,不动声色间已经过了好几招。但是谁也拦不住谁。
久晴天似烦了,脚步一转,便要绕过去。
司徒殊木挡指刀的手却忽然收力,眼看着指刀便要贴上去了,久晴天大吃一惊,连忙脚步又退了回去,并且将手腕回转,也好把指刀收回了。
看到久晴天的收势,司徒殊木更紧的迫了一步,直接便将久晴天又推回了椅子上。
久晴天只觉膝盖一软,便坐了下去,而眼前男子微微弯腰,双手轻柔地按在她的手腕上,看似没怎么用力,却让她压根就动不了。
久晴天气恼地抬头,正好对上那双黑不见底的墨眸,“生气得连饭都不吃了,不像你的性格啊。”
“放开。”久晴天挣了一下却没挣开,“别逼我动真格儿的。”
“你连指刀都亮出来了,这还不算动真格的”司徒殊木眉梢一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带调侃地笑道。
感觉到久晴天手上的力道渐渐散了,司徒殊木也就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松开她站直了身子,“你这生气却对我使小性子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久晴天听着顶上传来一声叹息,不由抬头,却见司徒殊木正无奈地看着她。“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以为你出卖我的。”
“我没跟乔思兰说什么。”久晴天手指按上眉心,淡淡道。“告诉她的,本也是你想告诉她的。”
“我知道。”司徒殊木走到桌边,拿起一只瓷碗,往里面盛了些汤,边道:“竹风那几句话你这般生气”
久晴天也站了起来,坐到了桌边,抢过司徒殊木手中的汤,“我没生气。”端起汤碗喝了一口,又道:“我就是觉得我无辜,你们的棋,我却被卷进去了,凭什么”
“你也说这是一局江山棋了。”司徒殊木优雅地坐下,眼角看向她。“既然是棋,自然步步为营,招招都慎。”
久晴天不说话,装没听见一般,司徒殊木无奈的摇头,唇角的笑意却愈加深了几分,“丫头,我既从不疑你半分,你便也不能把我往坏处想。”
久晴天瞬时明了,方才司徒殊木那句你是不是不惹到我生气,不肯罢休针对的是她的那句你特意来也是想问问我和乔思兰说了些什么,而不是针对她见乔思兰的事。嘴角微撇,觉得自己的脾气的确来得有点没道理。
“你能永远都不疑我半分”久晴天紧锁着眉头,不知不觉便直接问了出来,但问完后自己又笑了,低头继续吃饭。
“既然问了,就不想知道答案”司徒殊木布了道菜,偏头道。
“我知道你的答案。”久晴天晃着筷子,装模作样道:“肯定是让我留在帝都,且看着,定有结果。”
“对不对”
“你不留在帝都,怎么能知道呢”司徒殊木并不否认。
“帝都这等风云际会、人才辈出的地方,不太适合我。起码眼下我就知道,乔思兰知道秦旭没有死,定不会死心。李太后一心要秦旭死,却没做成,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秦旭不死,东阳肯定很高兴。他们又有理由出兵了”久晴天所绕口令一般说得十分顺口。“趁着一切还来得及,我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医行坐诊结束了”司徒殊木问道。
“差不多了。”久晴天算了下时间,“还有个几天就够十五天了。”
“当你既愿意加入医行,想必对医行是有好感的,何不在帝都坐诊算了。”司徒殊木循循善诱。“何况,你脑袋里的那些东西,随便拿出来一点,都很有用,干嘛要浪费呢”
“行医这回事,在哪里都可以。”久晴天回应,“流水亭前一杯酒,何妨袖手江山棋。我这次坐诊够久了,需要找个流水亭歇歇。”
司徒殊木看着她,“袖手江山棋唉,早该知道这才是你心中所思所想。”
久晴天笑眯眯地点头,不料司徒殊木却依旧盯着她,直盯得久晴天都有种不好的预感了,才缓缓续道:“胸中有丘壑万千,不知如何才能袖手江山棋我忽然想起随前辈一语:牵挂随身,恐无法事了拂衣去。晴天,你说,可对”
48第47章 此生愿为逍遥舞
这便是司徒殊木,他明明可以有很多种方法让她留在帝都,哪怕她千般防算也得受他掣肘。可是他永远都是用最直接的方式的对她,告诉她,他希望她留在帝都。
引诱也好,讲道理也好,歪理也好,都是告诉她,要她留在帝都。
久晴天不禁反省自己刚才的脾气发的太过分了,她被曲竹风那句话刺到,虽然并不介意曲竹风的态度,但是她想的却是,这是不是也代表了司徒殊木的猜测,他是不是也怀疑自己把不该说的告诉了乔思兰。
她把司徒殊木往坏处想,而司徒殊木生她气的也正是这点。
“我说了这么多,你却走神去了”司徒殊木眼神凉凉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地勾着嘴角。
“呃不是。”久晴天眨了眨眼睛,微微别过头去,“我在深刻反省不该对你发脾气。”
司徒殊木饶有兴致的点头,“只是不该发脾气”
久晴天继续挖掘自己的错误,试探着道:“打架也不该用指刀。”反正两人打架的次数多的是,不过除了正式比剑,两人并没有亮过刀子。
司徒殊木继续点头,以手支颐,“除了这两个以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