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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动容,只是默然看着他左手腕上的黑色丝带,冷不防问道:“你是照城人吧照城的风俗,遭遇灭族之祸的人会在腕间绑一条黑丝带,待家族祠堂重开,祖宗灵位归来之日方可取下。”

黑衣男子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意便凝结住,目中闪过一丝阴鸷,如幽冥地狱而来的鬼火,森冷中夹着怒,夹着恨,让人不忍再看。

但很快的,黑衣男子的情绪便平静了下来,他静静的看着久晴天,道:“是的,我是照城人士,我叫尹修。”

久晴天忽然便明白了这人是谁,十多年前,归剪愁于照山脚下,夕照楼中,预言“天下,将乱”,宴请归剪愁之人乃照城太守之子,据说预言传遍天下后,献帝大怒,随意寻了个由头将照城太守下狱,审都未审,便判了斩立决,并诛其九族。

那个照城太守,便是姓尹。

119第117章 风雷初动

久晴天注目于面前之人,他面色坚毅,复仇的怒火压抑在眼中,只待一个机会便喷薄而出。不过是君心难测,便遭了无妄之灾,甚至家族亲友俱灭。

这的确是个满目疮痍的皇朝,为君者一时怒意,便造成了那么多人冤死九泉。

而身后忽传来司徒殊木温和而坚定的声音,“终有一日,我会让你取下这条黑丝带。”

言辞淡淡,却带着一往无回的霸气。

尹修霍然抬首看向司徒殊木,目中是毫不掩饰的信服和追随。

久晴天动容地看了司徒殊木一眼,这等人物,合该是立于万人之上,铸千秋功业,袭一身荣光的。想到此处,她不由怅然一笑。

“此事已了,你们立刻想办法分散出言城,往玉城方向去。”司徒殊木声音稍稍提高,足以让隐在暗处的护卫听到。

“公子,您不走吗”解弗眉头紧皱,担忧的道。

“当然走,不过是和你们分散走。”司徒殊木淡淡笑道。

解弗闻言下意识觉得不安全,本想开口劝说,但公子的目光轻轻掠过,他立刻便低下了头,沉声应道:“是。”

霎时间,百余人无声无息退去,燕子林恢复了寂静。直到所有人的动静都消失了,久晴天方侧首对司徒殊木一笑,“玉城”

司徒殊木挑眉,“玉城如何”

久晴天撇撇嘴,似笑非笑,“好地方我隐约记得,当初的传言中,还有人说过,归剪愁预言过尹修会有扬名立万之机,不过不在官场,看你的安排,想来他扬名立万之机是在战场”

“神算预言”司徒殊木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不以为然,“他本是一员虎将,是立马横刀征战疆场的。他要的是尹家洗冤,不是扬名立万。”

这话倒是说到了久晴天的心坎里,她和司徒殊木都不是迷信神算预言的人。

接下来的两天,二人易容之下,悠闲的踏遍了言城远郊的山川。粗布麻衣,普通面容,二人并没有再遇到任何追杀,白天看山看水,夜间借宿于农家,倒是难得的自在。

司徒殊木带来的五百人分散撤出言城,并一路回到了玉城和林洺的西宁军会合。这一行动十分顺利顺利到了司徒殊木和久晴天都没法高兴起来的地步。

因为顺利得太过诡异了,荒山顶上,有五十余黑衣卫横死,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韶问甚至没有任何动作。言城已经全城戒严,五百余人即使分散撤出也足够引人注目,但是却没有遭遇任何盘查以及追捕。

远眺山河壮阔,言城城门亦近在咫尺。但是气氛已与以往不同,那是杀气,就如猎人已经锁定了猎物,弯弓搭箭只待取猎物小命的杀气。

望了眼不远处的城门,久晴天臻首微抬,苦笑道:“看来韶问是铁了心要留我们在言城作客啊。”

司徒殊木脸色闪过一抹凛冽,但是神态却没有半分慌张,作思考状想了一下,“他如此有诚意,不如我们便留下,也好见见韶问”

的确是有诚意,用五十余黑衣卫的生命做引子,何止是有诚意,简直是大手笔。

久晴天亦点头,“说起来我对这位覆齐军首领一直闻名已久,奈何缘悭一面,见见也无妨。”

二人都是越遇艰险越喜欢插科打诨的性子,甚至当他们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时,心里反而升起了一股争胜的意气。

司徒殊木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墨玉般的眸子闪过幽冷的光,毫不犹豫的转身,朝言城城门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久晴天懒洋洋的睇了满是精兵把守的城门一眼,也拖着慵懒的步子转身而去。

两人再次停在悦来客栈门前,几年前因为王员外做寿而满客的悦来客栈今日人并不多,司徒殊木和久晴天交换了一个眼神,想来也是有蛛丝马迹的,只是对方动作太小,他们并未察觉而已。如今看来,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两间上房,一桌好菜。”司徒殊木随手放下一锭银子,道。

久晴天斜斜倚在一旁,若无其事的揭下了易容面具,雪肌玉容带着恣意风华,秋水横波,明眸慵觑,让正好得以近距离看到佳人面容的掌柜愣住了。

自二人进客栈起,便有许多目光落在他们身上。而久晴天将易容面具一揭,更是全场俱寂。

司徒殊木目中带着一丝无奈,明知道这悦来客栈是韶问的地盘,这女人还敢当众显露真容,真是嚣张无比。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唤回掌柜的意识,司徒殊木似笑非笑,“掌柜的,今次不会只有一间客房了吧”

“想必为王员外做寿的人,应该也散去了才对”久晴天悠然接口道,笑意中锋芒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