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马儿载着主仆二人绝尘而去
三个时辰后,主仆二人已坐上了事先准备在淮夷城的小船,船上侍卫装扮的渔夫接应到他们后,立即将船驶离淮夷城,转入了邗沟东道。
姬子皙的手臂一路失血过多,体力已有些不支。武涧用“问天”切开他右臂上的伤口,一咬牙将箭拔了出来
“唔”姬子皙疼的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小船急行一昼夜,终于进入了吴国控制水域,姬子皙的坐船已经近在眼前。
武涧暗暗松了一口气。齐国禁军的弓箭上涂有剧毒,虽然武泉提前给了解药,但殿下的伤势拖得有些久,眼下仍在发烧昏迷之中。不过上了大船就好,船上有专门的大夫,殿下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小船上扮渔夫的侍卫与大船上侍卫互换了暗号。不一会儿,大船上就扔下了一架扶梯。武涧背起昏迷的姬子皙在众侍卫的帮助下上了大船,一个侍卫将姬子皙接了过去。武涧长舒了一口气,刚想坐下歇息一会儿,突然,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引起了他的警觉,他凝神一看,船上侍卫竟然全部都是陌生面孔他全身的血都凉了
他不动声色的疾步追上背着姬子皙的那名侍卫,突然出手将姬子皙夺回、纵身跳下了大船
“放箭”吕密从躲藏的船舱中钻出,急忙下令。
刹那间,剑落如雨,“噗通”一声,小船上的侍卫中箭落入了江中。
“水鬼”吕密气急败坏道:“下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几个身穿鲛衣的水鬼领命而出,翻身投入了江中。
武涧将姬子皙严严实实的遮在水下,他的后背已经插了三箭,却仍咬牙带着他拼命的往前游,水流湍急,主仆二人没游多久就消失在滔滔的江水之中
肖耀殿里,无韵在霞映亭中摆了香案,她虔诚的跪在香案前,虔诚的祈祷:“问君食可足,问君衣可暖,心念不敢对君语,恐君有所牵。君今随军往,他年何时还,念君不语,心虔一卦祈君安”
夜凉如水,她孤单的身影被凄清的月光笼罩着,身后,长长的青丝已长到腰下。
子皙,你何时归来
、第五十章黄池盟
九月,齐王田和遇刺重伤、命悬一线的消息传遍了各诸侯国。
十一月,齐国与吴国经过三轮漫长而艰难的谈判,以两国议和告终。齐国割让南方四城给吴国,让出邗沟东道的控制权。
第二年春,吴王北上与诸侯盟会于黄池,意图称霸中原保全周室,但遭到了晋国反对。黄池边,吴王与晋定公为争夺盟主之位已经僵持了一个月。吴王说:“在周室宗族中我的祖先排行最大。”晋定公说:“在姬姓诸国中只有我晋国当过霸主。”两人话不投机,各自甩袖离去,次次皆是不欢而散。
吴国营地中军大帐。
这一日,吴王正在为打破晋吴僵局而发愁。一名内侍急匆匆的走进来,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道:“陛下,大事不好”
吴王正满心烦躁,抬脚便将这名内侍踢了个倒仰
“狗奴才,慌什么”
内侍忍着剧痛急忙爬起道:“启禀陛下,太子派人求援,越王反了”
“什么”吴王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陛下,越王,不不,那越王他反了”
“一派胡言”吴王对着帐外怒道:“把那送信的押进来”
不一会儿,两名侍卫压着一个面色仓皇的人走了进来。那人一见吴王立马跪下:“陛下,六月丙子,越王越王伐吴。陛下快发救兵越王反了”
吴王厉声道:“你说越王反了,可有太子印信”
那人一听愣了一下道:“陛下,小人走的匆忙,太子殿下未曾给小人任何信物”
吴王一听此言,上前一脚将他也踢翻道:“来人,将这两个居心叵测的奸细推出去斩了”
“是”侍卫领命,拖着二人就往外走去。
“陛下,饶命”
“陛下,小人不是奸细陛下,小人冤枉”
第二日,又有太子派来求援的人到了大帐,“陛下,乙酉,越兵五千人与吴兵交战乙酉”话未说完,便被侍卫拖出去斩下了头颅。
第八日,“陛下,丁亥,越军进入吴国”
第九日,
一连六个报信求援的人都被吴王斩杀,吴军大营已经开始有流言传播,眼见军心不稳,众将焦灼不已。
这一日,胥门巢、展如、菇曹三人齐集吴王营帐,商讨对策。
“陛下,”胥门巢拱手道:“此事不会是真的吧”
展如也拱手道:“陛下,若真是敌人图谋动摇我军心的诡计,也无需连派六人啊”
吴王面沉似水道:“第四人来的时候,带了太子的信物,寡人已知是真。之所以斩杀信使,是怕消息走漏,让会盟的诸侯听到,那寡人这次北伐岂不是前功尽弃”
三人一听,脸上俱是勃然变色胥门巢怒骂道:“越王这个忘恩负义的狗贼”
展如急道:“陛下,晋国一直不欲尊我姬吴为盟主,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吴王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菇曹道:“下将军可有消息”
“陛下,”菇曹面色黯然道:“自上次发现下将军的坐船遇袭后,末将与武涧的联系已中断五个月,将军他,他”恐怕凶多吉少了,他没敢说出口。
吴王眯了眯眼睛,淡然道:“继续封锁下将军失踪的消息,把搜寻的人撤回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