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高贵的笑意,手指一伸,轻轻在空中一个旋转,虐夫人的内力便沿着指尖的方向化作一团清凉的雪花吸进冷北楼修长的指尖里。
再见他,依旧白衣翩跹,清冷的脸上没有一起变化,嘴角微微划过的弧度有种说不出的暖意。
尹璟儿一看卿酒被冷北楼救下,刚刚兴奋的眼神马上凶狠下去,她狠狠攥紧了衣角,心里不明白,为什么所有好的东西都要归她卿酒
她卿酒究竟凭什么她就只不过是前朝的一个野种
“护法原谅”虐夫人见势猛地跪在地上,她虽然不知道冷北楼为什么要救卿酒,但是她清楚地知道,她刚才的行为对护法非常不敬
卿酒纵然是尹凌天的养女,又是卿少阳的亲生女儿,但是她刚才说的话,那是对宗主极大的不尊重
护法可以忍,但是她绝对不能忍
所以不能怪她下手狠辣
“许久不见了,想不到虐夫人的火气还是那么大。”冷北楼微微含笑,将自己的衣袖微微整了整,正言道:“九公主也算跟夫人有缘,夫人就不必在这种事情上跟她计较了。”
虐夫人微微一怔,但很快明白了冷北楼的意思,她连忙恭敬答应,这才缓缓低着头起了身。
然而此刻,尹璟儿眼底凶悍嫉妒的火光却是越烧越旺,她紧紧盯住冷北楼,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冷北楼却是在尹璟儿愤怒的目光下缓缓转身,一举一动尽显优雅,他目光温和地看着卿酒,嘴角缓缓一笑,道:“九公主想要火貂”
卿酒无语地撇开了头,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没有火貂,她怎么参加百丹会啊
这个冷北楼,就是那个混账的手下,专门来破坏她好事的。
冷北楼看着卿酒不满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微微抬眸,随即转身对虐夫人道:“九公主想要火貂,夫人你看怎么样”
嗯
卿酒猛地一个不可置信的眼神刷过去,眼睛再次看向冷北楼,冷北楼却是微微含笑地回头看了一眼卿酒,其中认真又肯定的意思不言而喻。
卿酒使劲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就以为自己听错了,冷北楼怎么会帮她向虐夫人索求火貂
然而下一刻,她的眼睛扭向虐夫人,虐夫人却是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冷北楼,满脸的困惑与不解:“宗主要我相帮之事,就是让我将火貂交给她”
卿酒彻底明白了,自己没有听错
可是为什么
卿酒根本想不明白那个混账东西会这么好心地帮她
尹璟儿气得浑身直发抖,秋风却是很高兴地欣赏着尹璟儿生气的模样。
“宗主说了,火貂实在太过珍贵,夫人若是感到为难,夫人可到风岚宗挑选一件称心如意的宝物与之交换。”冷北楼缓缓说道。
“宗主所说之事,我怎敢不从来人,取火貂”虐夫人惶恐一礼,对她来说,风岚宗的东西实在太过宝贵,数百件火貂也比不上风岚宗的一件宝物
但是风岚宗的东西,她怎么能要只要是宗主需要的,他一句话她就可以万死不辞
卿酒眼睛睁得更大了,对眼前的发生的一切都不敢相信。
虐夫人竟然这么容易地就把火貂送给她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第五十九章火貂
仿佛看到了卿酒严重不可置信的光芒,冷北楼嘴角轻勾,眼睛里一丝隐隐的笑意轻轻悬挂。
火貂被带出来了。
远远的,卿酒才刚刚瞟了一眼火貂,眼睛里就停止不住赞叹的流光。
太美了,真不愧是绝世罕见的珍宝。
只见一只普通鸟笼大小的血红色铁笼里,一只浑身血红长毛的貂乖巧地蹲在里面一动不动,血红色的长毛每一根都仿佛熊熊大火就要喷薄而出,光是远远地看着,就感觉到一股浓烈的火光就要瞬间扑到人的脸上。
每一根毛发上,那鲜艳欲滴的红色,都仿佛随时可能滴落下来的血水,一滴一滴,仿佛直接就能流到人的心坎上。
血红色的火貂被提了出来,尹璟儿两双眼睛都看得红了,她不相信,卿酒怎么就可以这么轻易地拿到火貂凭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卿酒根本就没有做任何事,凭什么任何东西都有人亲自送到她的手里
而且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心里越想越扭曲,越想越觉得心里狠狠作痛,她的指甲狠狠陷进自己的手掌心里,牙齿更是要狠狠咬紧,恨不得连自己的嘴皮子都要咬破。
尤其是她一想到卿酒一旦拿到火貂就要下山,她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也不知道尹陌锋的行动现在有没有成功。
她自然知道凭着自己的实力绝对没有机会在这个时候做什么事情,所以,一旦卿酒成功拿到火貂,她就必须要在半路上拦截卿酒
哈哈卿酒,你现在就尽管得意吧回去了就等着你哭
“护法,火貂这就送上。”虐夫人毕恭毕敬地献上了火貂。
“多谢虐夫人,宗主的话,永远有效。夫人如果有任何需求,随时随地都可以找宗主。”冷北楼并没有伸手去接火貂,而是深深一礼,将目光投向了卿酒。
卿酒垂下了眸子,眼睛再次看向虐夫人,心里突然多了些难以言喻的味道。她默默地接过就火貂,火貂倒是很听话,一点都没有挣扎反抗。
“宗主有所求,老身必然会赴汤蹈火,哪里敢求回报”虐夫人连忙推辞,话语里说不出的敬畏与佩服。
冷北楼也没有再多说,他优雅转身,眼角的流光最后一次悠悠地在卿酒脸上划过,随即脚尖一点,雪白的衣衫在空中卷起阵阵清爽的凉意。
再一抬头,就只看见一道雪白的衣衫脚踏着飞雪飘散而去,白雪悠扬潇洒,仿佛一道雪白的锦绣直扑入天际。
“走吧,我送你下山。”虐夫人声音没有像刚才那么冰凉,语气听起来缓和了许多,卿酒却是推辞:“夫人相赠之情,我已经没齿难忘,怎么敢再劳烦夫人送我下山夫人还请留步。”
见卿酒推辞,虐夫人没有再多说,她眼看着卿酒和秋风离开,然而两人走远,她也并没有离开这个屋子一步。
这里,还有一个人在。
此刻只有两人在此,尹璟儿一颗惧怕的心仿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的心极度颤抖着,脸上甚至都忍不住都快要落下滴滴的汗水。
她的牙齿在颤抖,只因为她感觉到来自虐夫人的那强大的无形压力仿佛一块巨大的石板,嘭的从天际沉沉压下来,压得她根本就没有一点力气去反抗
突然,虐夫人一双眼睛冷冷地缓缓回头,眼睛冰冷得仿佛一把利剑猛地捅进尹璟儿的心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