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不吉利的话,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还是很喜欢鲜艳的颜色,牡丹花是老夫人心头好,不喜油腻,菜式嘛最喜马鲛鱼,最恨狮子头
单般一一记下,李嬷嬷看着这个小姑娘严肃的样子,笑了起来:
单主子如此伶俐,定能讨老夫人欢心。
单般知道她误会自己想在国公府争一席之地,但也不戳破,也笑着
谢过嬷嬷。
李嬷嬷走后,单般叫司墨进来,好一番耳语,又取了笔墨出来列了一份清单,嘱咐司墨取消掉三日的学课和武课,说完了便两人都从后门走出去分头采购。
司墨看着清单上奇奇怪怪的东西,有些不解,阿清什么时候用起胭脂了
、制陶与地契
单般往城东去。
她记得上次来看店铺的时候经过一家陶瓷铺子。
貌似在这里吧。单般拐了个弯走进另一条街。
陶字招牌在风中起舞,门口敞的开开的,店里很亮还很整洁,一点灰尘都没有。
里面有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和一个同样瘦瘦的妇人在看着店。男子满手泥浆在塑型,女子小心地转着底盘画弧线,两人都紧紧盯着泥浆,看来暂时没时间管这位客人啊。
单般不在意地自己走进去,看看左右地上摆着的瓶瓶罐罐,各式各样,虽然很好看但是因为是手工制作都有些不整齐,看到后面,发现这种不整齐被店家心灵手巧地做成一个个姿态各异的小长瓶,看起来特别美。
过了好一会儿,男女才停工招待客人。
女子弯着嘴角笑着好心提醒她:这些都是新瓷哦,不怎么好放在大厅的。
我来是想看看能不能自己动手做个瓷器。
女子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会有大户人家的女孩子想要做这种粗活
单般解释:家里一位奶奶六十大寿,想做个东西作寿礼。想别出心裁些。
女子想了想,走到柜台后和丈夫商量了好一会儿。那个男人打量了单般一下,想了想,点头。亲自上前问单般:你什么时候要
单般想了想:“四天,够吗”
男子皱了眉,“烧窑都要烧四天”
单般很惊讶:“那么久。”
男子看她确实很着急的样子,又说道:“我们这有已经陈腐过的陶泥,只是剩的不多了你若今天有时间便今天拉胚做成通花,做好花料浸好上色做好中温釉,四天后你来取”
单般皱了皱眉,听起来好仓促:“五天吧,五天釉色看起来会好点吧”
男子松了眉头,点头:“好。”
然后一直在柜台后面捣鼓东西的女子带她进到里面一个有些阴湿的房间里面,手把手地开始教她拉胚,听说她想做一套茶具也帮忙出了些主意,做好胚之后,又跑去买了茉莉花来作花料。
单般从凳上站起的时候全身都酸痛了,满身泥浆。但是看着几个成品心里总算满足了些。与女子交谈嘱咐几句,便取出银两给了她。两人走出房间,看看门外居然已经黑了。单般看着黑黑的路心下有些害怕,男子看到了便去街口找来一辆马车。单般感激地道了声谢,上了马车便往回赶。
回到小院已经很晚了。
司墨着急的迎上来,“怎么这么久”
单般告诉了她去向,又急急地去看她买回来的东西。
单面云纱锦,羊毛刷,胭脂。
单般头也不转地问“饲养蝴蝶的人家找到没有”
司墨点头,“在城郊,已经托人去问了,明日来答复。”
单般细细收好东西,叫司墨备水沐浴。
雾气氤氲,温暖的水一下子把在外冻到的皮肤包裹起来,唤醒困意。
泡了一会儿,起身擦身,滚上床休息。
也确确实实是累了,沾床便睡着了。
司墨收拾好东西,睡在床边塌上。
看着刚送来的崭新的铺子地契。有些发愣。
主子那张是真的没错,这张看上去也丝毫不像是假的啊。
不过有一点很不一样,官府发的地契都是七十年的。
主子那张是夫人很早就购置的使用期还有三十年左右,但是这张崭新的明明白白写着是七十年。
那么是谁呢。谁帮主子置办了一张新的地契。
、初遇与声控
第二天起身虽然全身酸痛但想着那家店铺还是咬牙起身,带着司墨到城东去逛。
逛着逛着又看到那家古董店,只不过这次里面有人。
想着这家店是自己母亲的,还是舍不得不管,也带着司墨进去凑热闹。
里面还是暗暗的,灰尘满天飞。依稀看见一个高高的男子站在柜台前,一个睡眼惺忪的小二迷迷糊糊的样子,表情却是有些严峻,仿佛面临的人很可怕的样子。
“这柜子最上面那一级的东西我们都是不能碰的您还是另选其他的吧”
“实是喜爱,放此处积灰,不如让它大放异彩。”声音莫名的好听。
不一会儿那声音又开口“这样吧,你与你家掌柜商量一下,送到靖清府上,价钱随意。”
小二呆掉了这这这这这我家掌柜他不怎么回来的啊我也不敢怠慢您呐这不是害我么
小二咽了口口水,颇为艰难地说“靖清王爷想要便拿去吧,我家掌柜不知何时回来,到时回来之后,掌柜再登门拜访。您看,可否”
单般凑过去用心地看了看两人所谈论的那个东西。是卷书画卷轴,挺清新的画法,没有重墨或是丹青渲染,就轻轻几笔勾勒,点出个形体来,但是一看就是笔技不精,怕是作画者心血来潮随便画了放在这儿的吧。只是这靖清王怎的如此想要。单般又用心看了好一会,突然懵懵懂懂地想起什么来,不管不顾地凑上前去看署名,呀,真是单清。
单般愣在画前,难怪那么普通的一幅画会被放在上面了,其实是母亲自己画的,这不给卖的意思恐怕是怕坑了别人吧。
想想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转身想走,一转撞到了原本站在那里的靖清王。
嘶,鼻梁好疼。
单般尴尬地捂着鼻子,闷闷地道了声歉就往外跑。
一个温润的男声轻轻地挡住了她离开的脚步:
“单般是么”
单般整个人呆在原地,我撞了你一下现在你就要开始报复了么。
许久转过身去,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低着头:“王爷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