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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既能断了去路,岂会想不到截住密林这唯一的生路,只怕我前脚踏进去,后脚便要万箭穿心。”

景盛芜话音方落,忽感身后衣袂拂动掀起一阵微风,听得“咯”一声,似乎是有人纵身从跃下岩壁踩到了地上的石子所致。

景盛芜转首,循声望去,便见一男子头戴束发银冠,内穿黑色大袖中衣,外套无袖交领曲裾深衣,肩头绣着淡青色祥云图纹,银白两色相拼宽腰带,腰间系一条青色玉环宫绦,优雅高贵,一双狭长的凤眸饶有兴致地睨着景盛芜,薄唇缓缓勾起,道:“祁安侯府的三小姐,百闻不如一见。”

“三小姐小心。”之间那车夫倏地上前两步挡在景盛芜身前,遮住男子投过来的目光。

景盛芜面色从容,清冷的眸子将那男子细细端详了一阵,言道:“渊小王爷过奖。”

闻言,男子挑眉,道:“你如何断定我是渊小王爷”

景盛芜浅笑:“素闻海王府的渊小王爷喜怒不定性格乖张,是个出了名的小魔王,因而被海王爷送去北疆历练,渊小王爷素日里积威甚重,怕还不知晓汴京城内已是多年无人敢在衣裳上头绣上祥云纹样儿了。”

按说这海亦渊也是个妙人儿,我行我素,张狂洒脱,曾因清平侯府的大公子穿了件儿同他一样绣有祥云纹样儿的衣裳,愣是捉了回去剥去外衫,只剩一身儿亵裤,在城头上吊了足有一日。

海亦渊绕着景盛芜转了个圈儿,啧啧叹道:“景三小姐好伶俐的心思,如此一个才貌双绝的大美人儿就这么埋骨深山了,啧啧,我这心里头真是不忍。”

“渊小王爷在北疆历练五年,如今有成而归,海王爷定然欣慰,只是”景盛芜顿了顿,莞尔道:“若叫海王爷知晓你见死不救,坐视我与家妹死于非命,不知会不会再把渊小王爷扔到南蛮再历练五年。”

“你威胁我”

“不敢。”

海亦渊负手而立,不甚在意地言道:“你以为我会怕那个糟老头快要作古的老东西了,小爷如今可不是他能捏圆搓扁的,他能耐我何”

“渊小王爷若是主意已定,想来海王爷也是无法的,不过我瞧着小王爷也到了及冠的年纪,海王爷自个儿约束不了你,不知会不会给小王爷说一门儿好亲事,好叫未过门儿的媳妇儿好好管管。”

景盛芜这一句是正戳到了海亦渊的痛楚,前儿个他刚回京,糟老头便把他唤去书房说教了一番,左右不过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浑话,此刻再听景盛芜一提起,一双剑眉顿时拧到了一处。

见状,景盛芜心头松了口气,方才之言不过是她的试探,这才放下心,今日刺杀之事来得突然,偏巧正撞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海亦渊,实在来得蹊跷,叫人不得不心生怀疑,眼下见海亦渊暗恼的神色不似作假,只是,他虽不见得与刺杀之事有关,怕也是知晓几分内情的,否则何以不偏不倚出现的这样凑巧。

“渊小王爷在岩壁上趴了半晌,想必也是乏了,景盛芜一己之身死不足惜,不想牵累旁人,小王爷此刻原路返回还来得及。”

海亦渊扬眉,出声道:“你这小丫头也是有趣,现下又不要小爷救了”

“小王爷千金之躯,景盛芜不敢连累。”

“方才小爷当真不想救你,可眼下忽然想改了主意,我还非救不可了。”

语毕,伸手便欲去捉景盛芜的手腕,景盛芜始料不及,欲要闪躲已然迟了。

眼瞧着海亦渊的手便要触到景盛芜的衣袖,忽而一道寒芒一闪而过,之间海亦渊眸色一暗,迅速撤去右手的力道,整个人在半空中折了个圈。

海亦渊稳稳落地,面带讥笑道:“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黑心,暗箭伤人的把戏倒也符合你的作风。”

“你却是半分也没长进,一如既往地不知礼数。”

景盛芜寻声望去,便见一道月牙色身影飘然落地,带起一股玉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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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章 联手撒网

“啧啧,不愧是个黑心的,后头那些废物这么快就解决掉了,看来小爷离京的这些日子你也没闲着。”

容楚一双眸子漆黑如墨,盯着海亦渊瞧了半晌,出声道:“你有时间在此与我周旋,海郡主那头怕是快撑不住了。”

闻言,海亦渊面色一沉,寒声道:“你说什么”

容楚眸光清淡,从容道:“令妹眼下尚被困在后头的车队中,渊小王爷脚程快,现在赶过去说不定还能救下。”

话落,便见海亦渊面色阴沉地运起轻功折身而去,随即远处隐约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容黑心,此事小爷与你没完”

容楚一语不发,墨色眸子落在景盛芜宽大的衣袖上,薄唇轻抿。

这厢景盛芜正欲开口,忽见银芒一闪,听得“嘶啦”一声,垂首瞧去便见自个儿的袖子生生削去了一半,当即大怒道:“容世子可要给我个解释”

容楚抬眸瞥了眼面带愠色的人儿,缓声道:“你想放过今日刺杀的那些歹人”

“那是刺杀你的,与我何干”景盛芜蹙眉道。

闻言,容楚眸光一扫,定在挡路的巨石上,言道:“你以为若今日我脱身不得,你能安然离去”

景盛芜沉默,不能,倘若今日容楚被困,凭她与一个扮作车夫的侯府隐卫,全身而退的可行性不足万一,现下细想想,她竟从初始便没有想过那些人能困住容楚。

心头一沉,景盛芜冷声道:“今日之事你知道是何人所为”

“五成。”

容楚那样的人,若说五成,便该是十有八九了,景盛芜黛眉颦蹙,她本不想卷入这桩麻烦事,说到底,她此生只求能为自己谋一丈方圆,肆意而活,可眼下再看已是身陷局中,即便她此时想抽身而退,那幕后主使之人也不会放任活口留下蛛丝马迹,故而势必欲除她而后快。

“说不定须臾之后我便后悔了。”语毕,景盛芜拔下发间斜簪着的白玉珠钗,素手扬起又猛地下落,握着发钗便要朝右臂上划去。

怔在一边的景盛菲回了神儿,惊呼出声:“三姐姐”

一旁扮作车夫的隐卫立于景盛芜身后五步之距,作出反应时已然不及。

白玉珠钗在阳光下散发着莹白的暖色光晕,与之截然相反,珠钗尖端极速下落间闪过一道锋锐的寒光,瞧着距离越发地近了就要刺入景盛芜白嫩的肌肤,容楚忽然动了,宽大的袖袍一扫,听得“嘶啦”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半片袖子应声落地。

景盛芜眸色清寒,看着脚下躺着的那半片月色锦绣,沉声道:“为何拦我”

“你不必如此作贱自己。”容楚垂下眼帘,叫人看不清神色,缓声道。

景盛芜面色如常,言道:“你方才削去我的衣袖不是便有此意”

容楚抬眼,正巧对上那双清冷的眼眸,心中一叹,是啊,她如此聪慧,岂会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