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我们了。奶奶现在欺负我们就借口娘没生个儿子。等太医来了给爹娘医好了病,给我生几个弟弟妹妹的。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菜二娘子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羞涩。说:“还不知道你爹会不会让人家太医看。”
“会的。”林株很肯定的说。
金臻少爷说了要帮忙的,他有迷香那种高端神秘的药,。不怕迷糊不了老实的爹。
菜二娘子现在是对女儿信赖到了崇拜的地步,刚刚还凄苦的脸上浮现出憧憬的光晕。也忙完了准备洗手的菜二慌忙闪身进了屋子。
妻女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心里慌乱起来。嘴上说得很坚定,也想坚定地坚持自己的坚定。可是妻子渴望的眼神,被娘骂时屈辱的泪水,也让他很自责。
进了屋,已经黑了,他摸着火镰点着油灯,对外喊了声:“株儿娘,端盆水来。”
声音稍微大了点,就听得门外传来婴儿的哭声,一声紧似一声。
到了这个年纪就开始喜欢孩子,对孩子的哭声也敏感起来。他忙走出屋子,一眼看见昏暗的厨房侧墙,林朵抱着小小的来宝抖着。
他忙问:“朵儿,你怎么抱着来宝怎么还不回去”
林朵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刚才奶奶几乎是推搡着林云出了菜园门,急匆匆的。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光很恶毒。她明白是警告她的意思。让她不要回去,回去后一定扒了她的皮。
她已经十几岁,家里的情况很清楚,爹同哥哥都不学好,娘也没心劲。奶奶又不爱她,回到家里一定会拿她出气。
她知道娘不在小弟弟是她的任务。
不敢回去。也想二婶家有白面。想给弟弟讨碗面糊糊,却不敢说出来。只好先藏在墙侧。
她低头小声说:“二叔,我娘走了。奶奶生气,我不敢回去。”
菜二皱了皱眉头,这弟媳妇生了孩子像是给娘生的。时常丢下孩子屁股一拍走了。将大的小的都留给年迈的娘。太不像话了
他闷闷地说:“你爹你娘也能忍心。来宝哭得这么厉害,赶紧抱进来吧。外面冷。”
林朵忙将来宝抱进了屋子。深秋季节晚上已经很冷了,只穿着肚兜的来宝脸都青了。张大嘴巴大哭。
菜二觉得心酸心软,还这么小的孩子,又冷又饿的怎么受得了。他忙对外面喊:“株儿娘,株儿。快给来宝弄点吃的。株儿把你的旧衣服拿件来。”
林株陪着菜二娘子去菜园的那一头收挂起来的瓠条,已经听到了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和菜二的喊声,一起赶了回来。
菜二娘子急匆匆的进了屋子,一把接过林朵怀里的来宝,忙爬上炕用棉被将他裹起来,一连声的说:“真是造孽。看看来宝身上冰的。二婶给你暖一暖。株儿。你去弄点面,娘给来宝熬面糊糊。”
看妻子这么好心,菜二憨厚的脸上堆起了殷勤的笑,忙说:“我去拿面熬面糊糊。你先暖孩子”
妻子对孩子那种母爱爆棚的样子让他又感动又难受。三弟三弟媳妇对娘子不冷不热,时不时地还帮着娘欺负。妻子却能这样对侄子,实在是难得。
菜二娘子忙说:“株儿爹,你来抱着来宝暖。我去做面糊糊。给来宝吃,可不像给我们吃。的是先将面炒熟了,然后再熬。还的放点油盐才有味道。”
她很小就帮着娘照顾弟弟,这点知道。
菜二忙将鞋子脱去上了炕,将来宝很不熟练颤颤巍巍的接过来抱在怀里,一双腿伸得长长的。
来宝哭的鼻涕眼泪满脸都是。一张小嘴只管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鼻涕眼泪都涂了他一身。
孩子身体软软的,小嘴湿漉漉热乎乎的蹭在他身上。他觉得心里软软的暖暖的。有种莫名的感动。
如果自己也有这样一个孩子该多好。
他笨拙的摇晃着孩子,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话。林朵林株都脱掉鞋子爬上炕头。炕是下午菜二娘子烧过的,很热乎。
菜二娘子很快就端来了一碗稠稠的面糊糊。用一把小木勺给来宝喂了起来。
来宝很快就止住了哭声,很香甜的吃了起来,。几乎吃了一小碗。
“你抱着,。再给他喝点水。”
菜二娘子给来宝又喝了点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菜二娘子小心翼翼的从菜二怀里接过来宝。平放在温度最合适的炕中间,帮他盖好被子。
说:“朵儿,来宝睡了。天又黑了,我看今晚还是不要回去的好,免得惊了。”
天黑了。太小的孩子不能出门。免得遇上什么灵异事件。这是讲究。
林朵有点为难的低下头去。她很想在菜园住下。二婶很勤快,两间屋里的炕都烧得很暖和。炕也铺的舒适,底下有炕席还有炕毡,林株的炕上不还有褥子。
她自己的炕上只有一张破烂的炕席,破旧的露出棉絮的被子。而且奶奶说没有多少烧炕的东西。这几天不是很冷。过几天再烧、
每天睡到后半夜她都会被冻醒。
可是不回去,她又不敢。
菜二娘子便对菜二说:“当家的,你去给娘说说,就说来宝睡着了。今晚上就睡这里了。明儿早上送回去。”
菜二一听刺溜一下就下了炕,吸上鞋子就出了门。也许是这几天心里老想着太医医病的事儿,对于孩子敏感。只是抱了一小会儿来宝,他便很想让他睡在身边。
以前大哥三弟那么多孩子他都没这个想法。
难道是对女儿的建议动心了
太阳刚刚升起,林朵抱着吃饱喝足咯咯笑的可爱的小来宝回去斜庄坑,门口就响起了大黄撒娇般的叫声,一听就是大宝来了。
果然不大会儿,贼溜溜的大宝溜进了篱笆门。手里拿着一个纸包,扔去纸,拿出里面的骨头高高的扔了过去。
大黄狗一个优美的恶狗扑食,将骨头稳稳的叼在嘴里,落地后叼狗窝旁,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鉴于大宝还在生气,林株赔上笑脸上前问了句:“大宝哥,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