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
“我师傅说过,一个死了的剑客,哪怕他剑术在高超,也是个失败剑客,一个活着的游侠,哪怕他功夫再差,也是个成功的游侠,谁说游侠就一定的用剑”
这话说得黑衣剑客名先是一愣,不但想到剑法上,似乎还想到了当年某些事上,当年不就是一个想不到吗满脸苦涩的摇了摇头,黑衣剑客终于耷拉下了他高傲的脑袋,让李捷脸上泛起一丝满意。
“你的问题我回答了,现在该我问了,你是谁”
“薛之观。”
这个名字一出,李捷的瞳孔立刻剧烈的紧缩了起来,就在这时候,后面忽然十多个火把急哄哄晃了过来,旋即就是大声的嚷嚷着。
“就在前面,有人,别让他跑了站住,丢下武器”
一队大兵由远及近跑过来,对着竹林中的白影就嚷嚷了过去,十多把步槊指了过来,满脸怒容,李捷气急败坏的怒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敢对本王无礼”
十多个王府护兵明显一愣,接着火把看清李捷气得跟便秘一脸后护兵头子差点没把手里的横刀扔了,慌忙几大脚就踹到了一帮大兵屁股上嚷嚷着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敢对王爷无礼,还不赶紧收起来,惹得王爷发火了,砍了你们的狗头嘿,王爷,真对不住,晓得没想到是您,还当有贼呢。”
明显是个老兵油子,看他点头哈腰的模样李捷差点气乐了,好不容易才把笑憋回去,弄得肩膀直颤,看着自家王爷气的浑身直发抖,护兵头目弯着腰,心头更是忐忑了。
“可不是有贼,要不大半夜本王能到这里,还让贼刺了一剑,砍了一刀,你们都是一帮饭桶,贼都往外面跑了,还不给老子快点去追”
好不容易,李捷哆嗦着嚷嚷出来,却是让几个护兵更加胆战了,尤其是护兵头目看着李捷胸前的剑痕,想死的心都有了,主上受伤,他们失职可是看脑袋的大罪,哭丧着一张脸,护兵头目就是一声嚷嚷。
“有刺客,还不快给老子罪,抓不到刺客,咱们统统的掉脑袋”
“等等,别给老子闹得满城风雨,今天是本王大婚,你不要连本王还要呢”李捷又是一声愤怒的嚷嚷,弄得护兵头目脸色更哭丧了,悲催就是一一同点头哈腰答应,回过头又嚷了起来。
“听到没有,悄悄地搜查,打枪的不要,快追”
二十多个大兵顶着甲叶咣咣跑远了,粗壮的竹子上,一个黑影这才捂着肩膀一脸郁闷落了下来,堂堂一个名剑客被说是贼,也难怪他郁闷了,看着薛之观,李捷却像看到宝一般双眼发光问着。
“前太子的首席剑客,薛万彻的胞弟,剑逼屈突通投降的关中游侠,你又是如何和长孙无忌勾结在一起”
“我没有和他勾结,我们只是互相有着彼此一些秘密而已,不要想了,就算我死也不会告诉你,而且,不要想着揭发长孙司空什么,你们现在是翁婿,按唐律他若谋反,殿下也是要连坐的。”捂着肩膀,薛之观一张冰块脸面无表情幽幽的说着,一下子却让李捷郁闷了,不过旋即他却一恍惚。
“那你到我朔王府干嘛”
这一回可不复干脆,足足犹豫了好一会,薛之观这才吞吞吐吐说出了三个字。“大小姐。”
“长孙织”再一次,李捷的瞳孔剧烈跳动了起来。
第34章 决定,坚持的东西
迷雾小竹林中,李捷和薛之观面面相觑的对视在一起,李捷背后,长长的剑痕,血水已经浸湿了一大片,薛之观的肩膀上还插着弩箭,顺着箭杆,一滴一滴的血珠不断的流淌下来,两个人都是沉重的喘着粗气。
不过相比于伤口,更加严峻的却是两人面临的处境选择,两人都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尤其是李捷,刚刚被剑指着心脏都没这么为难过,如今他的额头上却已满是汗水。
“织的父亲是谁”好一会,李捷才涩声问道,薛之观也是艰难的回答着。
“长孙无忌”
“那织的母亲呢”似乎与想象中不同,停顿了一下,李捷这才又问了出来,这一次,薛之观却是一言不发的沉默。
李捷也沉默了下来,作为大唐皇子,他可知道,自己可以杀人放火,可以强抢民女,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在政治上站错队伍,包庇隐太子麾下,绝对是个错的不能再错的错误,甚至可以用愚蠢来形容
的确,当年李世民诛杀了太子建成,齐王元吉厚后,对于隐太子一党很宽容,建成的谋主魏征能坐上谏议大夫,东宫大将薛万彻能成为右武卫大将军,但这些是放下武器归降的,眼前这位,现在还高高挂在通缉令上。
要是李世民知道自己收留了他,还娶了当年和他生死对头有关系的女儿,会如何做想哪怕这桩婚姻是他一手推动的
不过,把眼前这家伙和自己的新婚妻子交出去不说影响如何,名声怎么样,李捷就过不了自己心头这一关。
李捷脸上阴晴不定转换个不停,薛之观又如何不是原本仅仅想教训一下这个十五岁的大娃娃,让他对长孙织好一点,不敢欺负长孙织,没成想李捷如此难缠不说,知道的还如此之多,他的谋划不但失败了,还把他发誓守护的人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薛之观不是没想到死,但他这一会也死不得,一旦李捷铁了心要交出长孙织这个危险人物,他这个知情人不在了,不但保护不了长孙织,而且还牵动不了长孙无忌这个老狐狸,反而让长孙织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局面一时间僵在了这里,薛之观眼神紧紧盯着李捷,李捷也是满身大汗剧烈的思想挣扎着,不知道几分钟,对于两人如同几个世纪一般漫长。
终于,李捷还是有了决断,看到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薛之观也是紧张到了极点,眼神不自觉的飘向了远处插在地上的宝剑,还好,李捷的话让他也是浑身一松。
“记住,以后你不是什么关西大侠薛之观,你是长孙观”
“诺,在下长孙观。”深深一鞠躬,薛之观认真的保证着,但一肚子闷火的李捷依旧咆哮着。
“还有,这里是朔王府,这里我的话就是法,我说什么就必须要执行,如果你要呆在这里,就受起你那一套臭脾气,给我老实呆着,听明白没有”
可怜薛之观纵横大江南北这么多年,就连隐太子都是对他恭恭敬敬的,当年败于裴仁信之手,也保有了当有的骨气气结,却被李捷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训斥的抬不起头来,好一会,一直等李捷说累了,他这才能停下唯唯诺诺点了半天的脑袋。
看着薛之观原本冷峻的一张老帅哥脸上满是汗水,发泄了一通的李捷终于是疲惫的挥了挥手,不过捂着滴血的伤口,薛之观却没走,而是依旧忐忑的对着李捷拱了拱手。
“小,额,王爷,请您回归新房”
看到李捷再次变的不渝的目光,一低头薛之观就慌忙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