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垃圾,到现在小白脸还耿耿于怀呢,一面飞奔在雪原上,盛问剑一面用嘲讽的语气说着,听的张夫当即又是牛眼发圆。
“屁,老子要是去了,没等那帮砸碎动手前已经把他们砍成狗了,朔王殿下胡闹疯跑时候,老子就是那样穿行高句丽的。”
“混帐东西,你说谁胡闹呢”分外见不得有人侮辱自己家主上,停下脚步盛问剑干脆恼火的一圈捅了过来,挨了打,张夫这莽夫也不管不顾抡起拳头打了回去,一直忙于奔跑,哪料到突然这一幕,没等回过头,两人就抱在一起顺着山谷咕噜噜滚了下去。
“该死”鼻子都差点没气歪了,眼看着霜雪山坡滚出来的一条印,咒骂一声,李捷不得不悲催的挥手命令道:“停止前进,下去把两个混蛋捞起来”
夜色中,山坡却是光秃秃的,让一行人黑色的布甲显得异常突兀,这一片都是辽东丘陵千山山脉,顺着被流水冲出来的峡谷跑了好一段,这才在成堆的灌木丛中找到了挂在树枝上的张夫,盛问剑两人,这个时候两个家伙竟然还抱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的厮打着,看的李捷脑门直冒青筋。
暴怒的冲上前,两脚把两人踹的分开,眼看着两人回头望向自己都傻了,李捷禁不住怒气腾腾嚷道:“混帐东西,要拼个生死会辽河西安,本王亲自在全军面前给你俩设擂台,把人脑袋打成狗脑袋都没人管,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想死,本王还不想呢”
“殿,殿下,身后”小白脸青了一个眼圈,磕磕巴巴的说着,张夫一双豹子眼更是瞪的溜圆,眼看这个时候小白脸还敢于自己玩这套把戏,李捷禁不住又好气又好笑,怒声吼道:“别以为本王好糊弄,告诉你,回去必须军法,额,军法,军法”
这功夫,李捷还是下意识回过了头,没等喊完他就傻了傻,精选的突击武士身后刚刚下来的山梁上,二十多个身穿高句丽军甲的人拎着弓箭同样愕然向下看着,再过不远,刚刚被山挡住哪个角度,他们下来的山谷中央,一座典型的高句丽防御山城如同巨兽般正静悄悄蹲伏在哪里。
“该死,什么时候这儿多出一座山城这下麻烦了”当即后背上冷汗冒了出来,捏着刀柄,李捷头皮发麻的低声叹着
第二日,辰时,太阳已经高声多时,辽河两岸却始终静谧如初,不过细看下,辽河西岸一点都不平静,顶着白花花的霜打芦苇伪装,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人潜伏在河岸边。
河岸对面,小山阻挡的后方,更是人潮涌动,数万兵马排列成了森然战阵,等候在那里无数军士鸦雀无声,连马嘴里都塞了东西,与平稳的军阵相比,军阵中央的大帐篷中却乱成了一团,十多个高级军官乱哄哄走动着,五原军中,朔王府两位司马王玄策与杨翊更是脸色阴沉。
所有人中,却没有一个说话的。
烦躁的寂静折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沉默的让人窒息,直到十多分钟后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种寂静,随着一个披着玄甲,身上还带着芦苇伪装略胖的将军闯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
“张将军,如何可曾见到朔王的信号”拍案而起,李绩首先紧张问道,可惜在所有人关注下,张君却是默然摇了摇头,满头大汗的说道:“还没有,半个时辰已过,河对岸没有任何异常,偶尔能看到巡逻过的高句丽军卒。”
“大总管,上游各部已经发起了佯攻,我们还等吗”
冷汗津津中,张君紧张的问道,所有人的目光又是汇聚在了李绩身上,愣了一会,李绩忽然咬着牙一拍桌子,冷声喝道:“渡河为何不渡开弓没有回头箭,诸将听令,按计划,攻河开始”
“无比守住河对岸”率先出帐篷,临走前,李绩却又是猛地拍了拍张君肩膀,扭头看着李绩阴霾的目光,镇远将军张君却是激灵灵打了个哆嗦,眼神中闪过了恐惧,强忍着这才出了帐篷,片刻后,军号大响,忽然间整个辽河西安活了过来,无数唐军呐喊着抱着大木向前冲出。
当年隋炀帝修建的浮桥早已经被焚毁,不过桥毁桥墩还在,竖立在水中的大石头直抵对岸,激烈的喊声中,大片木板被铺在石头中央,很快,可容纳两人通过的浮桥出现在滚滚辽河之中,其余浮桥还在铺设,张君所部三千先锋却已经手持大盾,或是划船而行,呐喊着冲上浮桥。
木板光滑不稳定,古辛渡水虽然平稳,却颇为宽敞深邃,撼声前进中,不时间有唐军惨叫着掉落进水中,大船速慢,根本来不及救护,冰冷的三月辽河水很快就让落水唐军浑身麻木,木头一样被冲向下游,饶是如此,依旧没有阻挠唐军半步,煞气冲天的喊声中,很快,第一伙唐军踏上了高句丽东岸,在岸上摆开了防御阵型,远远眺望着一幕,岸上巡逻的高句丽戍卒禁不住都吓呆了。
好半天,这些人才回过神来,眼看着第二条浮桥要被铺就,呐喊一声,立刻四散而去。
紧张的渡河飞快进行,暂时没有遇到抵抗,张君部很快聚拢在东岸上千人,在张君紧张的呐喊声中排列成了却月阵,半圆弧型护住了浮桥,并随着后续军队不断到来而壮大。
辽河西岸,李绩却一点没放松下来,现在看似渡河顺利,但兵法讲求的就是半渡而击,却月阵看似坚固,实际上也是单薄的很,历史上南朝主刘裕能以半月形却月阵三千步兵击败三万北魏铁骑,靠的是强弓劲弩还有身后楼船掩护,如今张君仅有步弓盾牌,一旦高句丽重兵来袭,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远远眺望着对岸山上几处烽火台,李绩的心一直提着。
“牙鸡给给”
突然间,同样轰鸣的高句丽语喊杀声滚滚传来,眼见着从对岸平原芦苇中,数不清的高句丽人顶盔冠甲,面容凶狠杀出,西岸的唐军诸将据是心中猛地提了起来,李绩同样心头一颤,打量了片刻,却忽然扭头对书记官问了起来。
“渡河多长时间了”
“启禀大总管,两柱香的时间了”书记官单膝跪地,大声应答着,又是扭头看了两眼对岸已经厮杀在一起的唐,高句丽军,李绩忽然昂头大笑起来:“好一个朔王,到底破了烽火台,传令给张君,让他带人把高句丽奴们顶回去,为大军渡河清除空间”
“喏”
传令兵扭头便走,辽东道行军总管张士贵犹豫一下,却猛地拉住了传令兵,扭头抱拳对李绩苦劝道:“大总管,朔王未归,说不定是高句丽人诱敌之计,需要警惕啊”
张士贵一直是李世民亲军,玄武门之变后,更是第一时间被立为玄武门长上,禁军首领,可见李世民对其器重,身为行军总管,他的话不可谓不重,李绩却想都没想,断然拒绝了,慷慨激昂的说道。
“两柱香的时间,登陆了两千人,就算是诱敌之计也足以为之拼搏了,以我唐军之勇,两柱香时间再不能在辽河对岸立足,也就不需要谈北伐,速速回归长安养老的了,破高句丽第一战,尽在次日”
愣了片刻,恍然的张世贵同样昂声重重一抱拳,满怀战意的高声喊道:“末将请战”
“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