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楼,听的李却那藏在面具下的俏丽脸庞也是涨红到了极点,幸好有面具挡着。
不过等安娜走远了之后,捂着脸庞的李缺又是怅惘了起来。
“女为悦己者容,我还能那什么见他呢”
就在李缺想得出神时候,冷不防房间门有一次被推开,冷不丁吓得李缺激灵灵蹦了起来,手扶着刀鞘警惕的嚷道:“谁”
“拜见李大人请问我家陛下呢”
进来的却是安娜心腹百夫长,阿木列的侄子提比略,年轻的百夫长倒是挺英俊,破具有地中海民族男子气概,可此时却是跑的满头大汗,狼狈非凡,看的李缺心头一紧,昂声问道:“安娜陛下外出有事,究竟出了什么事我为你转达。”
提比略还真是犹豫了下,这才单膝跪拜在地上拱了拱手,急促的说道:“奥古斯都忽然宣布要从叙拉古返回君士坦丁堡,如何定夺,需要陛下速速决断”
一听这话,李缺还真是心头发急了起来。
都说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就算拜占庭有共治皇帝制度,真正拿主意的,还是正皇帝奥古斯都,并且君士坦斯走时候还从君士坦丁堡带走了一大批跟随他的元老,就算安娜如今在拜占庭势力强大,依靠正统的地位以及支持的元老,君士坦斯要想夺回权力,还真的未必不可能。
闽国好不容易扶植了安娜,自然不希望她倒台,凝重的点了点头,李缺一口答应了下来:“稍等,我这就去把安娜陛下找回来”
李缺不仅是安娜闺蜜,还是她贴身禁卫军的首领,看到李缺答应,提比略也不禁惊喜的催了下头:“多谢李大人了”
牛皮靴急促的走在安条克皇宫中,一边走,李缺一边却是额头冒汗,武略她当仁不让,权谋却并不是她所长,估计回到君士坦丁堡还需要好一通政治斗争,偏偏这个时候,一脑袋阴谋诡计的小分队大脑,中护军侯杰在半个月前就离开了安条克,仅仅带着几个侍卫不知道去了哪里。
安条克曾经是塞琉古帝国的首都,被罗马占领后这个皇宫经过修缮保留了下来,庭院修的错综复杂无比,李缺越是着急,偏偏一时间找不到安娜,急得她更是火上心头。
就在这个时候,李缺路过一间偏殿的入口前,忽然一双黑手从黑漆漆屋内猛地对着她脖颈掐了过来
咣咣
两声金属碰撞声在黑暗中撞出了激烈的火花,轻易拔刀脱离了对方捂嘴控制,屋子里李缺握着刀柄警惕的对暗处那个袭击者喝问道:“谁”
“是我”苦笑着摘了斗笠帽子,看着来人,李缺忍不住惊奇的低吼着:“你怎么回来了”
来人正是侯杰,不过此时草帽下的侯杰却明显苍老憔悴了几分,原本英俊的脸上带上皱纹以及疲惫带来的昏暗,收起剑,侯杰急促的贴近了李缺耳边。
“事态紧急,长话短说,这些天你一定要带着突厥亲骑紧紧护卫在安娜身边,备好马匹,一有变故立刻向闽国撤退,千万不要回君士坦丁堡”
“为什么战争不是马上结束了吗”
“事情远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这是命令”
“那你呢不与我们走”
压低了声音,李缺又是忍不住惊愕然的摇了摇头,可惜,冷酷的戴上了刚刚禁卫军的斗笠,侯杰却是摇叹了口气:“我还有使命,没有时间解释了,下次见面再说吧,如果,还能有下次的话。”
贴着李缺耳边,轻轻低语了一句话,侯杰旋即压低了帽子出了偏殿,身影两晃三晃后,彻底消失在了庞大的安条克宫中。
看着空空如也的宫殿回廊,李缺禁不住一阵恍惚,耳边尚且回荡着他最后一句话。
“你真的很像她,可惜,你不是她”
恍惚而软弱的晃了晃身子,将刚刚错身一刹那侯杰塞进她手里的纸团揣进了怀里,李缺又是掉头朝向相反方向急促跑了去,她漆黑的眸子还是那般古井无波,丝丝湿润却从眼角流露了出来
第656章 和平的觉悟
太阳残酷的炙烤着大地,空气中,热气流蒸腾向上,宛若的水波那样令人看不清楚,而且流动的空气常常诡谲的将千里之外的绿洲美景折射到人们眼前。
在文人士子眼中,这是绝美的海市蜃楼奇观,赋予人无穷浪漫诗意,但在干渴饥饿,精疲力竭的逃难者眼中,这就是致命的陷阱,对于眼前这群疲惫至极的人就是如此,战士的骄傲,大马士革弯刀都丢弃了,盔甲破败的不成样子,也不知道在虚无的希望面前挣扎了多久,但面对眼前突然出现的绿洲,一个个干枯如木乃伊一般的手依旧贪婪的向前伸出。
不是不知道海市蜃楼,但水枯泽尽到了如此,反正即将步入死亡,一点希望也要紧紧抓住,哪怕这希望是再渺茫不过的虚幻,依旧如同救命稻草那般死死抓住不放,拼尽全力伸着手,阿穆尔摇晃着向前走着,走着,神志不清中竭力要抓住近在眼前却似乎远在天边的绿洲。
终于,噗通
不知过了多久,干甜的泉水流过已经满是裂口的嘴唇,滋润了干枯的喉舌,终于让阿穆尔被阳光暴晒多日后的昏花头脑为之一清,恍惚的扶着地爬起来,眺望着眼前泉水绿洲,远处隐约可见的游牧人部落,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埃及总督这会儿也禁不住激动的老泪纵横。
“终于出来了”
捧着甘甜的泉水贪婪的连续灌了几大口,呛着自己都咳嗽了,阿穆尔这才猛地想起来什么一般,猛地回过头,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穆阿维叶,哈尔斯,以及阿拉伯帝国其他重要将领就倒在他身后干枯的沙地上,慌忙丢下水,阿穆尔扭过头拖着穆阿维叶,拼命的拉向了绿洲。
几天之后,大马士革繁华而又混乱的城门前,一队人衣衫褴褛牵着骆驼艰难的跋涉在道路上,眼看着这座自己起家,成名的城市一点一点映入眼帘,穆阿维叶禁不住老泪纵横,激动的跪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从叙利亚出来,他带走了十万大军,南征北战到了美索不达米亚,他有三十六万人,可如今一败涂地的从沙漠中走出,十多万大军曾经支持他的人就剩下这身后的几百了,怎么不让穆阿维叶痛哭流涕,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