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够爷们,我刘伯英佩服你”最是德高望重的老都尉关中大汉都挑起了大拇指,其他的将官也是七嘴八舌的夸奖着宋璟,听的宋璟却也为难的摇了摇头。
“诸位还是赶快回去吧,估计用不了多久右将军就会再次起兵,这苦难行军还长着呢大家还是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宋司马说的极是,大家散了散了。”又是那个老都尉挑头嚷嚷着,又是对宋璟拱拱手,一群中级军官也是三五成群出了帐篷,不一会也走了个精光,偌大的中军会议帐篷中,就剩下了宋璟一个。
没有着忙走,宋璟反而沉重的踱步到了李畴刚刚坐的地方,把那后面悬挂着的阿拉伯地图展了开,看着上边标注的一个个绿洲水源,宋璟忍不住眉头挑到了天上去。
上面似乎偌大的内夫得沙漠都在大闽面前展露无遗,可这些天,数次绿洲变成沙漠,宋璟已经不太相信这张地图了。
卜斯曼须可不是蠢人,不然也不能击败其他裁德军将,继承哈利发的位置,这样人怎么可能犯了狂妄自大的毛病,把军队留在危险的距离
除非,另有所图
可卜斯曼须究竟图的什么看着地图,宋璟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禁不住哀叹一声,要是姚崇那个小白脸在的话该多好,他那一肚子坏水,哪儿用的到自己苦思冥想
盯着羊皮卷,宋璟忧虑的思考着。
李畴还真是言出必行,说是休整两天,就休整两天,第三天一大早,四万于大闽远征军又是风尘滚滚,踏上征程。
还真如同宋璟所说,连着两天,卜斯曼须部同样一动没动,就呆在距离大闽二十里之外于李畴对峙着。
这一次为了报仇雪恨,李畴还真是把这些年学来的本事几乎全都拿了出来,出营之后,大闽远征军摆了个精彩的雁形阵,两翼都是用的突厥,阿兰这样的游牧骑兵,轻装仿佛燕子的翅膀那样略微靠后,前军则用的天竺轻步兵,把河中铁军重步兵藏在了中军。
这样摆阵的好处,一旦接战,两翼可以迅速在左右展开,包抄敌军,而前军的天竺轻步兵战斗力虽然不强,灵活性却不错,能在减少损失的情况下给突阵的贝杜因骑兵让出空间,同时中军像坚硬的盾牌那样,将没了速度的贝都因骑兵拍下去,压扁。
一旦贝都因人撤退,前军的轻步兵又可以缠住他们,为合围创造条件。
休整了两日,闽军也的确恢复了元气,大约行军了半个时辰后,背着东方升起的太阳,一条铁线出现在了地平线,贝都因人的眼中,不论前军的印度兵,还是两翼的游牧骑兵,圆睁的眼眸中再次燃起了熊熊战火。
眺望着对面以一个散乱阵型分布在略微高起的的沙丘上贝都因骑兵,感觉胜券在握的李畴又是很有礼仪之邦气质停下全军脚步,派了几个军官操着阿拉伯语大嚷着去骂阵,指纹卜斯曼须为何背叛大闽
可没等几个远征军军官骑马跑到贝都因军阵前,绿色星月日大旗下,长着深褐色眼睛的卜斯曼须居然慢条斯理的摆了摆手,旋即率领亲卫部落向后掉头撤退而去,跟着哈利发的脚步,乱哄哄的十多个贝都因部落也是纷纷向后退却,从早上等候闽军到现在的贝都因人连一箭都没放,就退走了。
目瞪口呆了好一会,戴着兽头银盔的李畴又是脸色难看的怒骂了起来。
“这群流寇”
第1069章 放弃追击
好不容易休整了两天,转眼间,苦难的闽军又是投入了与风沙的博弈中,顶着铺天盖地的风沙,各族将士组成的远征军艰难的用纱巾掩住抠鼻,骑在战马骆驼背上尽量压低身体,每一步,马蹄或者骆驼腿都会在沙地上印出一个坑来。
整个军队仿佛一头巨大的雄狮艰难行进在沙漠中那样,军士脚下扬起的昏黄沙砾甚至在头顶形成了一圈古怪的黄云,远远眺望去,就如同巨大的土龙那般,满满都是杀气。
不过即便是龙,此时的闽军也是头疲惫的龙,出兵到现在十四天,战马骆驼倒毙了六千多头,由于被渴怕了,出发的时候每个将士都是拼命在所有水袋里灌满水,甚至还有杀骆驼取其皮,膀胱,胃袋,肠子灌水的,数千头骆驼背上也是挂着一对沉重的大水桶,蹒跚的走在路上。
还好,被追赶的贝都因人状态同样也不好。
还是跋涉在大军前沿,为大军清除任何方向都的偷袭者,宋璟更加艰难的牵着骆驼绕在一个个沙丘间。
谁让他把李畴得罪狠了什么危险的活计,都被这个心胸狭窄的皇族子弟丢在了他身上。
又是一片沙丘,沙丘底部,明显些许骆驼皮毛,衣物裸露在了外面,宋璟立马警惕的摆手喝令住麾下,迅速趴伏在沙子上,最是艰苦的地方最锻炼人,贴在滚烫的可以烤熟鸡蛋的沙子上,三十多号人马愣是没有吭声的。
两边的斥候也是默契的猫着腰从两侧绕过去,小心翼翼接近了那片区域,好一会儿,却是比划了个安全的手势。
解开上面盖着的浮沙,下面三头骆驼,四个贝都因人的尸体露了出来,外层皮肤已经烤的发黑,这几人明显死了一段时间,眼睛干瘪的陷了下去。
两头骆驼嘴上还挂着麦杆,估计临死前几个阿拉伯人还绝望试图从骆驼胃里抽取水来解渴,可惜,看着干瘪的驼峰,他们抽水的结果可想而知。
看着这几句尸体,宋璟瘦了两圈的脸上,却忍不住满是疑惑。
这些贝都因人的举止实在太怪了,每天都是距离大闽远征军二十里左右的位置扎营,李畴快他就快,李畴慢他也慢,似乎引着闽军在原地绕圈子。
不过就算这些贝都因人比闽军更适应沙漠环境作战,他们也是人,这个适应也是有限度的,贝都因人同样也需要喝水,吃饭,可真论后勤,卜斯曼须可比李畴差多了,本来就已经很贫瘠的贝都因部落提供不了太多的食物与饮水,这些天起风后,像这样渴死的贝都因人比比皆是,如果说想在沙漠边境拖垮闽军,恐怕先垮的是他卜斯曼须。
那这个沙漠之狐图的又是什么
这些天大闽远征军似乎时来运转了一样,也许是靠近沙漠边缘美索不达米亚的缘故,地图上的绿洲十之六七倒是存在的,而且闽军也总结出了不少沙漠作战的经验,比如有的绿洲是周期性的,实在缺水时候向下深挖几米,还是能找到水。
这一晚上,远征军又是如期寻找到一块水源地扎营,密集的帐篷鳞次栉比的围绕着营地中心一块小绿洲,来回巡视的将士疲惫而摇晃的巡视着偌大营地,不给贝都因偷袭者一丁点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