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好好管教管教,只是李氏号啕大哭,在老夫人向沈氏提出请女学生的第二天清早在她院中大哭,不知道的以为她离去了,硬生生被气得差点呕出了血。
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李氏哭诉沈氏请女先生就是为了要许琳,说国公府以后是大房的,请女先生这是要为大房效力,想把许琳卖个哪个达官贵人。
这榆木脑袋,争辩起来都觉得费力气。
她本要教训几句,倒是老国公看得开,劝说了一番,索性丢开来,她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如今许琳被教歪了不说,连许茵也如此,虽说是庶女,好歹也是许国公府出去的,哪能因为她们两个的德性坏了许家姑娘的名声。
请女先生一事迫在眉睫。
许琳、许茵得请教养嬷嬷好好教教规矩,雁儿让她多花点功夫在管家上,江夫人不好相处,管家之职权一定要牢牢把握在手里,这样才不会被欺侮。
其他小的跟着女先生学好了,以后也好找个好人家,老四家的还年轻,说不准又会添个女儿,从小教导起倒是比长大了要矫正来得容易些。
这次,绝对要狠下心。
“去叫大夫人、二夫人、赵氏和四夫人和众位姑娘过来。”
孙嬷嬷应了。
许雁进门时,除了大夫人、二夫人和赵氏,还有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鹅蛋脸、柳叶眉、樱红唇,笑不露齿,梳着朴素的高发髻,上面只有一支翠竹簪,身着素色腊梅纹长裙,脚踩素色绣鞋,身边站着一位七岁大的小女孩,胖嘟嘟的小脸,与她有六成相似。
看着衣着如此朴素,难以想象她竟然是户部一品尚书之嫡女。
四老爷是从三品户部要员,与四夫人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感情融洽,对于七岁的幼女更是疼爱有加。
而二夫人身边站着除了许琳,还有一位头垂得低低的姑娘,这是五姑娘,二房的庶女,常年在二夫人和许琳的欺压下生活,很少出院门,养成了胆小怯弱的性子,简直就是以前许雁的翻版。
许雁行了福礼后乖乖站在了赵氏的身后,不料老夫人招手让她过去坐,她只能应了。
李氏见许雁如此得宠,气得脸发白。
沈氏微微一笑。
四夫人王氏则摸了摸自个女儿的小脑袋,七姑娘对着王氏露出憨憨的笑容,趁着王氏不注意之际,把手伸进嘴巴,却被王氏一个眼角风给吓住了,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眸子,可爱极了。
老夫人让孙嬷嬷拿了奶糖给七姑娘,七姑娘不顾王氏的阻扰,抓了一大把,王氏正要凶她,老夫人护着:“她还小,让她吃一颗,每天吃一颗。”
王氏笑着应了。
老夫人曼斯条理地说:“今儿叫你们来,不为别的事,为了请女先生的事。如今雁儿她们到了年龄,定亲的定亲,还未定亲的也开始看婆家了,不管嫡女庶女,都是出自我们国公府,不能让他人轻看,我思来想去,还是要请女先生来好好教导教导她们。”
李氏撇了撇嘴,不满意地说:“女先生哪里有那么容易请,等请来了,琳儿就要出阁了,到底是便宜了别人。”
她说的别人正是王氏。
王氏知其话中深意,假装不曾听到。
老夫人淡淡地说:“这事你不用担心,你大嫂自会处理好,最迟明儿下午就来了。我特意跟你们说一声,不是为了听你们的想法,大姑娘、二姑娘在府上的时候也是请过女先生的,我知晓你疼爱幼女,你也想她有个好人家吧”
李氏到底不像几年前那么不知天高地厚,在卫侯府许琳被许雁弄成那样的事她还记恨在心,想着许雁如此厉害,怕是赵氏请了教养嬷嬷的缘故,想着许琳退亲后更难说亲,最终还是咬咬牙应了下来。
老夫人见李氏今日多少懂事了,特别欣慰,对沈氏说:“那就麻烦你了。”
“母亲客气了。”沈氏推辞道。
、沈家补全
沈氏身边的丫鬟晴明请示道:“夫人,是否要准备马车”
她颔首,晴明福礼而去。
一阵坚定有力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一年轻男子的身影渐渐追了上来,对着沈氏行礼,“母亲。”
男子约有二十出头,眉目清秀,绝世容颜,这是沈氏的长子许谅,他虽是国公府的世子,但他颇有雄心,不想以后就当个毫无权势的国公,他一心致力于通过科考做官,这在名门贵公子中也是少见的。
由于他自个儿的坚持,至今都未曾定亲。
他刚弱冠之时,大波的京城贵女都缠着自家母亲找媒婆来提亲,这事在当年可是一件大事。
幸好沈氏立场坚定,一口咬定皇帝和皇后有赐婚之意,这才不至于使国公府得罪了一大票人马。
最近就要去殿试、正处于紧张复习状态的儿子追着自己过来,难道是有什么要事
许谅温文尔雅地笑道:“母亲是疑惑儿子为何在这么”
他看着眉头微皱的母亲从祖母的正房中出来,关心地一路追了过来。他在小隔间里听到了祖母的吩咐,这事儿若是前几年倒好办,只是今年沈家的女先生怕是要抽不出空来,沈家有三位女儿今年陆陆续续要出嫁,后面还有两位小的正在学。
其实的大表妹是个死心眼的人,本与他青梅竹马,两人相差四岁,大表妹也确实很是喜欢他,舅母和舅父本有此意,只可惜他对大表妹只是亲情,并无半点意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大表妹及笄之后他就很少去沈家,目的就是为了避开对方,她却常常偷偷买通堂弟的小厮,给他捎东西。
他多次暗示都不管用,还是托了沈氏到舅父面前去说,这才给大表妹定下了婚约,据说大表妹还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闹了一阵子。
也不知外祖母用了什么法子,让她乖乖听话。
沈氏问:“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儿子刚在隔间,不若儿子跟母亲一起去外祖母那”许谅摸了摸鼻子,若要说最想他和大表妹能喜结良缘的就是外祖母了,自从知道母亲私下跟舅父说了一番话后,外祖母一直都在暗地里责怪母亲,母亲也怕外祖母怪罪自己,这才硬生生地担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还是亲自去说清楚才是。
沈氏自个儿生的儿子,了解他的性情,也知晓他的用意,推拒道:“还是不必了,等你殿试后再去更好。”
许谅扶着她的臂膀,“若是殿试后再去,只怕外祖母更生气了,你儿子我这么聪明伶俐,殿试至少也是二甲头头,外祖母一见我,定然会怪罪母亲不顾及娘家,势利眼。”
其实不与沈家结亲,也是皇帝和皇后透露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