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是么”沈氏气得脖子都泛了红,这江太太真是厚颜无耻。
许谅倒是比她们冷静多了,“可有说是为了什么江少将军可知晓”这样大的事江涵秋不可能不跟他提。
老太太嗔怪地对他说:“还不是因为你。你呀,年纪也大了,虽然雁儿还小,翻过年雁儿也十二了,若不是定亲了,这是该看婆家的时候,即使是和堂兄在一起玩耍,也要多加避讳。江太太那个无脑的泼妇,不知听了哪个人的谗言,说起赵氏前头的女儿。”
沈氏结巴地说:“莫不是那件事儿传出去了”
老太太摇了摇头,“不是,若是那件事倒也是好的,委屈了雁儿那么久。可偏偏不是。”
许谅听得出话中之深意,拱手表示歉意:“祖母教训得是,到底是孙儿考虑不周了。”
沈氏听得自个儿子的愧疚之语,这才转过弯来,平日里沈氏与贵妇们交往,反应敏捷,今日迟钝是她压根就没往那方向去想。
“这是什么人胡说八道母亲放心,儿媳定然让人前去查个仔细,定不会放过乱嚼舌根之人。”
沈氏最恨他人胡乱诋毁自己的儿子,此事触动了她的逆鳞。
两人往大房院落走去,“母亲可有怀疑之人”
“你知道些什么”
许谅附耳细说,沈氏难以置信,“绝对不会这样,这件事你不用管。”沈氏步伐缭乱地离去。
园中的海棠花在微风中微微颤抖,花香乘着风四处飘散,许谅嘴角浮着笑意,缓缓走远。
许雁半卧在床榻上,嘴里嚼着刚刚上桌的红豆糕,甜而不腻,真是可口,以往都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糕点。这是许雁穿来古代的好处之一。
她叹了口气,刚才老太太让她离开,留了堂哥在那,怕是和自己有关。她让霜儿前去打探,过了这么久了,霜儿还没回来,等得她有点心焦。
以前许雁生活的世界对信息很是看重,没想到到了古代,信息也那么重要,若是打探不了任何消息,怕是要受制于人,想到此,她不由得眉头紧锁,忧愁涌上心头。
、指责
不知是霜儿不得力,还是老太太和大夫人沈氏威望太高,总之霜儿无功而返,丧气得很。许雁不忍责怪她,安慰她估摸这件事压根就不重要,所以婆子们一点谈论的兴致都没有。
一反常态的风平浪静往往预示着波涛汹涌的到来。
许雁隐隐觉得:老太太所隐瞒的事可能将会颠覆自己的整个人生。
难道自己其实不是许家人她使劲儿地甩了甩头,摸着铜镜里那张娇媚的脸庞,脑海中兄长的容颜与自己的相貌重叠,虽没有九重像,但至少也有七层相像,按照遗传学定律,怎么可能会是外人
她觉得自己估摸被前世狗血的电视剧洗脑太过,今生还残留着如此大的影响力。
老太太等到天黑都没等到所谓的退亲帖子,便派人前去将军府打探。回来的人报说是江少将军回府说了些什么,江太太关起门碰碰响后,再也没有支声。同时又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林姑娘被禁足了。
将军府的下人不会到处嚷着林姑娘禁足,话里话外隐晦的语气,道尽了林姑娘清染病的古怪。
霜儿扶着许雁下了马车,卫大姑娘卫晴笑着迎了上来,“昨儿念叨着不知你来不来。”许琳和许茵两人立在许雁的后面,许琳低着头,许茵眨巴着眼睛,露出麋鹿般无知的神情,想要引起卫晴的注意,卫晴却只顾着和许雁说话。
许雁露出标准的笑容,为了这个淑女的笑容,昨儿晚上对着铜镜,足足练习了半个时辰,“你的请帖我怎能不来,我若不来,怕要被你念叨一年。”
卫晴嗔怪道:“我哪里会如此我又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两人斗着嘴皮子,相携进了庄子。
许雁第一次来到富贵人家的农庄玩耍,跟前世的度假山庄差不多,也就歇了好奇心,专心与卫晴攀谈。
“你怎么跟着进来了”
“就差你们了,你想让我站外面喝西北风”
“我倒是想,可惜如今季节不对。”
卫晴鼻子一皱,假势拉起袖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许雁忙陪不是,知道她假意跟自己脑,转口说:“今儿来的人可有我认识的”
“你大多数都见过一面,不过以你的性子应该算不认识。可惜林熏昨儿身子不舒服,来不了。”
“知我者,卫晴是也。真佩服你们才见过一面就好似天天住在隔壁的那种热络劲儿,我可学不来。”许雁俏皮地嘲讽姑娘们的装模作样。
卫晴作出一副要掐她嘴巴的动作,许雁这张嘴,利害得讨嫌。
许雁表示出遗憾与略微不快,“林熏不来,我怕是要寂寞了。”许雁都作好准备对付她的幺蛾子,她却放了自己鸽子,没有对手的宴会,很无趣。
卫晴对天翻了个白眼,她哪里不知道她和林熏不对付,还装成遗憾的样子,刚才那讽刺的话语真想回敬给许雁。
石桌上摆放着四色锦盒,各种小零食应有尽有,梅子、杏仁、脆饼、肉脯,亭子里还立着四位丫鬟,手上各执有一青花瓷制的酒壶,姑娘们酒杯空了就满上,一举一动,犹如行云流水,娴熟干练。
“你这四个丫鬟不错。”
卫晴得意地笑,“那当然,是祖母给的,必然坏不了。这儿有吃食,你闲得慌就多吃吃,我去那边看看。”
“你去吧。”霜儿从怀中掏出丝帕,拂去石椅上的灰,扶着许雁坐下。
卫晴是起头的人,不能总顾着许雁。许琳和许茵常在宴会中走动,见到以往的手帕交早就过去打招呼了,独留下许雁坐在石椅上,盯着零食,想多吃几口,怕别人笑,不吃东西,自个坐着,显得无聊。
她挣扎着要不要出去走走。
有人轻拍她的肩膀,转头一瞅,三位笑吟吟的女子相互推搡着,似是有话要说,没人敢先起头。
许雁诧异地扬眉,嘴角扬起和善的笑。
终于,一身着粉色衣裳的女子开口,“你是许雁许琳的堂姐”
许雁颔首。
绿衣女子眼睛亮了,拍了粉色衣裳女子一下,挤上前,“听说你最近才回国公府,以往即使是过年节里都没有回去过”这问题,真犀利。
没想到她遭受了这么多人的怨恨,唔,也许她们只是欺生。
许雁作为现代人,最为拿手的就是敷衍,淡淡道:“以往我身子不好,整年都卧病在床。”
嫩黄衣裳的女子与粉色衣裳的女子对看了一眼,兴致勃勃,好似许雁的回答点中了她们的兴奋神经,“哪位神医治好了你麻烦你引见。”
“这我不清楚。”许雁是真不知道。
绿衣裳女子脱口而出:“你怎么会不清楚”
许雁撇了撇嘴,就算清楚也不想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