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徒过来,我们去太医院抓药,那里的掌事太监还百般刁难的。”
惠妃瞪了她一眼,又温柔的看着儿子,“这些事都不打紧,倒是你,出征北虏的事可有眉目了”
承朗生气的瞪圆了眼睛,“有那个洪景林挡着,父皇怎么会答应出兵”
惠妃悠悠的说,“又是洪景林吗他是太子的岳丈,他的话便是太子的意思。”
承朗接着说:“我得到消息,永州城遭了一伙北虏兵的袭击,永州位置重要,那里还有不少自发抵抗北虏的义军,我想找个机会去那里看看。”
惠妃点点头,“也好,现在林道明去了永州任节度使,你要抓住机会。”
林道明和冷峻山并排骑着马,马蹄的哒哒声在山谷中回响,他们身后是一列人马和车辆,在中间的一辆马车里,冬郎枕在宝林的腿上,微微招手,虚弱的语气要贴近了才听得清,“我要水。”
桂兰忙递过一只牛皮水囊,轻轻喂冬郎喝下。宝林摸摸冬郎的额头,还是烫,“你感觉怎么样”
冬郎点点头,觉得嗓子像是冒烟了。
秋荷坐在马车的一角,偷偷瞥了一眼桂兰,心中不是滋味。
马车的门帘掀开了,林宗宝递过来一个荷叶包,“这里面是烤鸡,先填填肚子。”
宝林看着那荷叶包,咽着口水。秋荷把烤鸡塞到宝林手里,“吃吧。”
宝林感激的朝秋荷点点头,林宗宝生气的瞪着宝林,“秋荷,这烤鸡可是我一直贴着胸口给你暖着的,你怎么给了他”
宝林刚已经张开了大口,刚想咬下去,听见林宗宝这么说,便又恋恋不舍的把烤鸡放了下去。
秋荷瞪了林宗宝一眼,“我又没让你给我捂着,我就喜欢看宝林吃东西的样子,你管得着吗”
宝林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了,他看着秋荷,可惜秋荷压根没看他,他又看看林宗宝,林宗宝却死死的盯着他,恨不得能把他掐死。
门帘被林宗宝狠狠地摔了下去,车厢里一片诡异的寂静。
在队伍的最前头,林道明说:“我这个儿子从小被骄纵坏了,你肯收他为徒,是他的造化,你就狠狠地管教就行了。”
冷峻山爽朗的笑了两声,“我看宗宝是很懂事,比我那个女儿懂事多了。”
林道明忙摆摆手说道:“我倒是非常喜欢秋荷的。”
“那让秋荷给你做儿媳妇怎么样”
林道明哈哈笑了。“那就看两个孩子的造化了。”
“你我同意不就好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林道明摇摇头,“此言差矣,还是以后再说吧。”
一行人来至鹿鸣山庄,这鹿鸣山庄独占一个半大不小的山头,十来个院落,错落有致的分布在这个山头之上,在山门处,有一个气派的青石牌坊,上面写着小篆“鹿鸣山庄”四个字。
宝林是认识字的,可是小篆却认识的不多,他皱着眉头问,“这是什么地方,什么鸟庄”
翠芝瞪了他一眼,“这是鹿鸣山庄。”
在牌坊下,一个青衣少年急急忙忙跑到冷峻山跟前,“庄主,不好了,老太太昨晚没了。”
、十
“老太太没了”冷峻山楞在了那里。
那小童接着说:“昨晚的事,老太太在祠堂礼佛之后回到房里,今早丫鬟去叫,才发现已经僵住了。”
冷峻山的手不住地颤抖,他翻身下马,奔往山上。
马车上,冬郎很是疑惑:“秋荷,你爹怎么了”
“没听清楚。”她跳下马车,问站在前面的一个小厮。
“回小姐。”那小厮吞吞吐吐道,“老太太昨晚没了。”
什么奶奶死了秋荷顿时觉得眼前发黑。
鹿鸣山庄的老夫人身上已经套上寿服,停放在主厅之上,冷峻山、冷夫人、冷秋荷、冷峻峰的儿子冷秋明和冷峻山的两个徒弟披麻戴孝地跪在堂前。冬郎、宝林和一众末等小厮站在院外,百十来号人大气都不敢出,鹿鸣山庄规矩之大可见一斑。
不一会,一个嬷嬷便把这些小厮叫到了别院,为每个人分发孝服。翠芝在旁边引导,“你们几个刚来到鹿鸣山庄,什么都不知道。”她悄悄朝厅上跪着的冷夫人努努嘴,“那位便是庄主夫人,小姐的亲娘。旁边的那个少年。”她指着冷秋明说道:“是二老爷的儿子,冷秋明。”
二老爷冬郎心中疑惑,“冷庄主在家排行第几”
“我们老爷排行第三。”翠芝道,“大老爷年少时与北虏人作战,战死沙场了。二老爷自幼不学无术,老太太不喜欢他。只有我们老爷最得老太太欢心,大老爷去世后,便立我们老爷为庄主。”
“那你的意思是,原来鹿鸣山庄就是老太太说了算吗”
翠芝点点头,“老夫人年轻时便守了寡,鹿鸣山庄是她一手创建的。”
冬郎向四周望去,沃野良田,亭台楼阁,十分气派,不禁敬佩地点点头。
冬郎有些头晕,桂兰摸摸他的额头,说道:“又有些烫了,翠芝姐姐,能给我们找个地方吗我该给冬郎哥哥煎药了。”
翠芝摸着下巴,一脸为难,“现在整个山庄都在忙老太太的丧事,怕是没有地方给你们熬药。”她沉思了一会,“那你们去小厨房吧,那里原来是专门给老夫人做膳食的地方,如今老太太没了,倒也空出来了。”
宝林扶着冬郎,桂兰跟在身后,三个人由翠芝领着来到小厨房。这里并无人,看来老太太一死,这个地方便被荒废了。
翠芝道:“老太太从前也是每天煎药的,这里煎药的东西一应俱全,你们自己忙活着吧,我得赶紧到前面去了。”
冬郎点点头,翠芝跑了出去,冬郎看着身边的各种小锅,“这老太太倒是会吃,你看这个厨房里的东西,一应俱全。”
宝林拿起一个小小的锅子,笑道:“你们看,这个小铜锅真是有趣,这么小小的一个,能干什么”
桂兰瞧了一眼,说道:“着种锅叫奶锅,是用来煮奶的。”
宝林笑了,“你怎么知道的你用过吗”
“我倒是没用过,但是前些年与北虏互市的时候,我爹做过一批这样的奶锅,北虏人打铁不如我们,他们用的奶锅多是从咱们这里买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