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兰上,一片清新。惠妃娘娘说:“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成为皇上的宠妃吗”
如兰摇摇头,惠妃浅浅地笑了,“自然是希望你能帮我。”
如兰垂下眼眸,“奴婢听候娘娘安排。”
惠妃拍拍她的手,“皇上现在最宠云丽妃,她是太子的人。六年前,太子生过一场大病,当时朝中有人议论,储君身体不好,不宜立为太子,有人提议要改立六皇子为储君。皇上有过犹豫,就在决定改立储君的时候,有人告发我的妹夫骠骑将军李成梁站前投敌,皇上一怒之下杀了李将军的全家,我受了牵连,再不得宠,更立储君的事也便搁置了。”
如兰点点头,“李成梁将军的事情我听说过。”她看着惠妃的眼睛,“娘娘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把我失去的一切夺回来。”惠妃握着她的手,“我会给你几世的荣华,只要你肯帮我。”
、四十八
在秋荷的房间,扎布耶怒目瞪着她。秋荷自知今天惹了麻烦,蜷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只是悄悄看看扎布耶的脸色,目光刚投向扎布耶,便看见一张满是怒气的脸,秋荷急忙躲闪开他的目光。
扎布耶满是无奈,今天心情本来便不好,被秋荷这样一闹,更觉得心中烦闷,“你要是再敢惹出什么麻烦,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秋荷盯着他,“你就知道吼我,我就说我当不了郡主,我受不了这么大的规矩,你就不信。”
“现在不是我信或不信的问题,而是你我都是骑虎难下。”扎布耶站起身来,“我回到北虏之后会给你找一个懂得宫中生存之道的人来帮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地过一个月,别等我的人来了,你却死在了宫里。”
秋荷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谢谢你费心,就凭我的本事,还不至于死在宫里。”
扎布耶气得脸色发白,“知道你会功夫,可是你也别太狂妄了,比你有本事的人多得是。”他推门而去,身后的门板被他猛力摔上,“啪”的一响。
站在床边的彩衣吓了一跳,身子一颤,秋荷安慰她道:“不要怕,没事的。”
彩衣点点头,她是温婉的江南女子,眉眼之间都是温柔,她柔声说:“郡主殿下,今天真是危险,我现在还后怕呢。”
秋荷笑笑,“有什么好害怕的,倒是今天因为我让你受罪了,对不起。”
彩衣忙跪在床边,“郡主殿下千万不要这么说,要不是你出手救我,可能我已经被太子妃处死了。”
“处死”秋荷错愕地瞪大了眼睛,“没有那么严重吧,我只不过是摘了她的花而已,你呢,就是在一旁看着没说话,她就会处死你吗”
彩衣眼中噙着泪,“我有个同伴,之前因为在太子的宴会上被一位大人调戏,太子妃恼她嬉闹不成体统,便把她杖毙了。这些年太子妃杖毙的歌姬也有四五个人了,太子爷知道太子妃脾气不好,便下令我们歌姬与府内的侍婢隔绝,可还是逃不脱太子妃的杀戮。”彩衣抹着眼泪,“彩衣的命是郡主殿下救的,从今往后,彩衣一定对郡主殿下肝脑涂地。”
秋荷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床边,“你很像我之前的一个丫鬟,她叫翠芝,我和她从小便在一起,说她是我的丫鬟,更像是是我的妹妹,如今她在家中替我照顾我爹,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秋荷觉得心中难过,眼角流下泪来,彩衣伸手帮她拭泪。
门外传来怯生生的声音,“郡主殿下,您让奴婢买的纸钱拿来了。”
秋荷“哦”了一声,彩衣懂事地来到门边,推开门,接过侍女手中的纸钱。她疑惑地看着秋荷,秋荷从床上翻了下来,把角落的铜盆放在屋子正中间,她对彩衣说:“过来,把屋子里的蜡烛都熄掉,只留一盏小灯便好。”
彩衣点点头,她一手抱着纸钱,一手擎着一只小油灯来到秋荷身边。
“郡主,咱们”
秋荷朝她浅浅地笑了,“别说话。”她接过纸钱,用油灯燎着,油灯那昏暗的一豆光映照着秋荷的脸,柔和而平静,她微微闭上双眼,跪在铜盆前,眼角流下泪水。
彩衣怔怔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秋荷睁开眼睛,长叹了一声,朝彩衣笑笑,“我刚刚告诉娘,我现在很好。”
彩衣握着秋荷的手,“郡主的娘也不在了吗”
秋荷点点头,彩衣心头一紧,想起娘去世的时候,她的视线模糊了,两个女孩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夜已深了,冬郎躺在床上,窗户开着,他的胳膊枕在头下,盯着天上的星星,满脑子都是娘被北虏人抓走的情景。这画面时不时地出现在眼前,这两天出现的更加频繁。娘现在过的怎么样如果没有当年自己一家被人诬陷,如今是不是自己也会在爹娘跟前,嬉笑打闹,过着快活日子。
他翻了个身,盯着月影中的桌角。当年洪景林告发爹在北虏投敌,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总觉得事有蹊跷,明天我要入宫去找姨母,到底怎么回事她应该知道。
第二天一早,冬郎早早就起床了,他帮着厨房的胖厨子老王,准备好六皇子的早膳,六皇子还没醒,他便用手肘住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馒头。
老王是个胖子,在六王府有些年头了,看着冬郎,笑了,“小聪子,今天怎么这么没精神”
冬郎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意识到王胖子在叫自己。这府中的下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多把自己认成了六皇子的侍童小聪子。
冬郎忙说:“我在想六皇子昨天心情不好,也不知道现在好些没有。”
王胖子豁达地笑笑,“六王爷豁达,多大的事都不会击垮他,你就放心吧。就像六年前骠骑将军出事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日,我们都以为他会一蹶不振呢,可是后来他不是好好的嘛,还去宽慰惠妃娘娘呢。”
冬郎打一个激灵,盯着王胖子,“当年是怎么回事,你跟我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