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采草用來浸酒过年的时候一家人就能够和和美美一起喝酒
他还记得师母的样子还记得师母的笑容还记得师父与师母的每一次相视而笑
师母摆上三副碗筷虽然只有他和师母两个人虽然他们都知道师父已经不在了虽然师母收拾碗筷的时候偷偷抹去眼角的泪痕
那一年他爱上了名叫屠苏的酒那一年他决定要让师母忘记早已死去的师父
后來的后來师母始终沒有忘记那个死去的师父而他也再忘不了师母
他不是大焱的士大夫不守古板的死礼师母也不是大焱人但她守着对师父的誓言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当方腊发动了叛变当整个总坛化为一片火海当他杀人杀得全身发软当数以百计的高手将他和师母围困起來
忘不了师母为了救他而被方腊一掌轰死
他要报仇为了圣教为了师母也为了师父
沒有什么能阻挡他复仇的脚步沒有
棉絮一般的芦花纷纷扬扬他轻轻伸出手接过那天鹅绒一般的飞花紧紧握在了掌心之中
撒白魔还沉浸在回忆之中身后却响起了脚步声石宝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法王方腊的军队已经开拔了杭州一战在所难免我们也该早做准备了”
撒白魔缓缓站起來目光越过青山绿水仿佛在那遥远的天边云朵都变成了师母微笑的样子
“明尊保佑可别让这狗贼死了”
石宝也不敢打断直到撒白魔收回目光他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还有那个贼老道已经离开了”
撒白魔微微一怔不过很快就回过神來:“走了也好解毒了吗”
“北玄武法王已经清醒过來了具体状况还不得而知”
“知道了咱们也该出发了”
石宝口中的贼老道自然是乔道清也只有乔道清能够给北玄武法王安茹亲王解毒
且说乔道清从方腊攻陷杭州前就被送走后來李演武孟璜徐宁等人都重返了战场他却与陆擒虎四处寻找陆青花的消息
不过途中发生了一些变故苏瑜等人护送的北上队伍遇到了一些麻烦他与陆擒虎将队伍一路护送到了江宁这才转头南下沒想到事情的发展如此的迅速直到睦州这边才找到了陆青花
经历了这许多事情陆青花早已不再是之前那个黄毛丫头为人处世也干练成熟他和陆擒虎也不想再隐瞒下去便跟陆青花摊了牌
谁能想到陆青花早已知晓了个中内情并有感于乔道清长久以來默默无闻的保护终于认了他这个父亲
一声爹爹叫出口本以为一辈子不再掉眼泪的乔道清却被风沙迷了眼只觉着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见得陆青花和杨红莲三天两日喊着要到杭州去救苏牧乔道清心里也有些坐不住
苏牧这小子天赋异禀有吃得了苦头乔道清早已将他当成亲传弟子所差也不过是个名分罢了
这贼老道一双眼睛毒辣得很自然能够看得出來陆青花早已不是黄花闺女不过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当着女儿的面去求证只说苏牧泄了他的老底还把安茹亲王这么一个大麻烦丢给自己要到杭州去找苏牧的麻烦
于是他便这样离开了睦州踏上了前往杭州寻找苏牧的旅途
乔老道精滑如老鬼大家也沒什么可担心的眼下大光明教要坐山观虎斗伺机报仇雪恨他们也不能袖手旁观便分头行动了起來
“竟然真把咱家女儿给睡了老道不扒了你的皮”乔道清咬牙切齿地骂着
数百里外的杭州刚刚结束了一天修炼的苏牧突然打了个喷嚏:“谁在念老子”
这些天他已经定下了计划准备将雅绾儿送出杭州毕竟能不能说服方七佛悬崖勒马还得靠雅绾儿再者童贯正打算将方天定和雅绾儿先送回北方以防不测若再不行动机会可就要错过了
柴进和燕青高慕侠几个虽然都是朝廷这边的人但对苏牧知根知底虽然这个计划有些冒险若失败了说不定连他们也得栽进去
可撇开苏牧与他们的交情不说单说将雅绾儿送回去若真能够说服方七佛避免一场大战那也是千秋万载的一桩功德他们断然沒有拒绝的理由
再者就算雅绾儿无法说服方七佛就凭着方七佛那多疑的性格将雅绾儿放回去两头的情报交织起來也足够方七佛伤脑筋的了
无论苏牧的本意如何只要雅绾儿回到方七佛的身边后者的心神就会被动摇哪怕真的无法说服方七佛起码也能影响他的心境给即将到來的大战埋下一些不安的隐患
眼看着明天就是计划好的日子苏牧也想先探一探雅绾儿的状况可到了别院却发现雅绾儿不在
苏牧可不是蠢物以他对雅绾儿的了解这娘儿们又怎可能这么容易被降服一个不好的念头登时涌入他的脑海
出了别院苏牧疾行如风这才刚刚过了中庭便与伺候陈氏的贴身丫头撞了个满怀
若不是苏牧反应迅速那小丫头非得被撞飞出去不可
“少爷”小丫头一边揉搓着额头一边满脸惶恐地给苏牧行礼
见得这小丫头的模样苏牧不禁想起了彩儿丫头來也不知道她和大哥苏瑜在北边过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