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离开又得了裴朝风暗中授意便带着人手要撤了
不过既然知道苏牧是官员他也不好一走了之便问苏牧要不要下榻驿馆
苏牧知他是个虾米杂鱼也不跟他计较推说此行是來省亲并非为了公务就不住驿馆了
梁武直又客气了两句便带着弓手离开了
这边刚散场苏瑜和赵文裴刘质便架着马车赶了过來他们不能像裴家兄妹那般随意在城中纵马马车的速度落后了一些赶來也就迟了一步
虽然大半年不见但兄弟间岂有生疏之理起码这是苏瑜心里的真实想法
然而当他再次见到苏牧心里却莫名地难受起來
苏牧的气质变得更加的内敛却又更加的锋锐仿佛一柄藏在鞘中的杀人凶器儒雅翩跹的温和外表之下隐藏着随时能够杀人夺命的霸道力量这种气质让苏瑜感到很陌生
但他知道苏牧所经历的一切他知道眼前的弟弟承受着些什么又付出过什么他知道苏牧其实完全可以撒手不管但他还是为了那些百姓默默承受了这一切痛苦
当他看到苏牧脸上那两道金印之时眼眶便湿润起來漫说他这个亲哥哥便是身边的赵文裴这个曾经为了苏牧与赵鸾儿之间恩怨与苏瑜割袍断义的正直文人见着苏牧的样子都不禁心生佩服和羞愧难当
“大哥”
苏牧快走两步激动地拜了下去
在杭州苟延残喘的无数个日子里除了陆青花杨红莲和雅绾儿他最怀念的便是父子三人对坐小酌的温馨回忆
苏瑜赶紧将苏牧扶起两人含笑而对视抓着对方肩膀的手却禁不住激动地颤抖着
男子汉大丈夫也不做那惺惺女儿态与赵文裴和刘质见礼之后他们便上了马车往苏瑜在江宁置办的府邸而去
一路上苏牧便将事情始末都告诉了苏瑜苏瑜虽然赋闲在家候缺等待上任可闲暇之余一直在打理着家里生意对裴氏的势力是非常清楚的
听了苏牧的叙述之后苏瑜心里也就有了大概的猜测虽不中但亦不远矣赵文裴和刘质又在旁参谋将裴氏的一些情况向苏牧解释清楚四个人综合诸多情况和设想便将事情推敲了个七八分真相出來
路程倒是不远不近到了苏家府邸之后赵文裴和刘质约好改日宴请苏牧给苏牧接风洗尘也就婉拒了苏家兄弟的挽留各自回家去了毕竟还是要留些空间给苏家父子团聚的
苏家这处宅子不算大但也有三进院落十几间厢房中庭后面还有一处小花园淡雅素静文气十足极其适合家居
苏常宗早已带着彩儿丫头等人在府门前候着待见得苏牧的那一刻老爷子与彩儿丫头可沒有苏瑜的隐忍当即就落下滚滚热泪來
苏常宗身后还有一个十五六的年轻人应该就是越王赵汉青的幼子赵文瑄了
赵文瑄危难之际受庇于苏瑜在江宁也沒敢抛头露面一直以远房子侄的身份寓居于苏家宅子里早已将苏瑜当成兄长來看待
陆家父女见得苏家人喜得团圆心里也是默默替苏牧高兴苏常宗哽咽着上上下下好生看了儿子一番见着他脸上的金印又是一阵阵心疼
苏家人皆以为苏常宗软弱无能其实苏家背后那些见不得光的势力勾当全部都掌控在苏常宗的手里头生意北迁江宁虽然有着苏牧苏瑜两兄弟的提前打点实则能够站稳脚跟都依赖着苏常宗的老辣手段和灰色地带的人脉
若非苏常宗如此也培养不出苏瑜的心机城府使得他接掌家族生意之后马上在杭州商界打出偌大名头來
相对而言他自然更喜欢苏瑜将苏牧视为不成器的纨绔可自从苏牧南方游学归來之后便脱胎换骨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苏常宗能够隐忍着这么久也是极其聪慧之人又怎会注意不到苏牧的变化
他曾经怀疑如今这个苏牧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儿子可事实证明无数次的调查结果都证明这就是他的儿子苏牧
只不过苏牧经历的事情太多多到足以改变他对人生的态度对于这种转变虽然有些突兀但无论苏常宗还是苏瑜都是乐于接受的
如果还是当初那个纨绔的苏牧说不定早就死在杭州的战乱之中了家族又如何能够延续至今
回想这些苏常宗便觉着恍如隔世将苏牧和陆家父女迎进了府里早有宴席准备停当
苏常宗端起酒杯朝一直沒有说话的陆擒虎说道:“亲家公牧儿多亏你照看來这杯酒我敬你”
陆擒虎微微一愕但还是正色受了这一杯这也说明苏常宗早已经认可苏牧和陆青花的亲事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鬼头船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苏家宅子的后院凉亭里苏瑜正在诉说着离开杭州之后的遭遇苏牧静静聆听时而皱眉担忧时而又豁然舒展
莫看苏瑜等人眼下在江宁也算站稳了脚跟实则一路旅途一路惊险比之苏牧的遭遇也强不了多少
自打离开杭州之后他们便走水路北上沒多久就遭遇到方腊麾下大将裘日新率领诸多水贼來追杀
苏瑜与赵文裴、刘质三人都是文人沒有武艺在身船上又都是官员和大户的家眷一个个目中无人身骄肉贵又喜欢指手画脚一时间乱糟糟闹成一团
无奈之下苏瑜只能利用李演武等一众伤员的威慑力让他们站出來镇压局面那些个官家主母和千金小姐们见得李演武等一干凶神恶煞的莽夫当即闭了嘴
有些男人还想把持大局差点让李演武丢下大运河喂鱼还唾沫横飞地大骂那些男人若真有本事就该留在杭州既然当了逃兵就夹起尾巴來做人再嚷嚷也是丢人现眼
这些个男人被李演武孟璜几个大骂一通羞愧难当内部矛盾总算得到了解决
但外部的危机还沒有解除虽然裘日新的水贼人数不算多可都是精通水性与河道常年在肆虐江面请來往客商吃“混沌面”和“板刀面”的货色
苏瑜这边人手捉襟见肘有卵蛋不是伤就是残不伤不残的又沒有卵蛋只能拼了命操船前行不过他们的大船吃水比较深裘日新那边很快就改变策略派出一艘艘快艇三五人一组像狼群啃大象一般想要将大船渐渐撕碎拆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