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心几个却是欲哭无泪,如心甚至跑去找周姨娘拿主意,周姨娘听闻此事,只是颓然让她回去。
“黎妈妈领着几个丫鬟,现在正忙着整理其他东西。”似碧接过竹香端给她的茶,喝了一大口后,才说:“啧啧,咱们这位三姑娘还真是什么都抢,二姑娘的首饰也有不少落在她手里。”
二姑娘夏莲冲口而出:“二姑娘的东西,三姑娘也抢”
“哎,你忘啦大年夜那天,她不就是因为抢了二姑娘的簪子,才被夫人训斥了一番”瑞芳提醒她。
“哦,对,我忘了”夏莲一拍额头,砚月帮着墨香将木匣里的首饰放进小库房去。
范安阳抱着红红跟进小库房,贺璋家的叹口气,浪费时间请这小祖宗出去,好让她们做事,是完全不合实际的,毕竟这库房是六姑娘所有,怎么能赶主子出去呢
只得手脚利落点,赶紧把事情处理完,好把小祖宗请出来。
似碧才喝了一盏茶,就看到贺璋家的她们从小库房出来了,不由好奇一问。
“贺嫂子成亲之后,这办事可利落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把事处置好了”
贺璋家的苦笑,却不好直言,似碧送东西来,交割后就可以走了,可她一直等到现在,显见是有事要跟她说。将六姑娘安置在次间习字,留下墨香她们侍候,她朝似碧道:“耽误似碧姐姐的时间,我送姐姐出去吧”
似碧微沉吟后,就应了,她跟范安阳道别,六姑娘瞪着圆亮的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回去跟哥哥说,字写好了,等他批改。”
“是,奴婢回去就跟大少爷说。”
“嗯。”范安阳大方的一挥手让她退下,似碧噙着笑,曲膝告退。
看着贺璋家的和似碧一前一后出了门,夏莲边在绣篮里挑绣线,边好奇的问:“不晓得似碧姐姐要和贺嫂子说什么”
“似碧姐姐好像订亲了。”瑞芳正在帮范安阳磨墨,听到夏莲问了,头也没抬的回答。
“咦她不是大少爷的大丫鬟”
“是啊”瑞芳点头。
墨香低声的把老太爷对大少爷的要求说给她们听,瑞雪略有所闻,瑞芳也听过三姑六婆们抱怨过,夏莲和砚月却是没听过,竹香和丁香两个听得一头雾水,反倒是范安阳若有所思。
“夏莲也就罢了砚月你在针线房里当过差,难道没听那些绣娘们说过这事”瑞芳不相信,针线房一年四季要为全府上下的下人量身、缝制新衣,接触的人可比大厨房多,瑞雪都听闻的事,她怎么会没听过。
砚月讪讪的道:“姑姑不喜跟人说这些。”她一个寡妇带着侄女过活,眼看着侄女日渐长大,她就怕小女孩受人影响,以为攀上少爷们,就能飞上枝头。所以一向不许她听人说这些,砚月被选到昭然院来侍候,虽然侍候的是姑娘不是少爷,可砚月姑姑还是怕侄女会走歪了,趁着走春与老友见面,就在为侄女的婚事烦忧。
瑞芳别扭着跟她赔不是。砚月笑着摇头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赔什么不是。”
“那似碧姐姐会跟大少爷去书院吗”
“大少爷是去读书的。”瑞雪道。“书院里只准带小厮,丫鬟们就”
竹香急道:“丫鬟不能跟进书院”
“不行。”瑞芳摇头。
范安阳边描红,边听她们闲聊,红红趴在她脚边打呼噜。原主前世根本没出京,所以这趟出行对她来说。是完全未知的,因此范安阳很期待。对库房里的东西兴趣不再像之前浓厚,描完红,贺璋家的还没回来,竹香和瑞芳她们收衣服去了,瑞雪和夏莲去耳房忙活,墨香和丁香在清点次间里的东西。明天要收进箱笼了,砚月则在赶绣范安阳一件外袍的衣领。
贺璋家的回来时,脸色有些不好。墨香忙丢下手边的事,倒了茶给她。
“贺嫂子怎么了吗”
贺璋家的接过茶,连喝了几口,才缓下心神来,抬眼看到墨香等人关切的眼神,她挤出一丝笑容安抚她们。“没事,没事,方才走得急了,有些喘不过气,我歇下就好。”
墨香几个明知她说的是假话,却也不好拆穿她。“那贺嫂子你歇歇,我们先出去了”
墨香说完就要带着丁香她们出去,贺璋家的却把她留下,让丁香和砚月去大厨房拿午膳。
丁香和砚月应声去了,贺璋家的才低声跟墨香道:“似碧刚刚跟我说,杨十一郎在北边失踪了”
杨十一郎失踪墨香呆愣在原地,“怎么会他一个人失踪的,还是有人跟他一道”
“不晓得,听说富阳侯府乱成一锅粥。”贺璋家的偷偷的看六姑娘,见她似不曾听见她们的对话,便又对墨香说:“大少爷本来打算提早出门,老太爷却说不必急,订好的行程无需因不必要的人改动。”
墨香眉头打了结,“他不会跑回来吧”
“应该不会,不过就怕杨妃和太后找皇上哭,到时候又把咱们家拉扯上。”
“真是。”墨香叹气,“好啦你心里有数就好,万一情况不对,老太爷大概就会答应大少爷提前出行。”
一旦要提前,所有的事情都要尽快准备妥当。
也许是因杨十一郎失踪之事影响,隔天,黎妈妈带着如心她们,将范安兰拿走的摆饰全还回来了,贺璋家的速度飞快的清点完毕,与老太爷派来的嬷嬷交接。
二月初一这日天还没亮,范府出行的车队已经整装待发,范安阳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让人抱上车继续睡,范太傅拍拍长孙的肩头,就让他们出发南下。
出京后车行半日,来到通州城,休整半日,与杜家车队会合,隔日一行人便往湖州出发。
范安阳所乘的马车是车队里最舒服的,范安岳骑马累了,就会跑到她这里来躲懒,托他的福,范安阳增加不少见闻。
范安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