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嬷嬷教规矩”
曾祖父是宰相,祖父是高官,父亲虽在丁忧,不过看他之前的政绩,相信出孝后起复是不用愁的,小姑娘生母虽然早逝,但同继母相处的好,她继母也是出自官宦人家,还认了她生母的亲娘做干娘。
这些关系若能为他助力,那谢侍郎眸光微闪,心不在焉的想着心事。
谢侍郎夫人坐在一旁,心里是又羡又妒,凭什么好的都优先考虑那个病秧子啊老太婆是忘了,长房嫡孙们的婚事也还没着落吗
谢二太太揪着帕子,有些不安的看着婆婆和大伯。她真不想给儿子娶个门第那么高的姑娘为妻,丈夫早逝,儿子又病弱,生性软弱的她怕压不住媳妇啊而且她早就和她娘说好了,要让儿子娶他大舅家的表姐为妻的,要真顺着婆婆的意思,给儿子娶了杜家的姑娘。那她侄女儿的终身
谢老夫人越说越来劲儿。见儿子迟迟没有回应,便拉着他的手,等他抬眼看着自己了。才目露希冀的道,“你看,是不是赶在你出远门前,把这件事给定下来啊”
谢侍郎夫人心底嗤笑一声。面上谦和的道,“母亲。这事可不能操之过急啊”
“怎么能不急”谢老夫人不悦的嗔儿子一眼,复又心疼的拍拍他的手背,“你这一去,也不知几时能回来。”虽有护卫保护。但看看鲁王府的二老爷,人家去东靖难道就没人护着吗还不是一样被掳了
想起此事,谢老夫人对鲁王府有些无限的怨念。要不是因为那个不知羞的楚明心,怎会连累她儿子要大老远的跑到东靖国去。她紧抿着嘴对儿子道,“你明儿就跟杜相说一声,早些把这件事定下来,也好让严池那老家伙松口,让那个药谷的传人来给子暄治病。”
谢侍郎苦笑,不知如何开口,朝妻子看了一眼,谢侍郎夫人接到丈夫求救的眼神,伸手抚过鬓角,对谢老夫人道,“母亲,那孩子的祖母才过世不久,人家家里正在孝期,这时上门说亲,不太适合吧”
谢老夫人愣了下,她怎么忘了不过她不会在儿媳面前认错,强梗着脖子道,“那又怎样不过是个继室,又不是那孩子的亲祖母,算算日子,那孩子也该出孝了不是”
杜念慈出孝,她的父母还没啊而且这么着急,怕人家会起疑啊谢子暄的身体越来越差,这是瞒不过人的,杜家若是疼惜杜念慈,就不可能会同意这门亲事。
谢侍郎夫人在心里暗笑,那杜姑娘的条件那么好,嫁谁不好,为何要嫁谢子暄想到丈夫昨晚跟她说的事,谢侍郎夫人又冷笑一声,自家丈夫自进京升任礼部侍郎后,因一路顺风顺水,浑忘了自个儿的身份了,想算计杜家人忘了杜家的家主是谁了吗想算计人家曾孙女来给他做侄媳妇哼哼
对自个儿孩子的亲事,也不见他这么上心过谢侍郎夫人满心妒意的瞟了端坐身边的妯娌一眼,见她毫不出人意外的又拿着帕子在抹泪,心里不胜厌烦的嫌弃着,哭哭哭,就只会哭
二太太感觉到大嫂的不悦,身子瑟缩的抖了抖,悄悄的往外挪了点好避开长嫂。
谢侍郎对妻子和弟媳间的小动作毫无所悉,倒是谢老夫人全看在眼里,她对遇事只会哭的二媳妇甚为不喜,觉得次子当年会死,全是这女人害的次子彼时病重,却因妻子不知所措只会哭,只能强撑着病体打点里里外外,就是因为如此,才会劳累过度并延误了治疗时机,年纪轻轻的就去了
让她们两个老的,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头子受不了打击,儿子出殡后,也跟着去了长子便是因此丁忧三年,否则他如今绝对不止是个侍郎而已也就不会被皇上派去出使东靖国了
谢老夫人怨毒的眼直勾勾的瞪视次媳,把谢二太太瞪得不知所措,全身抖颤泪水更加止不住。
谢侍郎听到低泣声,才发现弟媳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令人怜惜啊轻咳了两声,对谢老夫人道,“母亲,安淑说的是,她父母还在孝期,此时同她议亲,着实不怎么恰当,再说,那姑娘还没及笄吧咱们若操之过急,怕是会坏事的。”
谢老夫人冷哼一声收回瞪视二媳妇的眼,回望长子,“你昨儿不是说,想要请杜二少爷来给我作画的吗他几时来到时候啊我要找我那些老姐妹来,让她们瞧瞧,这位杜二少爷是怎样的人中龙凤,竟然能勾得那位三王子妃对他念念不忘。”
谢侍郎闻言不禁转头怒瞪妻子,谢侍郎夫人急摆手,不是她说的啊看她作啥
“娘,这件事可不能再提了人家杜二少爷压根对那三王子妃没意思,而那位三王子妃如今守寡。若是让人知道您在背后议论她,儿子可就倒霉了”
谢老夫人不悦的拍桌,“这事不是人人皆知的吗为啥不能说啊再说,我就在家里说说,又怎会连累到你”
谢侍郎忙向母亲解释,好不容易总算从老人家口中得到许诺,不再提及此事。他才松了口气。谢老夫人又重提赶在他出门前和杜家订下婚约,谢侍郎头痛不已,却仍不敢应下。终惹恼了谢老夫人,“滚,全都给我滚出去,我累了。要休息。”
谢侍郎夫妻忙赔礼,谢老夫人却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往他们身上砸。谢侍郎闪得快没被打到,谢侍郎夫人闪了下,只被泼到茶水,还坐在原地的谢二太太却是被砸个正着。额角直接就见红了
她完全不知发生何事,惊吓加疼痛,直接就晕过去。
侍候她的丫鬟尖声惊叫。“二太太死啦”
其他人也一惊,谢侍郎忙伸手探了探鼻息。见还有气息,不禁大声怒斥,“乱叫乱嚷什么你家太太晕倒了,还不快把人扶回去。”又转头交代妻子,“派人去请大夫来。”
谢侍郎夫人冷笑,“快去请大夫来,要是误了事,小心老爷掀了你们的皮。”
谢侍郎皱着眉头,跟他什么关系啊
谢家这头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杜府,杜云寻安抚好老婆,就往前院找杜相去了。
杜相还没回来,杜云寻坐在书房里等他,他拿了一本棋谱慢慢翻着,杜云启也来了,他是听说了谢家人上门来,还拉着他女儿不撒手,觉得不太对劲想找弟弟参详下,知道他在祖父这里,就找来了。
杜云寻也不瞒他,把谢侍郎跟他说的话,及范安阳她们今日接待谢家人的经过全说给大哥听,当然,单珏城说的事也没瞒他,全说了。
杜云启听完忍不住冷笑,“真想请人治病,就该谦逊些,你师父那个人都能被惹毛了,可见那老太太不止是口气不好吧”
“那就不晓得了”杜云寻把棋谱放下,让小厮把棋盘和云子取来,“下一盘。”
“好啊”杜云启点头,小厮很快就把棋盘和云子送过来,兄弟两对坐厮杀,杀得兴起,一连下了好几盘才痛快。
“下完啦”杜相坐在书案后,见他们放下棋子,笑着问道。
咦祖父几时回来的再一看,书房里都掌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