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听了这句,又听她轻咳,心中那一抹疑虑才去了,忙问:“你是哪里不适我也瞧着你的脸色不好。”
怀真叹了声,扶额道:“身上倦的很。”说着,便又咳了声。
小唐见她满面倦意,忙将她拥住,道:“我送你回去。”
怀真站住脚,略摇头道:“不妨事,小表舅陪我回去就是了。你咳,你且去应酬别耽误了”
小唐原本还有一丝恼火,听她声音微弱,神情倦怠,眉头蹙起,早就满心怜惜,便温声道:“什么能比得上你要紧有我在,又何须别人陪你”
怀真听了,才微微抬眸看他,道:“真的不必了”
偏生此刻,小唐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自以为必然是郭建仪,因记得方才郭建仪扶着怀真之态,便索性低下头去,故意在怀真唇上亲了一下,又温声说道:“你乖一些,且听话罢了。”
怀真一震,小唐心中暗自得意,便回头看去。
谁知才一回身,却见身后站着的,竟然是去而复返的吉祥,此刻正脸红着,却睁大双眼看着他们两个。
怀真见状,便猛咳了起来,顿时涨红了脸。
小唐虽自诩脸皮甚厚,此刻也忍不住有些幸亏他素来见惯风雨,也不差这点儿了,便仍是一脸正色,咳嗽了声道:“我抱你出去。”
怀真拼命要将他推开,吉祥见是如此,也不知要上来搀扶还是
独小唐似没事发生一般,仍是正经说道:“这有何妨你身子不适,我抱你上车又如何”
说着,竟果然将人抱了起来,迈步便往外而去。
吉祥见状,只好红着脸跟上罢了。
、第 185 章
怀真又急又羞,越发咳个不停,身子也随着一颤一颤地。
小唐未免心疼,便道:“好歹且先忍一忍。”
因咳了一阵儿,脸上愈发红,眼睛里也有些薄薄地泪光,怀真只得忍着咳,便挣扎着说:“你快快放我下来。”
小唐才要答话,忽地见迎面来了一人,宽袍大袖,玉带青衣,正是郭建仪。
小唐一见,便不做声了,只抱着怀真迎着到了跟前儿。
郭建仪早见到他抱着怀真,心中自然诧异,面上却也并不露出分毫来,两下见了,郭建仪看看他,又看向怀真,道:“唐大人这是”
小唐便道:“怀真身子不适,我如今送她回府,并不敢劳烦表舅爷。”
郭建仪听得他如此称呼,心中一震。
四目相对,小唐见郭建仪双眸之中带着些警觉不悦之色,郭建仪却也看出小唐眼中自有些寻衅戒备之意,偏偏两人面上都是温文端庄,依稀含笑,叫人瞧不出什么不妥当来。
这会儿怀真听见了,便转回头来,看向郭建仪,一时又羞又愧,便只轻轻唤了声:“小表舅”
郭建仪听了,才又看向她,却见她脸上红的非常,双眸中泫然欲滴似的,看着自个儿,仿佛要说什么。
曾几何时是他抱在怀中、细细呵护着的丫头,如今却归他人手,自个儿竟连扶一扶都不能够了。
郭建仪心头竟是一痛,便仍是温和微笑,道:“怀真不必担心,既然唐大人要送你,那就不必我了稍后,我得空了,自然就去府内探望你。”
怀真听了,才略一点头,又咳了声,道:“多谢小表舅。”
小唐听到这里,心中很不受用,便向着郭建仪一点头,道:“请了。”
郭建仪往旁边一让,举手行礼。
小唐便抱着怀真径直走了过去,擦身而过的瞬间,怀真抬眸看他一眼,即刻便被抱着离去了。
郭建仪站在原地,只是望着,一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了,兀自难动一步。
正在恍惚,便听到有人笑了声,道:“我听小厮说,因怀真病了,你要送她回府特意出来看看,怎还在此”
郭建仪转头,却见出来的竟是熙王。郭建仪便垂眸道:“唐大人已经送她去了,不必我了。”
熙王挑眉,却又一笑,道:“我当为何好端端地不见了人,原来是见色忘义去了。”
郭建仪闻言,便也淡淡一笑。
熙王叹道:“他方才在里头,还跟我说你同我府内丫鬟的事儿呢,回头自己却这么着这还未成亲呢,已经是这个做派了,若是成了亲,倒不知会究竟如何。”
郭建仪听在耳中,心中一动,问道:“唐大人何以知道昔日之事”
熙王道:“我也不明白,大概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那日他还特意寻我问起来说起来,你也真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儿了,倘若你没有中意的,我帮你留心如何务必给你找个极好的。”
郭建仪一笑,道:“多谢王爷,也只随缘罢了。”
熙王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先前我们不也为了小唐的终身只管操心来的谁知他竟有这个缘分,竟得了怀真这样难得的孩子去可见先前是缘分不到,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郭建仪心中丝丝作痛,竟有些无法自持,遂垂了双眸,半晌,才一笑道:“只望唐大人对怀真好便是了。”
熙王道:“这个不必介怀,我瞧他是真心疼爱怀真的,只怕会对她太好了些呢。”
郭建仪轻笑两声,无言以对。
熙王说道:“既然你不走了,不如回去再继续喝几杯如何”
郭建仪茫然无法自主,随着熙王走了两步,复回头过来,却见身后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谁人的影子
话说小唐抱着怀真出门,竟送她上了车内,怀真先前只管将脸藏在他的胸前,又拿帕子掩着口,忍了咳声,生怕给人瞧见
然而也不过是掩耳盗铃之举罢了,这一路出来,一双双眼睛且看的分明,都知道应小姐病了,唐侍郎亲抱了出来,要送她回府呢。
怀真的心始终揪着,进了车厢中,总算才安稳几分,因见小唐还在,便道:“你还不出去”
小唐见她脸儿红红,娇喘微微,又是怜惜,又是疼爱,几乎不舍得离开,却也知道不好守着她,便道:“我就去了,你觉着如何”
怀真看他一眼,忽地又想到方才他在府内的唐突举止,便咬唇转开头去,半晌才说道:“你真是越发”说到一半,却又停下,只低低地:“我病的倒是无妨,只怕要给你气死了。”
小唐闻言便笑,见她斜靠着车壁,便倾身过来,握着肩头,欲叫她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