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宏也是见惯了风色场所里小姐们欲拒还迎的架子,他只当程锦之也是其中之一,也不恼怒,作祟的手顺势沿着大腿的轮廓网上游移。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程锦之手一抖,将杯里的红酒泼了蒋臻宏一身。在他发怒之前赶紧起身拿出手包里的纸巾往他身上擦,“蒋总抱歉,喝了些酒有点上头一时手滑”
蒋臻宏游览花丛多年,自认出手大方,凡是跟过他的女人哪个分手的时候没拿到大笔的钱且不说他未曾受过这种气,何况身旁还坐着合作伙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拒绝了,他的脸往哪儿放,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越想越气,蒋臻宏渐渐把持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猛地把才喝了一半的酒杯往地上一摔。猩红的液体从杯口流出来,被地毯吸得干干净净。
要不是米白色的地毯上深深浅浅地红了一整片,程锦之几乎要以为那高脚杯不过是站得累了把地毯当做床铺躺下歇息一会儿。
“手滑”
饱含怒气的声音还有下颚上传来的剧痛让她回神。程锦之被迫抬起头来与蒋臻宏对视,余光隐约能飘到对面那群狗男女看好戏的眼神。
蒋臻宏头也不回地向后面招招手,章彧很自然地新开了一瓶红酒递到他手上。
他十指用力硬生生将程锦之的口齿捏开,瓶口对着她就往下倒。程锦之仰着脑袋吞咽困难,喉咙深处一开一合,不少酒来不及咽下顺着脖颈流下去,与之前的酒渍混在一起,本已半干的胸口再次湿开去。
经理给她挑的是一件月牙白的深v旗袍,领口被红酒染红,衬得胸脯呼之欲出。蒋臻宏看得眼睛都红了,他把酒瓶里剩下的酒一股脑地都喝了,含了最后一口在嘴里。
程锦之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果然,蒋臻宏含着那口酒,肥嘟嘟的嘴唇就冲着她的脸压了过来。眼看两对嘴唇就要亲密接触了,程锦之慌不择路抬手就是一巴掌糊了过去。
身后男女吃了一惊。
程锦之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掌还有些惊魂未定。
她这一巴掌打得极为用力,打完很久,手掌还微微发麻,想来蒋臻宏的脸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激爽过后是无尽的惊恐,她虽然对蒋臻宏不是很了解,但是能在这种地方唱歌喝酒找小姐的必定不是普通的人物。她这一巴掌下去,气是解了,只怕后事难了。
蒋臻宏起初被她打得有些懵逼,歪着头捂着脸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再转头过来见程锦之一脸的暗爽,更是怒火中烧。
他反手就抡了回去,程锦之瞬间红了半边脸,火辣辣地疼。
蒋臻宏这回是真得恼了,“出来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他拽起程锦之的一只手臂往墙上一砸,整个房间都能听见“咚”的声响。
这下不仅是被打的那半边脸,左肩膀也疼得厉害,程锦之强忍住才没让眼泪流下来,“没想到蒋总还打女人”
蒋臻宏揉了揉还有些发麻的脸,“这你倒说对了,我从来不打女人。”
程锦之正在心里诽谤他说的跟做的完全不一致时,他的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只干”
等程锦之反应过来那个“干”代表什么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哗啦”一声被撕扯掉了大半,衣物碎片在半空中旋了好几个圈才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似乎是想要给二人腾出足够的炮台,包厢里的人一下子都出了门,偌大的空间只留下他们。
看着蒋臻宏笑得愈发张狂的变态嘴脸,程锦之后知后觉地发现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思念过那个叫程牧白的男人。
蒋臻宏的手离程锦之的下半身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门口突然发出一记闷响。
他头也不抬地粗声呵斥,“滚”
进门的人却走到蒋臻宏的面前,朗声道:“横着滚还是竖着滚”
、你会不会突然的出现2
一分钟之前程锦之还期望程牧白能从天而降,此时此刻这种场景,心里一半是激动一半是烦恼。
她幻想过无数次程牧白对她英雄救美的画面,千算万算没想到是这种衣衫褴褛的样子。她伸手从较近的地上捡了一片衣服碎片遮住胸前重要部位,垂着脑袋不敢看他,如果有条地缝的话,她早就钻进去了。
蒋臻宏听这道男声也是有些耳熟,只当是来的次数多了对服务生的声音也听习惯了。他手里还攥着程锦之的小腿,大手还再向下侵袭。
“嗯”
头上熟悉的声音却再一次响起,他不耐烦地起身,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个半死,“程程总”
好在也是梅远的副总,他很快又调整过来,“今天是什么风把程总给吹来了”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程牧白的身后还跟了几个人,西装革履的,来路不明。
程牧白将滚在地上的酒瓶捡起,在手里掂量了两下,“也就是生意上的事情罢了,刚才听见这间包厢里有些动静,就进来瞧瞧,没想到看到了蒋副总,不进来瞧瞧怎么都过意不去啊。”
这话说得漂亮极了,首先申明自己不过是随意来瞧瞧的立场,表面上说自己不进来见一面有失礼节,却暗指蒋臻宏礼数不周,言语间还特地强调了“副”字。
短短几句话说得蒋臻宏脸上青黑分明。
他看似无意地指了指还趴在地上的程锦之,“怎么,这是哪位,居然敢惹蒋总生气”
他蹲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将程锦之的脸掰正,强迫她看向自己,“还算清秀。”
程锦之知道程牧白是故意装作不认识她,就顺着他的意思往下演。
这个角度,旁人看不见他的脸色,与他正面相对的她却看了个清楚明白。看似平淡无波的脸上,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汹涌澎湃。还有微微发白的指节,都在告诉她他很生气。
程牧白起身的时候用了些力,半直着身子的程锦之再次被撂倒在地。
他拍了拍手,似乎是嫌地上的女人脏了他的手,“蒋总这回的眼光跟平常可不大一样啊。”
蒋臻宏摸不准他的意思,要不是见他刚才对程锦之也下了狠手,他还以为两人是旧相识呢。他伸脚踢了踢程锦之的小腿,“也不知道经理从哪里找来的,是个新人,看样子是个雏,还不大懂规矩。”
程锦之不懂是什么规矩,但看程牧白的反应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儿。
程牧白刚才听说程锦之来着这种场所心里早就不痛快,又看见她被撕裂的衣服和若隐若现的胸脯肉,还有凑近了才能看见的脸上的伤痕,更是憋了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
如今蒋臻宏还不知死活地添了这么一句,还敢在他面前对她动手动脚。
程牧白怒极反笑,“看来蒋总这次的项目是志在必得了离竞标日还有两天就提前开了庆功宴”他来之前就打听清楚了,这回他宴请的正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周行。
蒋臻宏一听这话不禁有些怵得慌。这个项目是老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请程牧白吃了不知多少顿饭,送了不晓得多少礼,才在换得程牧白的拱手相让,要是被他给毁了,别说当上老总了,这副总的位置都不定能保得住。
他换上一脸的谄媚,狗皮膏药地贴到程牧白面前,“程总,您看都是出来图个高兴的,要不”
“嗯”
“要不我给您叫你个技术好的”既然程牧白出现在这里,想来也是来寻欢作乐的,走的这么早看来是没碰到中意的。好在他对这里够熟,哪个姑娘技术好,他明白得很。
这招换成旁人或许凑效,可他时运不济,遇见的是程牧白。
“都说饱暖思淫欲,看来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