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前方的石阶上有血在流淌,不多,但如梅花绽放,一两滴滴在青石天梯上。
“怎么会有血呢”
萧天疑问,身躯震动,这血突兀的出现,他前方只有莲生一人,毫无疑问,这血属于莲生。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莲生会受伤”他眼皮跳动,生出一种不祥之感,脚下的步伐再次加快,一路上身躯内的仙魂十足强大,对于这天梯上的禁锢压制之力并没有太多压力。
而当他越往前时,石梯上残留的血迹便更多,散发着一种温热,仿佛他看到一名少女,身躯染血,踉踉跄跄,带着倔强的神色不断前行。
“不莲生,等着我,我马上来了。”
萧天颤抖,他从小无父无母,与莲生青梅竹马,心中视莲比世俗功名更加重要,若是莲生受伤,无异于在他胸口扎了一刀。
他来到第九百四十九道天梯上,看到前方石梯,一名素衣少女倒伏在地面上。
正是莲生
可当他准备走去之时,那即将生机即将熄灭的躯体中,有一道洁白仙光扩散,将她从天梯上托起,灰暗的身躯散发一种不属于俗世的道韵,仙光,罗裙飘荡,莲生逐渐复苏,脚步悄然落在仙光,如同九天之上的女仙,气质超然。
“莲生”他心中欢喜,可前方那道身影睁开眸子,瞳仁中出现迷茫之色,同时回过头,注视萧天。
片刻,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莲生眸中散发出来,将萧天呼喊声冻结在喉咙中,无法喊出。
这种气息的出现,使得天梯发出嘶吼咆哮。
“聒噪”
莲生冷哼一声,丝毫不理会萧天,面无表情的冲入九百五十道天梯之中,仙光扫射,无情无欲的气息横扫天梯世界的生灵,甚至在那一刻,天梯的意念也随之被斩灭,陷入寂静。
当所有云雾消散的一刹那,莲生一脚登入第一千道天梯后,不屑一顾的看着天梯巅峰上的枯瘦老者,化作一道仙光从天梯中上离去。
萧天双目茫然,他看到莲生从身边走过,那张熟悉的小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就像一块木头,刺骨的气息令他颤抖。
枯瘦老人悄然出现在他面前,叹息道:“天道无情连本尊都看走眼了。”
“她为何会变成这样”萧天惊慌的转过身,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远逝,令他伤心。
枯瘦老人说道:“或许这就是天命,她注定与你无缘,而你,也注定要成为我中天道统的传人,随我上山吧。”
“不我要去找她,她还是莲生”萧天摇了摇头,脸色挣扎。
枯瘦道人见他还有执着,弹指间,一道神念落入萧天脑海,让他去体悟无情道统传人真意。
脑海中的景象开来,萧天骇然,可心中仍有尘念,无法断绝。
“若是你想找到,先随我上山修道,他日,说不准你还有机会遇到她。”枯瘦道人长袖一挥动,将萧天整个人卷入其中。
恢弘道宫屹立群山之巅,,而在这道宫大殿上书中天二字,有一股会当凌绝顶,一览天下小的气魄。
一名枯瘦老者伫立在这道宫上,问道:“萧天,你知道何为中天吗”
他身旁伫立着一名青年,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几年修行后,青年儒雅中多了几道仙风。
这是萧天,他被枯瘦道人带入山中修行数年,早已窥得仙道门径。
萧天恭敬道:“中天,及中立弘德,天人合一,寓意为行事不偏不倚,行人间正道”
那枯瘦老者哂笑一声,道:“那你怎么认为什么是不偏不倚,又如何判定正道”
萧天犹豫片刻,说道:“不偏不倚,便是行事公正,做事公道,此也称为正道。”
“那什么叫做公正”枯瘦老者又问。
萧天神情思索,还不等他想出,枯瘦道人旋即一挥手,眼前出现了一方俗世景象。
夜晚,数头瘦骨嶙峋的狼群从山林中来到农户家,狼群饿了许久,将目光念头打到农夫一家身上。
农夫一家人惊醒,看着背后的妻子还有嗷嗷带入的儿子,他手中握着柴刀如几头饿狼搏斗。
可是狼群狡猾,一番游斗下来,只有一头母狼被劈中,而猎户浑身被狼群咬出道道血痕,十分凄惨。
在血气刺激下,凶恶狼群眼睛赤红,疯狂扑上去将农夫咬伤在地,其他饿狼声音嘶吼,滴落涎水,一步一步往妇人方向逼近。
这时,站在枯瘦道人身边的萧天心中焦急,农夫早已重伤,失血过多陷入昏迷,而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带着一个孩子哪能逃得过凶恶的狼群。
眼见一家三口即将成为狼群口中的事物,萧天生出一股怜悯,动用真元怒吼一声。
“畜生,滚”
这一声怒吼如同炸雷,落在那景象中,惊得狼群呜呜怪叫,仓皇逃窜,而农夫也逐渐清醒过来,抱着妻儿痛哭,赶忙离开这处凶恶之地。
景象逐渐消散,枯瘦道人看着萧天松了一口气,说道:“你救下了他们。”
“不错,如果不惊走狼群,农夫一家都将葬身狼腹”萧天说道。
“很好,那你在看看这”
枯瘦老人手轻轻拂袖,眼前的水面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这是一片山林,因为灾荒,土地裂开拇指宽的缝隙,树木干枯,野草不生。
一头瘦骨嶙峋的狼淌着血,它被猎户砍伤,无功而返,悄然来到荒郊僻壤间,绕了一圈,钻进一处山洞,继而山洞中其中传来呜呜声,数头嗷嗷待哺的幼狼传来呜呜的声音,似乎太饿了。
见母狼进来,幼狼不断的钻了过来,母狼舔了舔幼狼,它没有找到实物,连自己都饥饿难耐,哪能将这些幼狼喂养大。
它注视几头鲜活幼狼,狼在极度饥饿的时候连同伴尸体甚至幼子都吃。
不过这头母狼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将幼狼揽到自身身躯边缘,眼瞳中出现几分母性。
幼狼没有意识,闻到母狼身上的血迹,不断的,母狼扑哧扑哧几声,闭上眼睛,而幼狼越舔越欢快,甚至开始咀嚼母狼血肉。
萧天看着这残忍却又令人心碎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