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屋顶说道:“这位前辈,你要压制这古器的反应到几时呢难道不会觉得这样做很下作吗”
“什么”
吴易话音落下。几乎所有的人,尤其是刚才还幸灾乐祸的人,顿时都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是五雷轰顶一般。
但是戚兵等几个世家的少主立刻就回过了神来,大声呵斥吴易道。
“臭小子。你不要虚张声势”
“就是,开什么玩笑,想要压制古器的反应,本身实力必须是天阶强者,更要成为鉴宝大师才行,你这样层次的赌斗。怎么可能惊动那样的存在”
“哼,莫不是输了受不了刺激,得了失心疯,在胡言乱语了吧”
“恐怕是在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想要用什么遁术开溜吧”
“开溜除非他永远不要再在瑞雪城里露面。否则谁会认不出他这个过街老鼠”
就在四大世家的人,以四位少主为首对吴易极尽污蔑之能事时,韩飞雪脸上的表情却是异常地凝重。
甚至可以说降到了冰点。
就在这时,偏殿屋顶之上,一个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少侠好眼力,不过此物得见天日,有些不详,老夫出面镇压。并不是为了什么私心,乃是一片公义。今日这场赌局,算双方平手如何”
听得那声音真的从偏殿上传了出来。刚才还得意忘形,拼命攻击吴易的众人顿时哑口无言,尤其是四大世家的四位少主一个个脸上都是火辣辣地疼,仿佛是被人狠狠扇了一个巴掌。
尤其是最先开口的戚兵,更是努着嘴巴,像哑巴一样。喉咙里发不出一个声音来
更有甚者已经听出了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就在人群开始议论之时,就好像那一片空间被人折叠了起来一般。一袭黑衣缓缓从空间中显露了出来,一道人影出现在偏殿的屋顶之上。
很显然对方手里有一件可以隐藏身形的古器。而就在黑衣人出现的瞬间,韩飞雪诧异道。
“三叔,你怎么来了”
听到韩飞雪的话,黎淳道急忙用传音入密对吴易解释说道:“这人是韩家的长老,叫做韩四海,按照辈分是韩飞雪的三叔。”
“天境三阶的好手,又是成名已久的鉴宝大师,鉴宝的眼光极准,行事又很老辣,是一个难缠的家伙,如果他对你提出要赌斗,你千万不能答应”
听到黎淳道的话,我心中暗暗庆幸,出手压制这一件古器反应的韩四海不过是恰恰好天境三阶,而吴易此时虽然没有突破到天境二阶,但神识强度已堪堪相当于天境三阶的修士,所以他才能够察觉出有人在暗中做手脚。
依照韩四海现在的口吻,吴易鉴定出来的肯定是有了不得的异象,虽然不见得是什么吉兆,但必然是非常具有轰动效应的东西。
倘若他没有眼力发现韩四海在暗中捣鬼,真的以为自己看走了眼,选的是一块一文不值的废片,也许他吴易就变成了整个北域最大的冤大头了。
“平局”吴易冷笑道:“如果说我与韩飞雪的赌局本身就是平局,何须你如此大费周章来压制我这古器的异象了”
话音刚落,吴易已是抬起手来,将手里那北邙玉瓶中的时之沙轻轻一拱,竟是全部撒在了那一件漆黑的古器残片上
“你你这是干什么”韩四海看到吴易的举动,竟是面露惊色,劈手就要去夺吴易手里的时之沙
“呯”地一声脆响,吴易手里的北邙玉瓶被韩四海夺去,失手砸在了地上,登时摔得粉碎,但里面的时之沙早已用尽了
吴易淡然笑道:“韩家这位前辈,我们散修身上就只有这么点家当,这个打碎的北邙玉瓶,还希望韩家照价赔偿”
“你”韩四海被吴易这句话一刺激,脸色一白,当即就伸出手来,捻出一张花纹繁复的符箓,要施法压制吴易面前的这一件古器。
“怎么这种赌斗里近乎作弊的事情,你居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来”一直在旁边围观的鬼先生此时突然开口了。
“韩家真是一代一比一代更没有出息了吗”
如果此时在场的其他人谁敢说这样一句话,必然逃不了被韩家人记下,日后给予惨烈的报复。付出奚落韩家的代价。
可是鬼先生不一样,仅仅是辈分上,韩家家主,韩飞雪的爹,韩成文都算是鬼先生的晚辈。如果韩家花费大量力量去对付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反而会被人说成是小肚鸡肠。
但就是这个老头子的话,却让韩四海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知该如何应口才是。
“韩家人真不要脸啊,赌斗眼看要输,居然动用天境的鉴宝高手直接压制对方古器的反应”
“真是好手段啊。我等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韩家力压瑞雪城鉴宝行业,风头一时无二,仇家自然也是不少,此时好不容易有人抓到了韩家的把柄。哪有不趁机说风凉话的道理。
一个人两个人也就算了,一群人同时说恶心人的话,别说是韩四海,就算是个圣人都要气得跳起来了。
“你你们知道些什么”
韩四海一时有些语无伦次,好在他毕竟是鉴宝大师,这样的场面也见得多了,当即正色对吴易说道:“小兄弟,这是一件凶兵。不应现世,我韩家决定将之收回,镇压于藏器阁内。希望你配合,这一场赌斗,就此作罢如何”
“那我如果偏要赌下去呢”吴易此时面带笑意,看着眼前光芒越来越炽热的黑铁残片,咄咄逼人道:“我就很不理解了,苦海金莲阵纹现世。无数人心神为之所惑,你偏偏不说是凶兵。我这件残片还未现世,你就一口咬定是不容于世的凶兵。请问,这是何道理”
吴易说的话字字诛心,倒是一下子把韩四海给问住了。
显然,他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外域小子有这么大的胆量,居然敢跟一个北域成名已久的天阶鉴宝大师叫板。
这简直就是自取灭亡的行为。
可是吴易做了
“你”
“说不出话来了”吴易冷笑道:“当然,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既然说,我鉴定出来的是一件不容于世的邪兵,你要带回韩家的藏器阁镇压,没有问题为了苍生福祉,我可以这么做”
就在韩四海准备借坡下驴,要挟吴易放弃赌斗时
“不过,有些事情咱们一码归一码,赌斗是赌斗,苍生福祉是苍生福祉”吴易的笑容阴森道:“既然你们韩家如此有觉悟,不如就放弃这一场赌斗,自愿认输,我倒是可以将这件凶兵无偿交给韩家去镇压”
韩四海的眼神一动,瞥了旁边自己的侄女韩飞雪一眼,似乎是在衡量着一时的得失问题。
所谓镇压不过是一句扯淡的话,倘若丢了一时的面子,却为韩家可以换来一件绝世的神兵,就算韩飞雪不同意,韩四海也会出于韩家的利益考虑,应允下来的
可是吴易岂会这么简单就放过韩家的人
“我说过,还请您不要急着答复我”吴易一边拖延时间,一边看着韩四海手里用来镇压吴易那一块残片的符箓光芒越来越黯淡,他的笑容就越发地灿烂起来。
“一码归一码,你们韩家公然阻断我这块残片的反应,险些害得我丢了大丑,是可忍孰不可忍,倘若你们韩家当真一片公心就应该公然向我道歉”
“什么”
“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是愿意代表韩家道歉,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接受下来”
“竖子”韩四海一时语塞,要知道,无论是韩家还是他韩四海本人,输掉这场赌斗其实还不算是特别丢人的事情,但如果要公然向这样一个小人物道歉
那就真的是丢人丟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