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头发。又将那人的铠甲穿好,忽然,那人手一动,鱼乔心猛地一蹦,险些叫出来。仔细看那人,却是确实死了的。因此壮着胆子将他藏在水草后,自己又捡了他的兵器,往自己脸上抹了些血,大步跑了出去,混入队伍里因怕被人看见,只低了头快速跑。忽然身旁一人将她手肘一拉,“这边。”
鱼乔抬头,才发现自己穿着鳝鱼国的铠甲,却往城楼跑了。于是她迅速转了方向,却怎么也跑不快。方才那人将她一拉,也不说话。鱼乔心想这人真太好了,却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一看,那张侧脸精致若画。乐陶拉着她,几步就跑上前。只累的她气喘吁吁。本来他已打探好,可以直接带她从墙下上去的,却看见一个瘦小身影忽然从石块后钻出,低着头慢慢往前跑,不得以他才也换了衣服。
晚上,他们同鳝鱼国的士兵一处坐在帐外。他二人本不喜说话,加上谨慎,只是一声不吭。周围的士兵因连续作战,都倚在一块儿呼呼睡了。一个士兵睡觉翻身,眼见就要扑在鱼乔身上,乐陶将她往自己身上一拉,她恰好落在他肩上。那士兵则直接倒在地上,哼了一下,并未醒来。
鱼乔自然无法再坐,乐陶遂站起来,也拉着她。从怀里递她两个用油纸包好的馒头,虽然冷了,却并没湿。鱼乔低声道谢,将纸打开和着海水吃了一个。她不得不承认,他的到来是让她多了许多底气的,只是她也愈加觉的,自己亏欠他太多。
“跟着我。”他将剩下的一个馒头放入衣内。
鱼乔觉的这话耳熟,却忘了在哪里听谁说过。穿着宽大的铠甲,她跟在他身后,像一个听话的小孩子低着头。途中一次遇到巡罗兵,他们只说找地方方便也敷衍了。之后躲躲闪闪,就出了营地。他让她依旧躲在界碑后,又等了一段时间,楼上的哨兵也站着打盹了。乐陶带着鱼乔,走一步停一步,也没引起注意。等到了墙下,他二人脱了铠甲,都露出洁白的颜色,颇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随后,他们又沿着城墙往边上走,走到了墙的转角处,才停了下来。乐陶将四角钩扔上去,试了试绳子,半蹲下身。“上来。”
鱼乔看着他,犹豫一会儿,还是趴在他背上。“抓紧。”
、35 殿下不可
鱼乔的手环住他的脖子,像那时,阿里抱着竞一般。乐陶像壁虎一般敏捷爬了上去。一个哨兵反应过来,乐陶将他后脑轻轻一拍,他便倒了下去。二人猫手猫脚避开人,在城中穿行,在那边城门处跳下去时,一个方便的哨兵指着他们。“谁”说完就叫了几声。城中遂有了响动。
乐陶将他一脚踢晕了,拉起鱼乔就跑去。后面喧哗了许久,倒也没人追来。鱼乔和他往前走,仿佛已没了风险。两人默契的紧,都不说话。
鱼乔有些尴尬,终于开口,“我只怕,还不起。”她总这样,一认真起来,就常说一些伤人的话。
乐陶看看她,却不回答。
鱼乔无奈,只好噤声。走了很久,他们路过一片树林,再往前走,是一家旅店。老板是个长胡子老人。见到鱼乔乐陶,问,“住店还是”
“一间房。”
鱼乔看他一眼,又低了头。在房里坐着时,忽听外面有人借酒高声讨论,“这一仗,我国必要胜的。”
“要我说,就是赢了也未必光彩。大殿下能耐归能耐,这挥兵打自家人,还是让人心寒。”
“他若不这般,如何施展自己抱负”
“这就是你不知了。他能杀了自己弟弟,可见也是冷酷残忍之人,即使得了帝位,将来未必不鱼肉百姓,剥削压迫。”
“二位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鱼乔正听的有味,却听到谈话被打断,不免悻悻。
乐陶坐在桌边,只顾发呆。鱼乔也不知说些什么,趴在桌上无聊。
听到室外已没了许多声想,鱼乔想必是很晚了。她后来都早睡晚起的,又不大运动,自然累的快。然而虽惫倦,无奈只一张床,因此只是趴着休息。许久,乐陶推了推她。她已有些沉睡了,于是只是嗯了一声,浓浓的鼻音。
乐陶无奈,“鱼乔。”
鱼乔嫌他吵,将头往一边一转。
乐陶只好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又拉了被子,才又坐在桌旁去打盹了。鱼乔被他抱起时已醒了,又担心自己睁了眼反而尴尬,于是也只好装作睡着了。但见他又去坐着,心中愧疚,却也无法。她只好拉着被子,盖过头。不一会,装作咳醒,低声问,“乐陶,小心着凉。”
乐陶看她被被子暖红的脸,点了点头。鱼乔说完正要睡了,终觉不妥,说,“你床上来罢。我们和衣而睡就是了。”
乐陶不作声,也不动。鱼乔无奈,转身往里面睡了,留下了大半边床与被褥。次日醒来,乐陶已坐着吃东西了。见她醒来,也不说话。吃了饭付了帐,又装作无意问了店老板,“三殿下只怕也在这儿住过罢”
店老板脸色微变,估量着他二人是宫里派来的,摇摇头,“小的并不识的三殿下。”
鱼乔心中了然,和乐陶出去。望着四通八达的路,鱼乔犹犹豫豫,不知往哪儿走。她隐约觉的,他在哪里,离她并不十分远,却似乎,在受磨难。
闭了眼,胡乱选了一个方向就走。如此又走了一日,却觉的越走越远。于是后来又折回来。她自抱歉,可乐陶却一句话也未抱怨。于他,和她一起,已是幸福。
当晚,二人未去客栈,而是排除了去大原与城宫的路,选择了剩下的一条走了。他们没有交通公具,只靠步行。在水草上睡了一晚。又走一日,鱼乔有些累了,坐在一块石头下休息。乐陶坐在她旁边,安安静静。
忽然,远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乐陶侧目,往远处看去,只见些许穿铠甲的人逃窜过来,边跑边回头看。那铠甲,正是鲛人国的。
鱼乔莫名的有些厌恶。
乐陶起身,站在她身前两米初遮着。那群士兵见到他们,骂了一声,正要跑开时忽见到乐陶身后依然坐着的鱼乔,停了下来。一个带头的男子颇有几分轻狎地望了鱼乔一眼,又仔细打量乐陶,高声问道,“你们可有见到一穿红衣的银发男子”
鱼乔抬头,这是追杀火合的么于是冷着声音,“往另外那条道去了。”
谁知,那兵并非是真要问火合下落,因骂道,“胡说八道我看定是给你们藏起来了。兄弟们,来啊。拉了去仔细问清楚”说完一群士兵便笑着往他们靠。
乐陶冷目,伸手挡住为首的。
“唉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违官命”说着瞪圆了眼睛,狠命将乐陶的手往下一推,却哪里推的动。
乐陶不动声色,手往前一用力,那人身体一曲,往后退至后面人身上,倒了一堆人。鱼乔起身,看着那群人,倒算的上“冷眼观戏”了。
那为首的不曾受气,手一挥,从地上起来,一群人咆哮着往乐陶冲撞过来。乐陶抽出随身带的软剑,只横着划了条弧线,剑光所到之处,人都往后重重摔去,一时呼痛声不断。也有未伤及的,望着乐陶犹犹豫豫不敢上前。而乐陶早已收了剑,仿佛什么都未发生。
鱼乔笑的轻淡,“走吧。”
他们就这样走走停停,傍晚时分,许多夜明珠又渐渐发起光来,突然间,他们看到远处的小山上,仿似有一间小屋。于是二人将它定为天黑前的目标,往前走去。那座小山却似乎一直在走远。鱼乔想,只怕是自己花了眼,于是停了下来。乐陶回首看她,问。“怎么”
“第六日了。沅雅说元神不能离身七日。”
西洁叫火合吃饭时,他正坐在门口望着远处。那里似乎有两只白色的蝴蝶,缓缓相依而行。听到西洁叫他,抬头却见她已近至身边。火合起身,往屋内去了。西洁临进屋时往外看了一眼,突然看到两点白色。心里一急,却看他并没什么不同,于是关了门,暗自用功,将小山越移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