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人也已爬起,一起往他冲来。他剑一挥,便死了一个。其余人见他拿着剑,身手又极好,忙往外跑。乐陶已气极,几剑之下,便杀了个全。
再回到后面,看到她呼吸急促。他蹲在她身边,想将她拦腰抱起,发现她身子极软。鱼乔因有人抱着她,用手将乐陶脖子一勾。乐陶一愣,低眼看她昏迷中挂着两朵红晕,一时失神。
鱼乔被那人灌的药很多,已热的发烫。乐陶将她放下,默默出去将尸体都处理了。再回来时,鱼乔只剩下一层薄衫。乐陶一时也手足无措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许久,他走到她身旁,看着她潮红的脸,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一夜的风雨,发出奇怪的声响,说不明是喜是悲。
第二日鱼乔醒来时,乐陶正倚在庙门口的柱子上,望着屋檐落下的雨珠,一声一声响着。他的眸子冷淡,说不出情绪。
鱼乔觉得又累又饿,身子还有些痛。乐陶的外衣披在自己身上。想起昨日之事,脸烧的通红,似乎要滴出血来。“乐陶”
乐陶听到她文静温柔的声音,回头。眼里迅速掠过一丝尴尬无措。鱼乔手中拿着他的衣服。眼睛明亮从容,墨色的头发碎碎的散着,慵懒高贵。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优雅美好。她缓缓走至他身旁,将衣服递与他。却不知该说什么。这一切,太像海上汹涌的波涛,压得她几欲窒息。
乐陶久久不接,见她手不收回,便将它复又披在她身上,指尖不经意滑过她的发丝,香气醉人。他昨日,必是做错了。可她昨日那样,必是必是。。若说他对她一直有非分之想,却是真错了。那时他们一起去海底,她躺在床上时,他也并未有半点不尊的念头。可如今
“谢谢。”她声音极轻,风一般拂过。
乐陶看她明眸皓齿,终于说,“我们成亲罢。”
鱼乔也看着他,银发飘飘,眸子苍蓝幽远,复又变成黑色眼眸,白衣胜雪。她避开他的目光,一笑,点了点头。
乐陶背着她,在泥路上走着。对不起。鱼乔。
她趴在他肩上睡着了,呼吸均匀。
乐陶的心突然静下来,仿佛他长至今日,孤独疲惫,却唯有今日,为自己的心找到了一个温暖的港湾。他走的缓慢,却很稳。他不知送她去哪边才合适。却听她懒懒的鼻音说,“回我家罢。”
乐陶于是送她去西城。鱼乔闭了眼,又补充道,“握榆在担心着我。”
回到家,握榆刚要出门,就见乐陶背了她来。他在门口蹲下,小声说,“到了。”
鱼乔站着,对他一笑。他说,“再见。”
“再见。”
握榆望着男子孤高的背影,说,“可回来了。”
鱼乔肚子又咕噜了一回。她调皮一笑,“我饿了。”
吃了饭,她便卧在床上,沉沉睡了。至晚上,握榆又来叫她吃饭。她懒懒翻了个身,“我不饿。你们吃吧。”
“小姐中饭也未吃”
鱼乔闭眼不说了。握榆只得出去。再晚些,才又回来。她坐在小凳上,做着针线活,已有相当的进步了。
她心中纳闷,昨日鱼乔说见到火合,回来却又一语不发。莫非她见了火合,可他却真已同西洁姑娘成了亲正想着,忽然听到小蕉说有人送了封信来,见鱼乔没有动静,于是起身出去。从一个小厮手里接过信,又看了看那几个绿衣的丫头,拿钱打赏了,才关了门回来。轻轻摇醒鱼乔,“小姐,有您的信。”
鱼乔拿着信,看着墨迹已干的行体,说,“送信的人可已回去了”
握榆才想起方才他们似乎并未马上离开,于是说,“大概还在外边。”
鱼乔遂披了衣裳,在外间回复,“君自裁夺。”
乐陶写信,只是为了询问日期。隐隐含了是否考虑好与可否尽快之意。鱼乔自觉已无什么牵挂,只怕委屈了他。就随意回了。将信叠好,装在原先的套子里,又送了回去。
第二日,鱼乔洗脸时便听说小蕉急急忙忙说,“小姐,公子来了。”
握榆听了一愣。鱼乔擦干脸,出去看。乐陶带了封厚的礼,用大大小小的箱子装着。除了他,都穿着大红的衣装。门外聚了好些人看热闹。于是厨房又忙做了饭菜招待。商量之后,将吉日定于三日之后。送走他们,鱼乔回到屋里。
阿福阿喜阿贵,小蕉小棠聚在一起收拾聘礼。小蕉说,“这可怎么办小姐岂不负了少爷”
“那也未必。少爷一直不回来,也不能空误了小姐的大事。”
阿福将一个箱子盖关上,“上次来的那位姑娘说,她同少爷成了亲,只怕也让小姐真真灰心了。“
“要我说,少爷也不至娶别人,你们看他对小姐那份宠爱。”
“这也说不准。小姐那时何尝不是真心待少爷,她虽不说,可却夜里还为少爷织东西呢。现在也还是要嫁与他人了。”
“你们说昨夜小姐到底去了哪里为何乐少爷一找便找着了还背着送回来呢”
此时握榆听到了,冷冷道,“可都收拾好了”
“还没有呢”小棠斜睨着她。不是明摆着没弄好么
“没有还嚼什么舌根子”
小蕉冲她挤挤眉,小棠吐了吐舌头,低头不语。
黄昏时分,鱼乔独自一人出门去。天空下起了蒙蒙小雨。她撑一把骨伞,指若葱根。独步于街上。悠闲从容。因不想遇着熟人,伞撑的稍低。她没个方向,竟似灵魂一样漫步。
火合因在乐府门口呆了许久,突然想到曾经的那块玉。他一直以为,只是他有而已。为了子孝,他教西洁葬给她。却不知,那人,也有相似一块玉。
“你是妖”
“我叫火合,你呢”
“。”
“。”
两个字的于是他夜里进入县衙去翻户籍。厚厚的蓝色本子,他小心翼翼,唯怕漏了哪个名字。每一个,都念几遍,心想这样,应该是能够找着她的。他以为,他所有的不甘与矛盾,到了她身边,就会烟消云散,并对此深信不疑。只是他不知道,那里面不会有她的名字。
余光看到行人的身影,在雨中匆匆而过。突然眼前出现一双鞋,在衣裳的遮盖下只看得到鞋尖的深蓝。抬头,举伞,却是一张少年的脸。“呵,好久不见。”
“有事么”鱼乔笑的清淡。“听说你要成亲了”虽是笑的,她却可以看到他眼睛深处的不甘。“浣溪还在被禁足么”
他笑。“拜你所赐。”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