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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也算得心应手,而且,他每年都会跟着娘亲外出游历,一路走来,所见所闻,更是增长了很多的见识,不是一般六岁孩童可比。

孟亚琛骨节分明又分外漂亮的右手准确无误地拿过笔架上的一只狼毫笔,又准确无误地蘸了宫人已经磨好的墨汁,提笔,在铺就好的纸张上画下第一笔。

孟辰逸作画期间,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有的,也仅仅是倒吸口凉气的声音,及不可思议的惊叹声。

怎么可能呢

明明他才是六岁多一点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蒙眼作画蒙眼作画也就算了,可他还画的这般好,丝毫不见眼睛看不见的困扰。

笔法工整精细、流畅沉着,线条流畅自然、行云流水,可见其笔法功力深厚,但因其年纪尚浅,故而有些霸气与笔力不足。

众人相信,假以时日,皇太孙殿下的书画造诣,绝对是大儒不可比。

众人不禁心惊,同样六岁,再想想自家六岁的孙子,还在玩泥巴呢好吧

真是

人比人气死人。

孟亚琛静静画着,山水画,可快可慢,快者一炷香便可完成一幅画,慢者,则需要数日乃至月余。

孟亚琛所画山水田园图不算复杂,画里有山有水有人有房有牲畜。

画纸上,溪水自山上留下,经过一处村庄,溪水中,孩童们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在里面玩耍打闹,还有几名妇人在边上一边洗着衣服,一边看着嬉戏中的孩童。

更有下游,在喝水的水牛,及在田地里秋收的男人们。

一副小小的画,诠释了什么叫做简单幸福的农家生活。

看着这幅画,就好像是人在身临其境一样。

此环境,很美,令人看之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画作完毕,画纸右侧还空了一部分。

孟亚琛把手中带有染料的毛笔放回笔架,又拿过一支带有黑色墨汁的笔,蘸了墨后,开始题诗一首。

北山白云里,隐者自怡悦。

相望试登高,心随雁飞灭。

愁因薄暮起,兴是清秋发。

时见归村人,沙行渡头歇。

天边树若荠,江畔洲如月。

何当载酒来,共醉重阳节。

最后一字写完,孟亚琛潇洒收笔,把笔放回笔架,他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右手腕。

之后,他淡定地解开双目上绑着的锦帕,对皇上行礼道:“让皇爷爷久等,孙儿之过。”

“无碍,皇爷爷甘愿等着乖孙作画。”皇上慈爱道。

孟亚琛心里一暖,随后又恭敬道:“此画是孙儿与母妃在民间游历时所遇的一处世外桃源,那里民风朴实、百姓丰衣足食,人人乐善好施,是个山美水美人更美的地方。”

说完,孟亚琛还有些颇为遗憾道:“怎奈孙儿书画造诣浅薄,未能把我盛宏国的大好河山及百姓安居乐业之实画出意境,实属惭愧,但此画是孙儿的一片赤子之心,故孙儿特把此画赠予皇爷爷,还望皇爷爷莫嫌弃。”

、第428章 一炮而中

“好好,乖孙儿勿妄自菲薄,皇爷爷看的清楚,孙儿字画造诣,绝不输任何一个十岁以下孩童。”皇上高兴道。

孙儿作画时,他一直在盯着看,对这个自小在宫外长大的孙儿,他可是满意的很。

不愧是千古一帝,与别的小孩一比,完胜。

皇上笑道:“孙儿快去歇息,画了半个时辰,必是累了。”

“是。”孟亚琛行礼,退至娘亲穆婷雅那里。

这时一旁的内侍拿扇子轻扇着画作,待画作上的墨与彩色染料干了后,才双手捧着画作,向皇上走去。

皇上小心翼翼地接过画作,仔细端倪。

看过后,皇上眉眼带笑,对自家孙儿的才艺,那更是满意极了。

尤其是画作上所提的诗句,此诗围绕清秋季节登高来写,表达了对友人的思念之情。

才六岁的年纪,却能对友谊的这种理解通过诗句的方式表达的如此清楚,实属才子也

更甚,不止学问好,才情更好,蒙住双眼就能把山水田园图画的这般好。

试问,有谁能蒙眼画的这么好

哪怕成年人,也是少之又少吧

皇上高兴的直合不拢嘴。

有后代如此,何愁盛宏不强

皇上见众大臣都扬着脖子看自己手中捧着的画,他便大手一挥,让两名内侍捧着书画,在大殿内走一圈,让所有人都瞧瞧,他的嫡长孙,是多么的厉害。

看过的众大臣,无一不竖起大拇指。纷纷赞赏皇太孙殿下才华横溢,是盛宏之福。

这些赞美声,也不知是出自真心,还是本就是为了拍皇上马屁才说

穆婷雅趁机给儿子上课,她给儿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儿子的餐碟中,才道:“儿子。瞧见没有这些大臣一个个全都乐呵地恭维你、赞美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确实如此。”孟亚琛不隐瞒,他点头。

他能做到如今的地步,有的是底气觉得自己了不起。

穆婷雅摇头。“自信可以,但不可盲目自信。人更不可自大。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谁会是天下第一。”

穆婷雅眼光扫着这些大臣的笑脸。淡淡道:“他们恭维你,有几人是因为你的画作真的出彩只怕更多的是揣测君心。拍帝王马屁。你皇爷爷喜欢你、宠你,哪怕你画的是一根草,他们也会找到能夸你的词句。所以,忠言逆耳利于行。这些赞美之声,你听听也就是了,万不可当回事。不然你就失了分辨是非的本心。”

“儿子谨记。”孟亚琛跪坐着,对穆婷雅行了一记恩师礼。

“如今你得宠。他们念你年龄尚小,定会可劲巴结你,好来个从龙之功,从此家族亦能平步青云。虽然你讨厌与人虚与委蛇,但你是未来的皇,必须学会这些,忍受这些,并熟练运用这些。别人对你笑脸,虽有讨好嫌疑,但你也不必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态度来。你现在的任务,只管做好你皇太孙的本分便是,不用与大臣们的关系太硬,也不用太好,让他们既怕你又敬你更不敢小觑你,方是王道。”

“儿子谨记。”孟亚琛对穆婷雅又行了一记恩师礼。

“为官必贪,清官少之又少,儿子方觉压力很大。”孟亚琛小小的人儿,眉头轻轻皱起。

孟辰逸伸手,抚平儿子额头的褶皱,轻声道:“帝王之术,用贪官,以结其忠;罢贪官,以排异己;杀大贪,以平民愤;没其财,以充宫用;此乃千古帝王之术也。”

“儿子谨记。”听闻父亲一言,孟亚琛眼前一亮,赶忙向父亲拜了一礼。

穆婷雅在心头感叹,儿子果真要在父亲的陪伴下长大才是最好的教育。

换言之,儿子的教育,离不开父亲这个角色。

众大臣边欣赏着传过来的画作,边好奇看着太子一家,不明白是什么事让皇太孙殿下又是拜太子妃,又是拜太子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