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样子,才符合她本来的年纪啊。老态龙钟疾未平,更堪“祸事”败幽情。
“畜牲下贱的畜牲,我等着看你卖进窑子做娼妓我等着看你满身生起暗疮溃烂而死咳咳黑了心肝的畜牲”
“杨老夫人,现在耍嘴皮子无用,真的。”柯楚楚慢慢迎上去看着她。此刻束手戴枷已无反抗之力,可笑的是这老东西居然也不敢与她对视。
看吧,邪不胜正,老东西心思龌龊惯了,可能已不知干净为何物。
柯楚楚伸出右腿在地上划了划,说道:“看,我的腿好了。”
芳姨娘不明白小姐干啥要跟老恶棍费唾沫。
“就应该把你掐死扔下山”杨老夫人骂得上气不接下气。
“掐不死,也扔不死。老夫人,我认为你应该让柯楚楚道歉。”
杨老夫人一个愣怔,脸上的痛苦神态都被诧异化开了。什么境地了,居然让我,跟你,道歉
“你道不道歉”柯楚楚甩开芳姨娘拉她的手。
芳姨娘思道不对,小姐为什么非要老东西道歉忙道:“小姐,见了官,孰是孰非自有定论,您跟这入土的老婆子什么好说的”
“这不还没死吗,我就想要她给个说法。”
杨老夫人回过神来骂道:“作梦,老身只恨没能乱棍打死你”她钗髻散乱,凶恶得如同一条乡间野犬。曾经高高在上,曾经千佛寺上前呼后拥的杨大善人一夜之间就消失了。
孙子没了,儿子也没了,看样子孙女也不值钱了,这儿媳妇多半是要改嫁的。邱老大和邱老三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邱家完了。这是要我老婆子的命啊都是这天杀的贱人害的。
柯楚楚看着她喔哟半天,愣说不出话,刺道:“黄土都埋到下巴了,你还不知悔改。”
“我悔你个头”杨老夫人转头喊张氏,张氏的父亲还在官场呢,外孙死了怎么能不来讨公道。
“老夫人,听我一句,若是你想道歉了,我随时恭候。”
邱家众人大怒:呸柯楚楚你就算不上刑台砍头,也是进窑子卖身的命下辈子再变成牛马给邱家赎罪
“闭嘴”梁广义着实听不下去了,真不知道楚楚为什么忍得住。
邱家没人理梁广义,却也没吵起来。一下又多出一俱遗体,还是家里的顶梁柱,真没有功夫吵架。就盼着谁来还他们公道:重新扶一个邱家人为官,这是补偿,天经地义
四周的衙役们开始好奇,眼前柯氏女的自若之态让他们摸不准虚实。莫不是莫不是前任县太爷在京城有关系
柯楚楚的话已说完,看向呆滞的卢县衙役:到底何时进城
“苦主”死在了半路,案子怎么个审法衙役也不知道,可不敢胡乱来,因为滑不溜手的李知州派了人坠在后面,让这几个邱世立的死忠又憋屈又火大。
人家李知州为了看邱世立的好戏,还要顺便卖个乖,又能瞧瞧京中的情况,怎能不掺一脚。更何况他原本也有职责督办嘛。
“哒哒哒”前方岔道上有几匹快马冲过来,众人纷纷望过去。
“荷娘”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翻身下马,朝张氏喊道。此人身着五品武官服制,看不出什么来头。
“父亲”张氏见了娘家人,眼泪决堤而下,哭出来就好了,能哭就是抱有希望。
“我从下路走,就知会行在你们前面。”张大人扶住女儿,赶紧询问缘由。
柯楚楚的枷锁着实不舒服,旁边的张氏嘤嘤话语让她更为烦躁。第二次了,难不成真要戴五次枷锁
正思着,突然听得张大人暴喝道:“怎地还让她坐在马车里,赶紧换上囚服关进牢车,皮鞭抽之”
“父亲”张氏欲言又止,杨老夫人凑准了机会扑上去:“亲家公,你可得我的儿作主啊”
“驾”前方又有马驶过来,这次的马蹄声极为整齐,听音就知道来者不寻常。
众人再次伸直脖子望过去。
“呀”张氏激动不已,父亲来时她都没如此激动,喜道:“是禁卫,是禁卫”肯定是那位的人,那位终于来了。张氏咬紧牙关激动得直发抖,相公传说中的靠山来了,来了呀。泪水曝布般潺个不停,她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来者一行共十二人,高头大马镶金戎装,全身都密封在盔甲里,从头盔的栅栏望去,他们俱是面无表情自带威严,这是皇家近身侍卫才有的霸气。
军马缓缓收势,邱家众人跟着张氏一起朝前迎,脚步太过急切,一个绊倒地上便连摔三五个,好不狼狈滑稽,真是丑态毕露。
没待张氏走近,一只长长的马槊朝她指过来,冷肃的声音从栅栏后传出:“我等奉秦王之命前来迎接柯夫人,无关人等速速回避”
柯夫人柯蓉儿一怔。柯楚楚也是一怔,透过雨水望去,这十二人的装束让她涌出诸多前世记忆。
高头大马之上又传来声音:“前卢县知县柯守成之女,是否在此”
芳姨娘最先清醒,忙回道:“在在”
“辇驾就在大道,请柯夫人随我等前去。”话音一落,马槊突地刺过来。
“咔嚓”一声,柯楚楚脖子上的枷琐应声裂开。紧接着一阵整齐划一的趴地之声,所有人全都跪了下来,泥地里溅起一片杂乱水花。卢县衙役浑身战栗不止:夫人秦王之命
秦王秦王张氏仿佛掉进冰池子,向后一仰再次晕了过去。
给楚楚治腿的那位皇子梁广义和七叔公惊愕对视
今日是会考的第五日,学府路人满为患,考场外铺满了被席,或坐或躺,全是考生的家人或小厮。他们以防家中少爷晕场被抬出来,于是守在这里。虽然拦了路,但却是每三年的一景,皇帝崇文,是圣上默许的。
秦王府就在学府路尽头,与其他三王并不在一条街上,柯楚楚的车队挪挪挤挤到达秦王府时已是深夜。
一进门,就有管事过来将三叔公和梁广义曾九等三人请到了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