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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之位非他莫属。他已测算过其他两位皇弟,均没有君临天下的预示。虽然他不是太懂这些卦义,但从第二世继承下来的大半玄术来测算,绝不会卜错。除了除了那个根本算不准的赵蕴。

赵慕花了六年时间确认赵蕴的生辰八字,甚至努力地精确到分,用上赵慕自己推算的太阳时,始终卜不准。

那就是一个怪胎这个怪胎的生辰还是个秘密,皇帝不准任何人提起。只因赵蕴生在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八字全阳,四阳全占命格极旺,一出生就“旺”死了生母。皇帝本就不信玄术,因臣子的含蓄进谏怒而下令:皇长子的生辰封存,任何人不得再提。

郑皇后,也就是当年的郑妃,她告诉赵慕,皇帝的原话是:既然这些东西让你们害怕,那将它抹杀掉。

这不,皇帝不抹杀还好,抹杀了,更让人害怕,搞得赵蕴二十好几了还没贵女敢嫁,全都怕被他尅死。幸好,大荣又出现了一个天煞孤星,正好配成双万事大吉。亲贵们都这样想。

殿试之后,皇帝就要立太子。选在这个关口来立,不止太子入主东宫之事,朝中也将有大变动。

柯楚楚从赵蕴嘴里得知了这消息,外面都道太子会是晋王,她有种荒诞之感。

赵蕴面无表情地将消息告诉她,好似这不关他的事,也不关秦王府的事。

既然他如此沉得住气,柯楚楚也不着急了。继续低头摆弄木头,她要做一个罗盘,极小的,一只手就能握住那种。

接下

第48章 将死

tscritgt柯楚楚拿起来一看,书皮包的是大荣异事录,里面却赫然是天机诀风水。惊道:“王爷看得懂这个”

赵蕴摇头:“它懂我,我却不懂它。每个字我都熟悉,但不懂意思,犹如隔纱观物。”

柯楚楚随便翻了几页,也笑了:“因为它本就是狗屁不通,你从何处得来的”

“宫里。”

“有些年头了。”柯楚楚轻易能闻到虫蛀的气味。

“是啊,十五年了吧。我七岁那年偷偷溜进藏书房,看见二弟鬼鬼祟祟将这书放回原位,便留了个心眼偷了回来。”赵蕴晒笑道:“那时还以为是个什么好东西。”

柯楚楚眉毛微动,他这是在提醒她,晋王懂这个。可是他才七岁,晋王更小,能看懂如此晦涩的东西

“王爷,您能形容一下见过的罗盘是什么样子吗颜色,大小,画纹”柯楚楚问道。按理说,这类东西肯定是焚尽砸光的。罗盘不同于其他物件,寻常人无事不会拿来把玩。

赵蕴拧眉回忆良久,“真记不住了,或许你做出来后我才能说出个所以然。”

柯楚楚下意识又问:“您既没见过,怎会梦到那您肯定是很小的时候见过的,不可能是做梦。”

“有可能。”赵蕴也是这般想。

“晋王比王爷小几岁”

赵蕴眉头轻轻一拧:“或许一岁吧,大家都这么说。”

“王爷的生辰”

赵蕴眼神微寒,低头盯着石桌许久,就在柯楚楚以为犯了什么大忌讳,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道:“我不知。”

紧接着又道:“也不想知道,我从未过生辰,要知我的年纪,往晋王的岁数加一岁便是。时候不早了,回去用膳。”

柯楚楚看他自己移到轮椅上,拨动小轮走向迎上前的李护卫觉得他,好似并没有那么讨厌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莫说是天家。

这些日子,晋王的名字总是浮现在柯楚楚眼前,她成天都在秦王府,还真没感觉这晋王有多可怕。

殿试在下月初一举行,前三甲,建丰帝早就心里有数,立太子是一回事,换臣子又是一回事。这有点像尽忠一世的老臣,在归乡之前请皇帝照拂族人一般,赵蕴在此就等于老臣子,他提的那几个要求,建丰帝没道理不同意。

晋王行事太过狠辣,齐王六亲不认,幼子是根墙头草,为残疾的长子留点倚仗本也在皇帝的考虑范围之内。

建丰帝每每午夜梦回想到自己的四个儿子,总用史上某位皇帝那句“生子如羊,不如生子如狼”来宽慰自己。是啊,如狼总比如羊好,一只羊怎能守住祖上的江山。但他要的只是狼,而不是虎。狼知协作,而虎只善独霸

定太子前,京中盛传起晋王的丰功伟绩,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徜若太子不是晋王,好似天下人都不服。晋王也的确样样拿得出手,要名有名,要义有义

齐王跟齐王妃在这当口去了荣山祭拜西荣先烈,往年这个时候,都是皇帝亲自过去,今年却派了齐王。

着实让人琢磨不透建丰帝是何意,按理说,要代替君意也该是太子去。可眼下东宫将定,太子不能离开京城,此事应该拖上一拖的。

晋王赵慕摆弄着他的黄铜罗盘,已经做好了入主东宫的准备。

他是信心满满啊,太子一定,他的父皇就该归西了。

眼下要紧的是兵权,兵权在齐王和四弟手上,四弟好说,齐王去了荣山,好一个天赐良机。

夜深人静,锦锈阁。

“你为什么一定要当皇帝”柯楚楚问赵蕴。

“因为不想死。”

“不争王便不会死。”

“争,或许死;不争,我必死。”

“你为什么那么怕他”柯楚楚口中的他是指晋王。

赵蕴翻了一个身,右手枕住脸颊,歪着头看向帐中那个朦胧身影,“因为他很小的时候,就想害死我。”

“皇帝知道吗”柯楚楚怀疑赵蕴想多了,很小的时候是多小,三岁四岁那么小就知道将来会争皇位

“应该知道吧。父皇常说,赵慕像哥哥,而我像弟弟。从我能听懂那句话时起,便没再流过泪,我本就是哥哥,怎能让人说成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