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军,饱粮足械地浩浩荡荡北上“平叛”;再将越刺大军调回来直接转道攻闽州,杀赵蕴。京城的二十万大军仍是留在京城以图翻本。
这时,文仲勋停止了进攻,带着李敖西下游说守城大将,搏一把。
都过了一个月,倪光誉的老猪还没找到,柯楚楚只得针刺舌尖血来精准定位。可她总不是神仙,纵使愿意消耗气血,纵使她有数十人温养的五百年罗盘在手,也仅仅能知道个大概而已,最多将范围缩小在十里之内。
毕竟那头十岁老猪与她无怨无仇,又从没见过面,更无人家的猪毛猪皮之类的能拿着卜算。能达到这种效果,也是很不容易了。
客栈里这几日人流骤然减少,大家都在谈论新皇的火炮大队快到壶州了。逃的逃,躲的躲,那火炮大荣老百姓还从未见过,只知犹如天上打雷,一轰一片焦疙瘩,万一被误伤了可没处说理去。
“夫人,怎么办我们是逃还是”林氏和倪光誉这两日都没有心思找金猪,惶恐得不得了。
柯楚楚也有些发急,没回答他俩,赶紧让泠儿送信给乌帕,没得她的命令,不准把京城里的火炮毁了。
一旁的倪光誉听得这话差点跳脚,他现在不比以前,已没了退路,只能死跟着秦王,急道:
“夫人,你京城有人作内应,为何不让他们将火炮毁掉”这不是傻嘛留着新皇用来杀他们么有病
柯楚楚吩咐泠儿即刻送出去,转头对他正色道:“这些事情,你能想到,我就想不到”
噎得倪光誉脸色由红转青,又急又怒无法控制,声音也高了起来:“夫人柯楚楚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柯楚楚厉声喝道。
“相公,别吵”柯楚楚的大喝让林氏惊了一瞬,生怕她发怒用法术害她夫君。
“你二人若是不想死,就赶紧按我指的地方找金猪去,找到了金猪,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柯楚楚说完就闭上眼睛,显而易见是在赶人了。
林氏结结巴巴对倪光誉说:“夫人肯定不会骗我们的,她她也在这儿呢。得相信她,咱快去吧。”
林氏这话其实是在说给柯楚楚听,她不得已睁开眼,对林氏点了点头:“对,找到金猪,保你二人一世富贵。”
倪光誉半信半疑被林氏拉着走了,继续揣着黄金买老猪。这些天来就没有丝毫起色,连三年以上的猪都没有,别说十年。不过,没养过猪的倪光誉倒是了解到,猪户能将母猪产崽的日子说出个一二三来。
反正,柯夫人说她看到猪就能测算出是不是她要的那一头,找到再说,剩下是她的事情。
找吧,最后信她一回。尽了全力,实在不行也不能怪他。
柯楚楚拿着炭笔在纸上胡写乱画:赵蕴占据了闽粤两州,文仲勋拿下了大半西北,余下的地方人心也已松散形不成气候。稳得住万事俱备,只欠金猪。
“轰”柯楚楚手一抖。屋外的泠儿又冲进来。
此情此景,如同回到了在喀什城被赵慕炮兵围困的那几日,柯楚楚疑惑地望着泠儿。
“夫人,您听是不是隔着很远”
“对,怎么回事,这就打起来了”壶州不仍是赵慕的地盘吗
“夫人,您别出来,我出去看看。”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泠儿才进来,没好气地说道:“赵慕的炮兵还隔着百十里地呢。”
“那炮声”
“听说是什么炸膛,死了五十多人,有个商客说这火炮在罗鞑也炸过。夫人,炸膛是什么意思,和爆米花那长炉子有什么区别”
柯楚楚无意识地摇头,她在想事情:离壶州只有百十里地,离文仲勋的地盘也不过三百里但愿倪光誉能快些将金猪寻到,做法还需要留出时间。
北边有压力,南边何尝不是。码头的船队回防,与皇帝从越刺派过来的军队夹击“叛军”。
文争鸣在南边倍感吃力,赵蕴带着从罗鞑游说回来的三万军队急急支援文争鸣,已准备好浴血一战。
当朝廷北边“平叛”的军队驶过壶州,去打文仲勋的第二日,倪光誉终于抱回了一头小猪。猪背上有朵像梅花的大片胎记,这是比较稀有的猪种,长不大,比起肉猪来倒也显得较小可爱。
“夫人,这猪生月生天不详,但确系十年前大中午所生。”倪光誉说道。没办法,那哭哭啼啼的傻少爷,和傻少爷的父母只记得这些。他一高价卖宠猪的商人,问得太细也怕露陷。
柯楚楚缓缓蹲下身,仿佛已看到了“仇人”,说道:“很好”
“对了吗”倪光誉大松一口气。突听夫人又问:“这是头母猪”
“啊”倪光誉一脸苦色:“夫人要公的”天啦,去哪找
“夫人,这头猪的主人是个富家傻少爷。因猪儿背上有头梅花,据说还通点人性,是傻少爷从小的玩伴,所以才好好养着留到现在的。若不是世道乱起来人人都缺钱,主人家绝不会卖,儿子虽傻却是独苗。”
倪光誉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那傻少爷领着仆从跟了我一路吵着要小梅,进了城我绕了七八道弯才甩掉”
原来这猪还有名字,叫小梅啊。柯楚楚自顾着摸猪看猪,一会儿又摸罗盘,根本没听倪光誉在一旁的聒噪。
“夫人,到底还要不要找”
“母的更好。”柯楚楚想到这里,又涌起不愉快的记忆。前世,做了附马爷,有了权势的赵慕企图拿一个身段差不多的女人将她换出去,当外室豢养。被她识破之后,凶相毕露竟欲强她
甩掉这些杂七杂八的思绪,柯楚楚马上又道:“不过,公的也可以寻摸着,现在不急。”
公的也要倪光誉有种哭笑不得的荒谬之感,您是打算养猪致富不成
闽州,赵蕴冲过封琐线终于与文争鸣汇合。
“王爷,领兵大将是李世钊,此人兵行诡道,不好对付啊。”文争鸣扯着嗓子喊道。外面炮声震天,阵地快保不住,不吼根本听不到话音。
“挖沟,他就是用这种办法对付罗鞑的弓骑手。我急着赶回来正是要对你说这个,沟壕能避箭,也能避炮。试试吧”
“好”
文争鸣急急下去,两天没合眼的赵蕴拿着地图继续写写画画,不知不觉,他与太祖一样,成了自己打天下的皇帝。
没几息时间,赵蕴抬起头来再一次问近侍:“曾九回来了吗”
“殿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