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阳光下,温暖和舒适得忘了一切。
她抱住什么东西,就像沉睡的小猫抱着一个线团,舍不得放手。
然后,她就沉浸在这样的香气和温暖里,沉睡。
很温暖的一个梦。
虽然她什么都没有梦到,只觉得一切都很温暖,不想醒来。
但是,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尖叫声就像一根长长的、细细的、尖尖的针,深深的刺进了她的耳里。
发生什么事了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
眼前的一切,从模糊变成清晰。
一张脸,就在她的面前,近得她能感受到他轻微的呼吸。
还有他强烈的气息。
他在看着她。
为什么他们离得这么近
就像贴在一起一般
她的目光微微下移,然后身体就是一僵。
他们,竟然相拥而卧。
身下是厚厚的红色地毯,身上是轻暖的毛毯。
而他们的身上,只穿着内衬。
他们的外袍和斗篷,散落的落在地上。
而灯笼早已熄灭,天色已经大亮。
1075 朕的女人,朕会负责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尖叫声和惊叫声,又传进凤惊华的耳里。
凤惊华转头,就看到一人站在门口,震惊的看着他们。
她认得这个人,好像是皇上身边的一名太监。
“你们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即将入宫的千金小姐,怎么可以这样、这样伤风败俗,不知检点”那名太监似乎唯恐天下不乱,声音又尖又高,“你们这么做对得起皇上的信任和恩宠么你们这么做,可是大、大逆不道啊”
凤惊华皱眉,心里升起怒火来。
区区一个奴才,竟敢在连问都没问一句的情况下胡乱决断,真是可恶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响起来:“夏恩,大清早的你就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凤惊华脸色又是微微一变。
这声音,竟然是皇上的声音
为什么皇上也在这里还在这时候冒出来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几个人就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形,他们的脸色全变了。
变得很难看。
屋里的气氛,也瞬间凝肃起来。
进来的几个人,除了皇上,竟然还有夏物生等几名官员,而在他们的身后,还站着白纱蒙眼的玉梵香及玉蝶等几名女官。
凤惊华原本伸出薄毯去扯外袍和斗篷的手,猛然缩回去,又下意识的拿薄毯将自己裹紧。
真是太尴尬了。
虽然她问心无愧,但是,这样的场景让这些人看到,还是太难看。
“奴才知错。”夏恩低头,垂眉,退到一边,不敢吭声。
秋骨寒如白玉一般无暇的面容,隐隐透着铁青。
他用锐利的目光扫了屋里一眼后,落在凤惊华的脸上。
凤惊华却已经把头扭到一边,没理他。
秋骨寒的目光又移到仍然平静的阴九杀脸上,用没有喜怒哀乐的声音道:“狩王,你与凤小姐在这里做什么”
夏物生立刻愤怒和不屑的道:“这还用问吗这两人旧情复燃,八成是跑到这里”
凤惊华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根本不配入宫
现在的凤家,轻易就拿到了南疆的二十万兵权,如果凤惊华这个贱妇再入宫,真封了皇后并生了儿子的话,那还得了
他一直在寻找凤家的把柄,想极力阻止凤惊华入宫,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么快就让他给抓着了。
所以,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将凤惊华原本就不太清白的声名给摧毁。
“闭嘴”秋骨寒没等他说完就用锋利的目光扫过来,剜得他的心头生凉,“朕在问狩王的话,不是问夏国公的话,夏国公若是嘴皮子痒得慌,就回家养病去,莫要在这里碍朕的耳”
他这番话说得很是冷酷严厉,夏物生只觉得异常尴尬,却又不敢顶嘴,只得微微低头:“臣知错,请皇上恕罪。”
秋骨寒的目光,又射向阴九杀:“狩王的解释呢”
阴九杀优雅的坐在地上,薄毯盖着他的下半身,他的上身,就穿着一件素白的单衣,看起来弱不禁风,灰暗无光,但衬着红色的地毯和一室的华丽,却又美如一副对比强烈、妖异诡丽的画作。
“臣与惊华乃是好友,半年未见,特约她昨晚出来把酒叙旧。”他淡淡的道,“只是这酒喝得多了,我们都有几分醉意和发热,便脱了外衣,就地小酣,如此而已。”
秋骨寒又盯向凤惊华:“凤惊华,狩王所言可是真的”
凤惊华不想向任何人解释这件事情。
因为,这与别人无关。
但这么多重要人物在场,她不能照着性子来。
于是她淡淡的道:“就是这么回事。”
秋骨寒盯着她一会后,目光放柔,声音放松:“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随意在外面喝酒还醉成这样以后若是想喝,就在家里喝,让下人侍候着,莫要再这么任性,免得闹了洋相,让人笑话。”
说罢,他上前几步,从地上捡起女式斗篷,披在她的身上,系上襟带。
凤惊华冷着脸:“臣女不敢烦劳皇上。”
秋骨寒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发:“不烦劳,朕乐意。”
如果这里没有别人,凤惊华一定不会给他面子,狠狠的将他驳回去。
但现在,她只是咬唇,冰着脸不吭声。
秋骨寒也不介意,站起来,转身,对身后的众人道:“你们都出去,让他们两个换身衣物。”
除了玉梵香几人外,其他几名大臣磨磨蹭蹭的,好一会儿没动。
秋骨寒盯着他们:“你们几个,若是耳朵聋到没有听到朕的话,那以后就不必再当这个官了。”
夏物生偷偷给一名同僚使眼色。
那名同僚上前一步,道:“皇上,恕臣直言。狩王身份高贵,凤小姐也是名门千金,两人衣衫不整的在屋里共眠一夜,实在是有伤风化,有损凤小姐的名节。臣认为,狩王应该对凤小姐的清白和名誉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