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改变。婚事也已经定下了,断不能再更改,就请外公和皇上惩罚雾轻,雾轻绝无怨言。只是,还请外公接纳和善待梨梨,莫让她受了委屈。”
“你你这个傻孩子”祥国公叹气,“梨梨到底有什么好你娶了她,只怕日后会后悔啊。”
这个外孙虽然身负血仇,也吃了不少苦,但从小在佛门长大,心还是软了点。
这样的性情,若是当个普通人或普通的官员、贵族,倒是完美,但掌管兵权,就显得权威不足了。
在对待所谓的弱者和平民上,这个外孙更是显得慈悲,只怕会被人利用欺瞒,令他有些担心和遗憾。
就比如这门亲事,在他看来,这个外孙只怕是带着“救人”的心情去办的,毫不考虑利益与得失,唉,头疼啊。
“我不会后悔。”雾公子摇头,“雾轻决定要做的事情,从不后悔。”
祥国公长长的叹气,目露愁色。
固执、倔强,一旦决定就不更改,也是这个看似温和无害的外孙令他头疼的另一个因素。
“外公你莫叹气。”雾公子赶紧劝他,“虽然雾轻不争气,但雾轻相信梨梨是个好女子,她只是被宠坏了,再因为感情和婚事失意才会如此失态,做下许多傻事和错事。只要她以后过得好好的,自然会明白很多道理,那时,她一定不会再闹再犯错,还请外公相信雾轻的眼光。”
不管梨梨做过多少傻事和错事,但她的眼神总是清澈的,即使她在颠狂和失控的时候,眼底深处也有浓浓的悲伤与绝望。
可以说,她是一个被痛苦、绝望折磨和击溃的女子。
她不知道该如何对抗和击败这种深深的、长久的痛苦与绝望,便采取了混乱的、糟糕的、自虐的方式去处理,导致差点害人又害己。
如果有人了解和感受到她的痛苦与绝望,陪着她、引导她、帮助她去面对和打败这些痛苦与绝望,她便能恢复心灵的清明与健康。
而他呢,看到的不仅仅是她过人的美貌,也看到了她心里的痛苦,他心疼这个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孩。
他想帮她走出那个围困她太久的深渊。
“唉,你心意已决,外公再说也阻止不了。”祥国公叹气,“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是,娶了梨梨之后,你可以宠着她,但绝对不能纵容她和桃李侯逾矩,坏了你和许家、皇上的名声。”
雾轻拥有免罪和免死金牌,又手握大权,如果他不能管好自己的妻子和岳父一家,必定招来大祸。
“外公你放心”雾公子一脸严肃和郑重,“雾轻虽然在婚事上很冲动很鲁莽,但绝非不知轻重,没有原则”
说着,他面对龛台上的佛像,双手合拾,郑重起誓:“我在此向佛祖起誓,待我娶了梨梨之后,一定会善待梨梨,也一定不会纵容梨梨和桃李侯府犯下任何犯法乱纪、伤害无辜之事”
他从小在佛门长大,是敬佛的,他对佛祖起誓,就一定不会违背誓言。
1108 吐血魂亡
祥国公看他这般举动,这才暗暗点了点头,在心里道,皇上敢把“免死”及“免罪”金牌赐给雾轻,一定是看出了雾轻骨子里纯良的一面和强烈的原则性。
因为纯良的那一面,雾轻绝对不会去伤害无辜,绝对不会知法犯法。
因为强烈的原则性,雾轻绝对不会因为权势太大而得意忘形,失去底限和自我。
可以说,皇上根本不必担心雾轻去“犯罪”,就算真的犯了,也会自我惩戒,自我改进。
“外公相信你说到就一定做到。”待雾公子起完誓后,祥国公微笑,“既然你清楚夏梨梨和夏沐泽的为人,也已经明白了如何对待夏沐泽一家,外公就放心了。”
他顿了顿:“外公也会派人帮你筹备婚事,绝不让这门婚事太寒碜了。”
他只是看不上夏沐泽这家子,并没有怕过这家子。
如果夏梨梨嫁过来后不知珍惜,给雾轻招来祸端,他有的是法子让夏梨梨毫无破绽的“意外”死亡。
至于夏沐泽,同样不足为惧,收拾起来毫无难度。
当然,他已经这把年纪了,不会轻易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一切就看夏沐泽这家子的表现了。
“外公,你对雾轻真好,雾轻都不知道要怎么感激外公了。”雾公子看着外公,感动得眼睛有些发红。
他这一次真的做得很任性,很不合理,外公居然只是责备了他几句就全力支持他,这样的疼爱与包容,他此生无以回报,也孙复何求。
“只要你这一生过得平安和乐,外公什么都支持你。”祥国公微笑。
他已经这个年纪了,什么都经历过了,对人生也已经没有追求,唯一的心愿就是保护好这个外孙。
这段时间来,他将毕生所积累的为将经验都传授给了雾轻,也在暗中用各种方法为雾轻培养亲信,铲除害虫。
“外公放心,这么多人疼我,我一定会过得好好的。”雾公子又向佛祖起誓。
屋里的气氛轻松和愉悦起来。
祖孙俩而后讨论起婚事的筹备来。
时间,迅速的流逝着。
一直陷在迷雾梦境里的姬临风猛然睁开眼睛,大叫:“梨梨呢梨梨在哪里”
他做了很长很长、很真实很真实的一个梦。
梦里全是迷雾。
望不到头的迷雾,他迷失在迷雾里,不管怎么走,怎么喊,都没有任何人回应他,都没有看到任何影子,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而他呢,居然也知道这是梦,他不喜欢这个梦境,极力想逃脱,却徒劳无功。
他恐惧着,担心自己会死在这片迷雾里,连家人和梨梨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是的,就算是在梦里,他也清楚的记得梨梨马上就要成亲了,他得赶去阻止。
所以,他好不容易突然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梨梨的事。
守在床边的小厮后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又紧张和沮丧起来,偷偷的互瞄着,不敢吭声。
姬临风看着他们那样,心头猛然升起一股近乎窒息的焦灼感,咽喉都被烤哑了:“现在、现在是什么时候”
一名小厮怯怯的道:“腊月二十六”
“腊月二十六”姬临风哑着声音大叫起来,“那、那不是梨梨成亲的日子吗”
小厮们都低下头,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
姬临风的脸白煞煞的,眼红通通的,嗓干哑哑的:“快、快扶我下床,备备马,我要去侯府,我要去阻止梨梨”
他说着就掀开被子,想下床。
然而他太虚弱,又突然用力过猛,一下了就从床上滚下来,跌在地上。
小厮们急忙去扶他:“少爷,您还病着,不能激动,不能乱动啊”
姬临风撑着虚弱的身体,想爬起来:“我要去见梨梨,你们快带我去,快,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小厮们怎么敢扶他去做这种事情
他们扶起他,往床上带。
姬临风怒了,但又没有力气挣脱和骂人,情急之下便朝他们咬去。
一口气狠咬了好几口后,两个小厮痛得放开手,他趁机朝外面奔去。
外面下着细雪,风很冷,如刀刮一般。
他一冲出门,脚下就是一滑,整个人摔在地上,虚弱得爬不起来。
但他不管。他就往外面爬。
众小厮和侍卫看他这样,难受得慌,迅速把他扶起来,强行往屋里带。
“你们放开我”姬临风挣脱不了,竟然大哭起来,“我要去见梨梨,我要去见梨梨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静亲王是何等身份
一旦梨梨嫁过去,他这辈子就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