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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玉萱也一直挂着姐姐呢,只怕姐姐忙,不得空。”

“哪里的话”玉娆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若能常来瞧我,我欢喜还来不及呢替我给姨娘带好”说完,有些匆忙地告辞去了。

“姐姐慢走。”玉萱淡然一笑,微一欠身。待玉娆走远,才放松了有些僵硬的嘴角,若她所料不错,这个二小姐,定然又打了什么算盘。

玉娆转过身,转瞬变了脸色,她脚步匆匆,一路赶往枕霞堂。下头的丫头婆子们知道她受宠,见她进来,忙都起身招呼,而玉娆破天荒地有些失礼,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快步走进了周氏的卧房。

周氏半眯着眼,懒懒地在榻上靠着。脚边有两个小丫头捶腿,夏日的午后犯懒,枕霞堂内外又寂静无声,那丫头捶一下,就点一下头,眼看便要睡着了。

周氏听得脚步,微微抬眼,正瞧见玉娆掀了帘子进来。陪侍的大丫头忙在榻上添了个抱枕,又去倒了杯新茶,“姑娘来了。”

玉娆强挤出一个微笑,在周氏旁边坐下。周氏不想她这会儿过来,道:“这边风凉,怎么也不叫丫头们跟着,若是吹着了,可是顽的”

玉娆面色沉重,并未回答。周氏见她神态有异,不由一惊,坐直身子挥了挥手,将身旁的几个丫头遣退,直到屋里只剩她母女二人,才开口道:“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不成”

玉娆神色肃穆,开口道:“玉娆今日来,只想问母亲一句。五月十五,皇后娘娘千秋举行赛诗会,玉萱是不是也会去”

周氏不妨她提这个,点头道:“不错,庶女们本来是没有资格参加的,是我特意跟侯爷说的。”

这赛诗会可不同于端阳节上的小打小闹,那兰花赛不过是闺阁女子取乐用的,即便是得不着兰花,不过说笑几日,也就忘了。而赛诗会只有上了身份的贵女才有资格参加,并且要从头至尾排清名次。

也就是说,从第一名到最后一名,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记录在案,不仅是脸面名声,甚至关乎了贵女们的姻缘。

若能在这次的赛诗会上拔得头筹,那才真正算得上万人羡慕,勋贵圈里的第一才女。

玉娆猛地一叹,有些羞恼,“娘真是糊涂,我瞧那三丫头似乎并不简单,实在不该冒冒失失地给她出头的机会”

周氏一听,有些不乐意了,冷笑道:“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成气候了那三丫头有几斤几两,你会不知道我不过是让她们看看,侯府里也能养出乌鸦来,出了你这么个金凤凰,还不是我的功劳”

玉娆自知失言,忙缓和了语气,道:“娘你有所不知,当日兰花赛上,我见那三丫头气定神闲,便觉得她不一般。只是事后我并未读到她的诗,不知她得了几朵兰花,想必也是得了的。”

周氏轻蔑一笑,漫不经心地捧起茶杯,“你何时变得这样胆小了评兰花的都是那些侯门公子,谁好意思拉下脸来一朵不给我瞧不过是看着侯爷的面子,随便给她几朵就是了。”

玉娆森然摇头,道:“娘你有所不知,我瞧她往日不过是有意藏拙,若论起诗才来”她说着,微微一顿,脸色泛白,“女儿也未必及得上”

“胡说”周氏猛地瞪眼,嘭地一声,将茶杯放在案上,“你是什么样的身份,如何能与她相提并论当日兰花赛上若不是薛贵妃从中作梗,你才是当之无愧的魁首,怎地反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玉娆知道她不信,放平了呼吸,半晌,开口道:“女儿不说的别的,娘先听听这两句诗”她一双美目中冷光深沉,幽幽道:“水流花谢两无情,送尽东风过楚城。蝴蝶梦中家万里,子规枝上夜三更。”

周氏听完,双目陡然一亮,脸上的神色却越来越沉。

周氏是楚国公家的小姐,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年轻时自然也是能诗会文的。不用玉娆说,她也明白这四句诗的分量,莫说是玉娆,就是自己,写出这样的妙句,也是机缘。

“这你打哪听来的”

“娘你猜不到么”玉娆目光灼灼,压低声音,“当时她一人在河边呆坐,并未瞧见我,这才不小心吟了出来,若当着我的面子,想她是断不肯露才的”

周氏深吸口气,颓然靠在椅背上,她无论如何也没法相信,三房那个草包能写出这样的句子来,莫非机缘巧合,或是从哪里听到的

玉娆又劝道:“娘,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三丫头这几日来确实变了许多,就连穿着打扮,亦与往日不同,娘是否再与父侯说说,取消她参会资格”

“不可”周氏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这事儿是我主动与侯爷提的,如今没有因由,巴巴的又去说,免不得惹他猜疑,让侯爷以为,我见不得三房的人出头。”

玉娆对这“诗会魁首”可是势在必得的,闻言心头一紧,她虽不确定玉萱到底有几斤几两,却万不想冒一点风险。

周氏双目微眯,心念频动,忽又睁眼,双目中射出一缕寒光,“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让她去不了赛诗会”

“当真”

周氏冷笑道:“你记得,此次魁首,皇后娘娘会有重赏,无论如何,你也要拿到,我就不信了,这些个小贱蹄子,还能耍出什么样的花样”

玉娆听母亲这样说,便知周氏心里已有了主意,大为心安,“女儿知道了,一切全凭母亲做主。”

且说今日是五月初十,天气凉爽,偶有微风,到是出门踏青的好日子。只是玉萱此时没这个心情,一边在院里闲逛,一边思量退婚的事情。

玉萱刚踱过沁芳桥,却见桥边的大槐树下站着婆子,正自横眉怒目地训斥小丫头,“慢着点说过你们多少次了,这么毛手毛脚的,这么尊贵的东西,摔破了要你们的命也赔不起”

玉萱暗觉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说的这样金贵,凝目一看,说话的竟是周氏房里的张嬷嬷,那小丫头年纪尚小,被她数落一顿,只顾垂头抹泪。

张嬷嬷又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快滚吧就知道你不中用,去叫你姐姐来”说着,一把抢过小丫头手里的物事,小心翼翼地抱着。

“嬷嬷这拿得是什么呀这么宝贵”

张嬷嬷一抬眼,见玉萱扇着扇子,娉娉袅袅地过来,肤光胜雪,美目流波,竟如那画中人似的,不由赞道:“是三姑娘啊,我当是哪个瑶池的仙女儿呢”

她几日前刚拿了玉萱一只镯子,价值不菲,对她的态度自然亲近一些。

玉萱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张嬷嬷手里,见她捧着的竟是一卷轴画,笑道:“嬷嬷还擅丹青么”

张嬷嬷呆了一下,她可不知这“丹青”是个什么东西,傻乐道:“娘娘送来的,说是宫里新兴的图样子,叫给二姑娘送去,这些小丫头们不经事,险些误了。”

说完,又瞪了那小丫头一眼,斥道:“还愣着呢快下去吧,一会儿妈妈们要找你,又犯懒”

小丫头抹着鼻涕,转头走了。

玉萱笑道:“太太房里的丫头们虽多,经事儿的却少,这到难为了嬷嬷。”她说着,眼珠转了一转,“何况苏嬷嬷年纪也大了,不过是仗着是太太娘家的人,才管了那一房的事儿,却顶什么用呢”

这话可当真说到了张嬷嬷的心坎里,平日她最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