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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又一马当先的上前, “我来抽我来抽”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个“七虞”来。

七公主笑吟吟地举着牌子,“是七虞呀,我最喜欢这个韵了,字多,也不拗口。”

太皇太后笑道:“那就由你来起了这个头吧。”

七公主略一思索,“清明陌上雨”

三公主连连摆手,“你这第一句就贴了韵,下头的到不好听了,换一个。”

七公主可不爱听人说她不好,嘟嘴道:“谁说的,我偏要用这个太奶奶”她又去向太皇太后卖乖,“你说好不好嘛”

太皇太后也拿她没办法,无奈而笑,三公主比她年长,自然也不同她一般见识,“好好,就用这一句吧。小七,你听着,下一句是皎若奁中玉。祥龙杯中酒”

玉娆向来要强,此时有展才的机会,岂能放过,开口道:“嫦娥指上珠,袅袅环玉兔,”

田文静道:“朗朗若金乌。涕送江边雁”

玉萱道:“笑语潭中凫,酒酣横醉眼”

众人便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联下去,轮到谁,若想不起来了,便被淘汰。男子们大多不喜作诗,因而淘汰的最快。没一会儿,就剩下了玉娆、玉萱、婉容、并田文静几个。

太皇太后瞧在眼里,心中有数,怪得皇上说韩玉萱是个才女。她的句子,总比旁人高上半俦,而玉娆也是个不错的,想到萧祤、许少卿,这两个她宠爱的孩子都得了佳妇,心中更喜悦了起来。

玉萱一直不慌不忙,轮到她,开口就来,不轮她,她也不抢。许少卿很是奇怪,这丫头不是最喜欢逞强出头了么今儿有这个机会,怎么反而藏拙起来

玉萱看着他惊愕的样子,心中暗笑,许少卿,你不是自诩很了解我么怎么也不明白,以不争而争,守拙而后发,姐姐我这才叫欺敌示弱呢

酒酣耳热之后,联句也接近尾声,再说下去,恐怕七虞的韵也尽了,玉娆有意夺魁,绞尽脑汁,可在一句“秋霜多过雁”之后,到底还是词穷了。

玉娆紧张地看着玉萱,她莫非还有词在千秋诗会上,她已经败北,这会儿可不想再输在她手里。

玉萱端着杯酒,笑吟吟地看着她。等到最后一句,她嘴唇翕动,半晌,却突然笑道:“哎呦,我可也想不起来了”

玉娆登时松了口气,手心竟也湿了。许少卿却知道玉萱的才华远不止于此,他会心一笑,这丫头,到底还是长大了一点了。

酒过三巡,太皇太后也有些累了,便叫内相过来,问问如今是什么时候。内相瞧过沙漏,恭谨地道:“回太皇太后,已过了三更了。”

太皇太后微惊,正襟道:“这时候了那咱们也散了吧”

七公主却还没玩够,撒娇道:“不嘛不嘛,再玩一会儿”

太皇太后轻笑道:“不许胡闹,你在这宫里,走几步就到了,叫姐姐们怎么办”

她话音刚落,突然听得门外传来一声轰然巨响,似土石崩裂,地陷天塌,众人大惊,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太皇太后何曾受过这样的惊吓,失声道:“什么东西”

萧祤抢先一步,将宫门开了一条缝,只见门外火光冲天,杀声四起,竟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他心觉不妙,冲许少卿招了招手,“出事了”

许少卿面色一变,向外一望,只见无数身着重铠的御林军向延禧宫闯来,脚步铿锵,兵刃乱响,无数太监宫女有如惊弓之鸟,四下奔逃,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许少卿双眉一蹙,沉声道:“是齐王的人”

萧祤急道:“想必他听到了皇上易储的风声,竟然狗急跳墙,率军逼宫,我去救皇上,你快带玉萱走”说着,不由分说,破窗而出,向皇上所住的乾龙殿而去。

“子逸”许少卿想拦住他,话未出口,萧祤的身影已消失在一片血色之中。许少卿镇定心神,回手拉住玉萱,“快,跟我走”

二人踏出宫门,只见四处血光冲天,焦黑混沌,两方军队已经厮杀在一起,朝阳宫的阴云未散,鲜血、杀戮、战争都笼罩在云层之中,它们疯狂的伸出魔爪,要将这座宫殿吞灭。

突然,半空中飞来一只燃火的羽箭,直冲玉萱面门。许少卿猛然抱住她的腰,向后一扯,躲开那致命一击。羽箭射入地面,一片焦黑,发出滋滋声响。

玉萱满头冷汗,手心出满了汗水,许少卿低声道:“你跟紧我,不要害怕。”

两人脉搏紧紧贴着,玉萱感到他手心的温热,仿佛一股暖流直抵心间,让她莫名的心安,那让人发狂的恐惧也逐渐散去。

无数火箭如密雨一般,铺天盖地飞来,不断有人中箭倒下,发出声嘶力竭的哀嚎。

宫中的木梁、栏杆很快被点燃,霎时火光冲天,黑烟滚滚,当中杀声交错,哀嚎四起,将这小小宫殿,掩映的有如人间地狱。

许少卿银牙紧咬,绷紧神经,那双凤眸里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他将玉萱护在身后,一路奔逃,眼看便要到乾元殿口,只见一个凶神恶煞的士兵突然扑来,大刀向许少卿头顶砍去。

玉萱吓得面无人色,忍不住一声惊呼,却见许少卿面沉如铁,猛地伸出手,一把扼住了那士兵的手腕,“咔”的一声,扭断了他的骨头。

那士兵痛得失声惨呼,许少卿顺势抽过他手里的刀,身子前倾,右臂一横,刀刃正划在他咽喉,霎时间,鲜血从他脖颈中汩汩渗出,士兵挣扎了两下,倒地而亡。

玉萱惊愕地看着这一幕,浑身发抖。上一世的她,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何曾看过这样血腥的杀戮,她感受到鼻端的血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弯腰吐了起来。

许少卿一手抱住玉萱的腰,一手提着单刀,一路披荆斩棘,闯过乾元殿。只见远处火把林列,战马嘶鸣,一个白色身影穿梭在敌阵之中,身上染满了鲜血,手中长剑飞舞,仿佛索命的幽魂。

“子逸”许少卿大喊一声,不得已暂且松开玉萱,他伸臂捡起地上的,猛地一掷,枪头正一名士兵的心脏,那士兵惨呼一声,挣扎两下,翻身掉下马来。

战马受了惊,疯了般向许少卿扑来,待到身前,抬起四蹄,狠狠向许少卿胸口踏下。

“少卿”玉萱眼前一黑,只觉那战马高大狰狞,仿佛一座小山,要将他压垮,却见许少卿右臂一抖,猛地拉住战马缰绳,继而后退两步,将缰绳抽紧,竦身一跃,跳到了马背上。

玉萱惊魂未定,见他无恙,几乎大哭出来。许少卿紧紧拉着缰绳,双腿夹住马腹,奋力一跃,纵马到玉萱身前,继而双手一抄,将玉萱拉上马背。

玉萱紧紧靠在他身上,感受到他强劲的心跳,和他衣衫里透出的汗水。许少卿将下巴抵在她秀发里,低声道:“玉萱别怕,我带你出去”话音一落,那马儿前蹄一抬,猛地向敌阵中闯了进去。

许少卿的左手搂过玉萱的腰,握紧缰绳,右臂抓着一柄,横扫而出,霎时间,无数士兵中枪摔到,哀嚎声此起彼伏,竟生生在敌阵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许少卿一路疾驰,终于与萧祤接头,他上前两步,与萧祤脊背相靠。沉声道:“子逸,皇上呢”

萧祤的脸上、身上染满了鲜血,几乎看不清行貌,喘息道:“放心,陈将军已护送皇上从西门退走,待明日夏将军的援兵一到,齐王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