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关键的一科,看题仔细,答题认真,不许空题,不许提前交卷,把会做的先做。希望你们一次通过,现在发试卷了”
发完了试卷,看到学生们一个个的都低着头在答题。
叶茂草就出了教室,对肖主任说:“肖主任,我今天不监考。”
肖主任拉着她,说:“有钱啊,怎么不监,进去吧。”
叶茂草觉得自己恍惚不安,思绪纷乱,她想静静的想一想,这事到底该怎么办。她又一次的请求,肖主任仍说:“别苕了,大家都争着抢着监考哩一天也只赚二十块,这一场下来就是二十块。”
考试终于结束了,叶茂草回到办公室,刘春莲听到王腊娇的电话之后,已在一大群老师中讲得直抹泪水。大家都望着叶茂草,叶茂草脸上充满了挣扎后的平实与豁达,她说:“唉,我都没哭,你们都流个什么泪啊”
说着,眼眶也潮湿了,但她极力的忍了下去,惶恐不安的脱口而出:“我就不晓得我那个苕儿子,还会怎么样的疯下去”
这时一个个都抢着发表看法了:
“把房子给了算了。”
“那坚决不给,还搞邪了啊”
“上都市写真”
“登报,登报,这还了得”
叶茂草没想到反映竟然是这么的强烈,她似乎被吵清醒了一些,连连说:“好好,大家的意见,我考虑考虑”
这时杨青来电话了:“妈,杨虎这种事都做得出来,那房子坚决不把”
叶茂草说:“好,我们再想想。”
一会,叶茂长来电话了:“喂,茂草,你在哪里”
“哥,我在上班。”
“啊,上班好,上班好。中午,我请你吃饭。”
“好。”
中午,两兄妹边吃边谈。
叶茂长说:“你就不把,你看他能把你怎么样,还邪完了啊”
“我也不想把,问题是我不想再出什么事。他送花圈我,我死不了,如果我不给,事态将会怎样发展,这是我们预料不到的。杨虎本来就是性情中人,现在有人怂恿,他收得了手吗就是把他送到公安局去,过几天就放出来了,逆反心理更强烈;媒体介入了,事态扩大了,他脸都不要了,破罐子破摔,最后命都不要了,你怎么办”
“那你就是说还要把啊”叶茂长气愤的叫着,“花圈都送了,你就是死了,他找谁去要房子去啊这不合道理,这”
叶茂草非常内疚的说:“这也是我没教育好的结果,我总认为让他们单亲了,亏欠他们了。所以拼命的想补偿,养成他只知索取,不知回报的依赖思想。”
“胡说八道一样的教育,那怎么杨豹、杨青蛮好呢不象他这样扯横皮。”
“有什么办法呢,哥我要是让他象雷雨那样读了个大学,心里也好想一些啊。”
“哎呀,那是他自己没考取,又不是你没让他读,你要他复读,跟他把书都领回来了,他也不读。你还有什么不好想的呀话说转来,他就是读了个大学也没用,他生来就是怕老婆的货。那么多没读大学的,都跟活着的父母送花圈了,都这样拼了命的找父母要房子了他都这样了,你还自责。”
叶茂草无可奈何的说:“杨虎本是个没有主见的人,现在受到爱情欲望的猛烈驱使,他没有能力克制他对亲情无情的骚动和威逼,你叫他怎么办;他总是我的儿子,你叫我怎么办啊”
叶茂长只好退步了,他缓和的说:“你养的儿子,就照你说的办吧。”随之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唉,这就是女人与男人的区别吧要是我,就不把,他还能怎么样他还能把你弄死啊他要死要活的由他去
当初,你离婚,我是不知道。如果知道了,我决不会要你把三个伢都留在身边的。看看,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叶茂草一笑,说:“哥,还有没有说完,说完。这是你多年想发的牢骚,今天是机会了,是不是,说吧,我听着呢。”
“说什么说,你都吃亏吃到家了,说了也没用。”叶茂长嗔怪道。
叶茂草叹了口气,笑着排解道:“哥,别为我担心了,你也体会得到的。人生啊,无论你如何精心设计,细心安排,努力奋斗,以为自己做的都是对的,都是为了别人好,但往往事与愿违,总会有使你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
叶茂长气愤的说:“是的唦,你看这做的是什么事啊,我们活了几十年,都没见过这样的事”
“是啊,这就是以前老人们经常骂的不知死活的东西。他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东西,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怎么样把双方的情绪都稳定下来,怎么样把事情处理得合情合理一些,我们就怎么做。谁叫我们是上辈呢,你说对吧,哥”
“别叫我哥,老子呕不得这个气,老子要把那龟儿子揍一顿再说”叶茂长把脸掉到一边说。
叶茂草笑着说:“我同意,揍一顿能解决问题,那就去揍一顿”然后又缓和的说:“哥,平安是福,你说怎么办呢。”
叶茂长听她这么一叫,心又软了,就说:“那有么办法呢,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咯。”
叶茂草说:“先不理他,静观其变再说。你说呢”
“好,到时候我出面解决。”叶茂长自告奋勇的说。
上了一天的班,回到家里,杨青早回来了,迎上来问:“妈,你没事吧”
“我没事,可是这事没完。”
杨豹说:“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把房子把给他算了,免得他没完没了的闹。”
杨青说:“你以为哩,把房子把给了他,他就会不闹了他们还会得寸进尺的。妈,这事啊,别怪杨虎,别人都说这样的事不要说没见过,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杨虎肯定不懂这样的事,一定是有人唆使他干的。你可要想好啊,他做出这种事来,你还把房子他,那你就是奖励那个背后出点子的人出得好。我们同事都说不能把。”
叶茂草说:“我的原则是,房子我不能轻易把出去,但是事情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从来不求大富大贵,我只求平安,哪知道,仅仅这么个愿望,就这样难得达到。”
正说着,王腊娇端着碗饭,边吃边走进来,说:“哎哟啊,早上楞把我吓死了。我去开会的人,一看到你的花圈,吓得连忙往楼上跑。边跑边想,怎么就突然死了呢。跑到你家门口,一点动静也没有。想想有些不对头,未必你死了,你家的伢们连哭都不哭。可是那花圈又明明摆在那里,我就连忙把何生喊出来。何生说,要是叶老师死了,我就不去上班,我就帮忙料理她的后事,他们家三个伢太年青了。我吓得心里蹦蹦直跳的就按你们家的门铃,又不敢把动静搞大。好半天才听到好象是你的声音,又听得不蛮清楚。啊唷,真吓人啊,也不知道是人呢,还是鬼的直到你开了门,我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哎呀,我的娘啊”然后拍着叶茂草的手膀说,“你还好唦,叶老师。”
叶茂草笑呵呵的说:“好啊,比好还好。我这活着就看到了儿子的孝顺,还不好。谢谢了,真谢谢你们家俩口子。哎,我的后事交给何生办,我也放心了。”
王腊娇笑着又拍了一下叶茂草的手膀,说:“哎呀,你这个叶老师,真是”
“谢谢你啊王医生,谢谢何生”叶茂草连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