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往她这个黑洞里填啊”
陈阿妹说:“是啊,是啊,我不是说你看不上我,就搞破坏。我是替你着想,你要找一个这样的人,还用得着找这么多年吗你找到这么一个人,你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吗”
康文玉说:“罗工,你如果不信,我们可以跟你打个赌。”
罗工说:“赌什么”
陈阿妹说:“如果她不跟你说实话,那就是我们蠃了,你就告吹;反过来,我们就不管了。”
罗工阴沉着脸说:“你们说完了吗说完了,可以走了。”
康文玉说:“哎哎,你怎么不看看这像片呢,你看看,看看唦”
罗工拿起来一看,看到的是叶茂草跟许万朴在公园的草地上挨着坐在一起的一张照片,其实旁边还有很多的人,被康文玉处理掉了。
罗工心里就象被西北利亚的寒风猛烈地刮过了一样,哆嗦了一下,心全凉了。他冷冷的说:“走,走,都走”
陈阿妹说:“哎哎,你不谢谢我,也要谢谢这个康同志啊,别人是特地从汉口赶过来的。”
罗工瞄了她们一眼,把门打开,说:“好走”
她们俩走了,罗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工作上不顺,情感上也这么不顺。她怎么能这样呢那她就是她们俩所说的,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了。这样的一个人,我爱得起吗
第二天到江滩见面时,罗工说:“我们要不要到老地方坐一会啊”
叶茂草一听“要不要”这字眼,就一笑,说:“不要吧,我们随便走走。”
走了几步,罗工说:“我很累,我们坐一会吧。”
叶茂草发现罗工心事重重,脸色也不好,就随着他一起坐了下来。
罗工勉强笑了笑,问:“你还好吗”
“好啊,你呢”
“我好,就是有些忙。”
“那你应该多休息。你看你,昨天一回来,今天就跑到汉口来。”
罗工看着她,说:“我是担心你遇到了什么事。”
叶茂草望着江水,轻描淡写的说:“我能有什么事,整天坐在家里。”
罗工开始试探了:“我有个同事啊,他的儿子找他要房产证的复印件,说是再去立一个户口。”
她感兴趣了,因为她正想了解这些知识,于是就急忙问:“你的同事把了没有”
“那不能把。”
“为什么”
“因为同一套房子是不可能有两个户口的。若是将房子划为不同的区间,并且经过房屋管理部门测量确认,使该房子具有两个产权证时,就可以办理分户了。”
他说着,观察着她的脸立马变得深沉起来,并且在微微的点头,意思是,她听懂了。那就是说,陈阿妹和那个康同志说的都是真的了。
他没有再说话了,他在想,他不能陷入这样的是非家庭之中去。
她没有说话,她在想,幸亏没有把户口和房产证把出去,但是,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他们一直坐到夜幕降临。
他陷入了苦恼之中,但他明天办完事就得走,他不得不快刀斩乱麻了。读理科的人和从事理性工作的人,做事可能就是果断一些,就象一个工程建筑图纸一样,一定要很快的决定下来。
她说:“夕阳走了,我们也走吧。”
他看到她难舍能舍,他想到了她的麻烦,心里涌起一阵悲凉,但他还是说了:“我再也不能陪你看夕阳了,你会伤心吗”
她心里一动,却微笑着说:“一个人看夕阳,或许会看得更宁静,更广阔;会想得更美妙,更深远。”
他说:“我很抱歉,我原本是想跟你一起看的,现在只好同意你这观点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她好似漫不经心的问。
他极力平静的说:“没有。只是我不是一个纯粹的人,我只想过一个平静的晚年,而你的晚年可能注定是不平静的。”
她笑了一下,问:“怎么说”
“对不起,我无意中听说你媳妇跟你送过花圈,现在还在跟你闹房子的事。只是我不是一个能替你排忧解难的人。是的,爱情可以排除万难,可是万难之后,还有万难。可我的时间不多了,而且我还有两个工程要做,我头脑里只有简单的线条,没有时间,也没有那种能力去应付复杂的人际关系”
她倏然一惊,涔然心凉的低下了头。她想,自己也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没有想到会是今天。她平和的说:“啊,爱情不是救世主。”
“我想给予你憧憬、希望和慰藉,可我发现我没有这个能力。问题是我激起了一面湖中的涟漪,我现在又”他非常愧疚的说。
“没关系的,爱的涟漪总是美丽的。”她宽厚的说。
他搓着手,说:“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你的个人条件太优秀了;就这样放开你,我心里也真的是难舍难分又难受”
她虽然经受着一种失落的伤感,也泛起一种被愚弄的愤懑,但别人的考虑也实属正常。她宽宏的安慰着说:“噢,相爱而不能相处,这是一种负责任的精神,是一种崇高的品质,是一种苍凉的悲壮,也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美好回忆。你,别难受了。”
他听了这话,就更伤痛了。他双手扶在她的肩上,非常抱歉的说:“对不起,叶老师。”
她抬起头来望着他,神情淡定的说:“没关系。”
他伸开双臂,说:“我能抱抱你吗”
她走近他,把头依偎在他的胸前,在亲切和陌生交织在一起的温馨里,她听到了他的心跳。这是她多少年来没有听到过的,一个爱过她的男人的心跳啊,可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他那儒雅的神情,那挚爱的眼神,将永远印在她的脑海里,她的泪水不觉悄悄的滑落下来。
他紧紧的拥抱着她,依依不舍的说:“我爱你。”
她非常感动的说:“我也是。”
他满怀深情的说:“我会想你的。”
她含情脉脉的说:“我也是。”
她离开了他宽大的胸膛要走,他握着她的双手,不放心的叮嘱道:“请你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