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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个亲吻,
让我思念你的温度。
滔滔重洋,
似你胸襟的弘厚。
迢迢万里,
我会铭记你的帮助。
他看着看着,心里的气一下子全消了。他想不到在她随意的诙谐中,却蕴涵着这么善解人意的情怀;在她即兴的调侃中,却闪烁着这么炽热的同情和关爱。
他感动得喃喃的说,叶茂草啊叶茂草,你真是一棵百乐草,一棵熏染善意的草。他精神震奋了,立即到厨房里去做饭。
可是饭做好了好久,却不见叶茂草回来,他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到走廊里晃荡。往左看,看到叶茂长一个人在看电视,往右看,看到许万朴也是一个人在看电视。他走到刘春莲家里,见老王一个人坐在门角里云吞雾吐的抽着烟。他说:“老哥,你一个人啊”
老王慢慢的说:“今天,这还真有点意思啊,所有的女士都出去逛街去了,让我们集体的过光棍节啊。来来来,不管她们,我们哥俩来杀两盘。”
四个女人吃了喝了,又一起去跟自己买了衣服和鞋,直到夜幕降临,才各自回到自己的家里。
叶茂草轻巧地进门了,听到厨房里的锅铲声,她连忙进到卧室。罗工把饭菜端了出来,走到卧室门口,笑呵呵的说:“回来了”
叶茂草边换衣服,边问:“你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啊。”
“不诚实。”
罗工温存的说:“我现在没生气嘛。来来,快来吃饭。”
见叶茂草边往厅里走,边搓着手,罗工把一个手暖壶递给她,说:“这,烧热了,快焐一焐。”
叶茂草焐着手暖壶,吃着饭,一声不吭。吃完饭之后,罗工见叶茂草暖和了,坐在沙发上织着毛衣,他就打开门窗,透透气。不一会就听到叶茂长家里传来了杨桃花的声音:“莲莲,茂草找你借了多少”
刘春莲说:“好容易邀在一起买件衣服过年,她再好,找你借了不够,还找我借”
正在抹桌子的罗工瞟了叶茂草一眼。
叶茂草气得眼睛一闭,嘴唇一抿,把门“砰”的一声掴上了。
罗工放下抹布,挨着叶茂草坐了下来,温和的说:“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情愿找外人借钱,也不用我的钱。你也知道,我的钱就放在屉子里。说说理由,如果你的道理充足,我保证不勉强你。”
叶茂草说:“我认为爱情如果掺和了经济利益,那就不是真情。你很简单,而我的负担比你重,我不愿意欠任何人的,包括你的,那会使我很不快乐。这理由充分吧。”
“那我们还是一家人吗你看看,你问问,哪个家庭是这样过日子的。你再想想,你这样做,我会快乐吗”罗工停顿了一下,又说,
“这问题,可能我们一下子谁也说服不了谁。今天这事,你就给我一点面子,你也知道她们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就让我把钱跟你还上,好不好”
叶茂草咬牙切齿的说:“别理她们,这些三八婆”
“借的钱总是要还的,迟还早还总是还。知者的说你是为了尊严不用我的钱,不知者的还不知道要怎样的轻蔑我哩。如果你还想不通,就算借我的钱先还上,行不行,现在就让我把这事理顺,好不好”
“好啊,大家都公认的好人,就让你好上加好吧。哼,这些妖婆子出卖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她们”
罗工拿着钱过去了,刘春莲和杨桃花笑弯了腰。刘春莲一边笑一边说:“叶大小姐气晕了吧”
叶茂长笑哈了的说:“刺激她一下也好。一辈子就吃了傲气的亏,还傲气哩。”
杨桃花说:“好是好,她要是不理我们了怎么办”
刘春莲一拍大腿,说:“还反了她啊,她敢不理我,我现在就去理她”说着拉着杨桃花直往叶茂草那里跑。
叶茂草刚躺下,就听到她们两个人跑进来了,她骤然坐了起来,板着脸,喝道:“干嘛,干嘛,别以邪装疯的呃出卖了我,还敢来骚扰我,出去,出去”
刘春莲依然笑着,满不在乎的说:“嗨嗨,别装腔作势的,你以为我们是你的学生啊,被你一吼就吼苕了。什么出卖出卖的,我们这是客气的”
杨桃花说:“是啊,我们早就看不惯了,亏你做得出来,你还每个月交伙食费,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打算过日子的样子吗,这还是两口子吗”
刘春莲坐在床沿上,关切的说:“别这样了,你分得这么清,你叫别人罗工怎么想”
叶茂草说:“唉呀,我跟你们说不清白”
“有什么说不清白的,不就是杨虎要房子吗,一个儿子一套房子,你都准备好了,到时候把了不就行了。”刘春莲说。
叶茂草吸了一口气,说:“我表面上怕的是杨虎,我实际上更怕的是杨豹。杨虎胆子小,他除了跟我扯房子之外,基本上说,他不会有太大的风险。可是杨豹就不同了,这孩子心大胆大,他要是生营做亏了,那就不是一套房子的问题了,所以,就是罗工愿意吃亏,我也要让他吃亏在明处,平时在经济上跟他分清楚好一些”
刘春莲用手指点了一下叶茂草的额头,说:“你呀,就是想得多,那你再想多一点啊,这地球什么时候毁灭啊”
杨桃花感叹的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然后安慰着,“别太担心了,不会有这一天的,你真是一个会着急的人。”
“这话你跟罗工谈过吗”刘春莲问。
“没有。”叶茂草说,“我不想让他跟着我担忧。前一段呢,杨豹做得并不怎么好,我只担心他没有饭吃时,我可以用我的工资供他们一家吃喝,那问题解决就简单一些。现在他做大了,我就不是担心了,我是恐惧了”
“唉呀,杨豹又不是个苕,他灵光得很哩,不会的,别杞人忧天,好不好”刘春莲说,“照你这样想,那我们还都不活了”
“是啊,我觉得我一天好日子还没有过,就已经六十了,可现在六十都过了,这些问题还是问题怎么办啊”叶茂草苦笑着说。
杨桃花说:“那当然,只要我们一天不死,这些问题总解决不了,死了就解决了。父母啊,那根神经总是牵着子女的。你要提得起,放得下才好,不然,你怎么过得好啊。”
“她啊,长期以来一个人担当一切,着急惯了,担心惯了,所以,她是棵忧忧草,让她忧虑,忧死了算了”刘春莲说着朝杨桃花眨了一下眼睛。
杨桃花连忙说:“也是,没人能劝得住她的,我们这种水平的人更难;别人读的书比我们多,懂得的道理比我们深,要死要活,由她去,去吧,忧死了算了。“
“好啊,你们,你们这两个公开的内奸、叛徒,就是想我死啊,滚,都跟我滚”
罗工与叶茂长进来了,罗工紧张的问:“怎么啦”
叶茂长见她们三个人都面带笑容,说:“婆婆们的事,不管不管,我们不管。”